走出公寓,顧穎川並沒有跟着我,或許他真的被我傷到了。
我在想,顧穎川的面孔一直是那麼熟悉,可是我卻怎麼想不到。因爲這裡並不是靠近街區,而且更重要的是能住進這裡的男非富即貴,所以這裡很少有出租車出現。反正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幾年了,沒有看到一次。
我繼續朝前面走,寬敞的大道,這條我走了二十幾年的路如今已經煥然一新了,重新鋪上了柏油。離我不遠,不知道是在演戲,還是真實的事情,我只看到一個男人跪在那手捧着玫瑰花正向女士求婚。
求婚?
我猛然被這兩個字雷到,因爲讓我想起了之前的一幕。
幾年前,我媽媽因爲車禍斷了條腿,而我又不會開車,每天只能從那條很近的小道去醫院,記得第一次我便被遠處的一個男孩吸引,他坐在遠處的那塊大石頭上看書,極爲認真的樣子,那時候我覺得現在能找到這麼用功的男孩子真的很難得。
可是日復一日,我竟然每天都會看到他坐在那讀書,有一次我故意的想靠近去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時,他竟然轉頭看了一下我。我沒想到那個男孩會那麼害羞,竟然猛的把頭低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清楚的看到他跟一個女孩在一起,手裡捧着玫瑰花,可是那個女孩並沒有一副好心情,最後我還看到那個男生拼命的跑過去攔着她,可是那個女孩還是絕情的離開了。
而那個男孩就是顧穎川,對,是他,我終於記起了。
而自打那日起,我再也沒有看到他在石頭上看書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多少年後我會與他遇見,看到他現在一個人,我知道最終他根本沒有挽回那個女孩的心。
回到家後,打開門,我以爲家裡一個人沒有時,我的二嬸竟然從婆婆的房間裡出來了,當她看到我時,忽然驚愕的呆在那裡,許久才笑着說:“沐芯,你回來了。”
“是,反正死不了。”
“你看你這是怎麼說的,二嬸可是真的關心你。”
“我知道你‘很’關心我。”說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實話,在醫院裡我就沒怎麼踏實睡過,甚至還會做惡夢。脫掉鞋子,我舒服的躺在牀上,可是就在我一轉頭的時候,竟然清楚的看到牀上一根金色的頭髮。
頭髮?
難道我的牀還有別的女人睡?
我立刻走出房間,着急的問二嬸,“我這幾天沒在家是不是有親戚來過?”
二嬸拼命的搖着腦袋錶示沒有。
是啊,我忽然覺得自己傻了,爲什麼要問她了?現在她跟婆婆穿着一條褲子,她怎麼會對我說實話。
回到房間,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勝嵐,可是,她不可能在懷孕的時候去染金髮吧?就算她想,恐怕婆婆跟趙慕譚都不會同意的,難道趙慕譚外面還有別的女人?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我不敢往下想,覺得這對母子真的是太複雜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