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臻則像是被人抽去了渾身筋骨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江志尚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一家人可以去旅行了。頭天晚上,清致和江志尚一起出去採購旅行必用品,很久,沒跟丈夫一起出來過了,兩個人站在商場裡,看着眼前人來人往,清致有點兒眼暈的感覺。
這人果然是不能在家呆太久的,不然出來,會不適應。
“清致,過來看看這件衣服。”江志尚已經走到了一處品牌專櫃前,手裡拈着一件天藍色雪紡衫的下襬說。
清致走了過去,江志尚眯起眼睛說:“這件衣服我想你穿上一定很亮眼。”
清致歪着頭,蹙了蹙眉尖,“我現在這麼胖,穿上也不會有模特那麼好的效果呢!”
江志尚說:“胖什麼?你那叫豐滿。”他邊打趣他妻子,邊招手叫售貨員,“小姐,給拿個適合我太太的號碼。”
售貨員目測了一下清致的身材,便轉身去取衣服,不一會兒拿着大一碼的衣服過來了。清致沒生小公主之前,是整好的九十斤,現在,已經胖到一百斤了。
每天早晨她看着自己‘肥肥’的腰身,就感到挫敗。
“來,試試。”江志尚把衣服遞給了她,清致拿着猶猶豫豫地走去了試衣間。衣服換上,對着鏡子,她好沒底氣呀!
雖然鏡子前的她依舊年輕漂亮,可是她就總覺得比之以前要難看了好多。
“這不挺好看的嘛,瞧你,還皺着個眉頭。”江志尚寵愛地笑,用手指去刮她的俏鼻子。清致扁扁嘴,“可是我胖了十斤呢!”
“一點兒看不出來。”江志尚安慰她,又笑:“再說,以前抱着咯手,現在不咯了。”
他在她耳邊輕笑,曖昧而得意。清致的眼睛裡放出兩把刀子來剜了他一下,但心跳卻忽然之間就加速了。
那天,江志尚不但給她挑了件藍色上衣,還挑了件純白色短裙,裙子和上衣一搭,當真是清純又嫵媚。兩人帶着買好的一堆日用品回家,小公主坐在嬰兒車裡,祖母正拿着奶瓶喂水喝。小丫頭藕節兒似的手腕露出來,白白嫩嫩的小手啪啪拍打着嬰兒車上的小玩偶,小嘴裡還哦喔的發出聲音。
小玩偶發出的音樂聲和小丫頭哦喔的聲音交織地響着,客廳裡真是熱鬧。
清致和江志尚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小丫頭聽見腳步聲,便轉了頭,亮亮的眼睛看了看父親和母親,然後小手越發用力地拍着手下的小玩偶,樣子十分激動。
“瞧瞧,我們寶貝女兒在奏樂歡迎我們回來。”江志尚打趣地說。
清致也樂噴了,這小丫頭,這是哪門子的歡迎法。
清致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將女兒抱在懷裡,小丫頭便立即對着她發出哦喔的聲音。
這是想念母親的聲音。
小丫頭還不會說話,便用這樣的聲音和母親交流。。
“小九這孩子,將來一定說話早。”夏語的神色十分滿足。清致便親暱地頂頂小公主的額頭,“是嗎?小九?”
“哦喔。”小九張了張小嘴。
夏語和江志尚都笑出了聲。
轉天上午的飛機一家四口飛往香港。這個地方,清致並不是頭一次來,很多街景都是熟悉的。酒店是早就訂好的,隔着窗子就能看見外面藍天碧海的維多利亞港,景色十分怡人。下午,江志尚和清致帶着霖霖,推着嬰兒車上的小九月在香港的街頭走了走,晚上直接在外面吃的特色小吃,轉天,是陪着霖霖逛迪士尼的時間。
霖霖以前曾隨着父母來過這個地方,但是再次到來,仍然激動而興奮。這次的香港遊,江志尚一方面是想讓妻子出來散散心,一方面就是獎勵他的養子,小小的年紀就知道用自己的壓歲錢資助貧困學生,他很開心很欣慰。
霖霖玩得很開心,還不時招呼他的小妹妹,“小九,快看,這個是白雪公主。”
小九的眼睛亮亮的,每天母親都會給她講故事,其中就有一個熟悉的名字叫白雪公主。
江志尚將女兒抱過去,小丫頭摸摸白雪公主的頭,又摸摸她的衣服,十分好奇的模樣,清致不失時機地給兩個孩子拍照。
一張張純真的笑臉被記錄下來。
“就是他,他就是陶以臻。”陶以臻從公司大廈出來的時候,七八個記者一擁而上將他包圍。
“陶先生,請問您爲什麼要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陶先生,請問,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陶先生,您的家人裡面有那種疾病史嗎?您不知道拋棄孩子是犯了遺棄罪嗎?”
……
那些記者長槍短炮地對着陶以臻噼頭蓋臉地問着,陶以臻先是驚愣,繼而是厭惡,他使勁兒地揮着手,“都躲開!躲開!”
但是那些記者怎麼肯躲開呢?現在就指着陶以臻遺棄幼兒子的消息充眼球呢!
“陶先生,您不要激動,請您談一下家有病兒的感受……”
“滾!”陶以臻忍無可忍地大吼。但是那些記者卻追着陶以臻啪啪地拍照。
“請讓一下,讓一下。”公司的保安都跑了出來,驅趕那些記者,陶以臻便乘機上了車子,離開了。
蘇麗菁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雖然沒有好好地照看嬰兒,但好歹沒再把他扔掉。宋之華派了個保姆過來,照看嬰兒,而陶城,早在聽說他的兒媳把嬰兒扔掉,後來夫妻雙雙被帶去警局的事情時,便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這兩個孽障啊!”
他扶着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真真是從沒有這麼樣的難受過。
宋之華很怕出門,一出門就會有左鄰右舍奇怪的眼神望過來,她們的竊竊私語聲,她都聽得見,這些富太太們,平日裡除了珠寶華服,便是美容和麻將,生活單調得無聊,巴不得誰家出點兒事兒,給她們來點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陶家生了個病兒,又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事情,算是成了大家口裡百嚼不厭的事情了。
宋之華出門都要埋着頭,忽忽地去匆的地回。饒是如此,仍是很多話落進她的耳中。
“瞧那老陶家,真是可憐,好好的孫子改了姓,家裡的,還是個殘缺的。”
宋之華腦子裡嗡嗡的,她好半晌才費力地拖着自己的身體進了屋。
而一進門就掉了眼淚,“老頭子,你說我們這是哪輩子造的孽呢?!”
清致的奢侈品,從來都不缺,對那些東西興致也不大,但她卻給公婆,小姑都選了東西,不是特別名貴,但卻很費了一番心思。沒有在香港過多停留,一個星期之後,他們就回來了。
新年將至,這個城市的街頭洋溢着新春的喜慶,家家戶戶應該是高興的日子,陶以臻卻高興不起來,家裡守着一個殘缺的孩子,公司的業績又直線下滑,好幾家大客戶都在這個時候跟他表達瞭解約的意思,他想盡辦法地去挽留,可是成效微微。
“這樣的人,跟他合作都是人格的侮辱。”他轉身離開時,身後的包房裡傳來這樣的聲音,陶以臻真想一拳砸過去,“我TM礙着你什麼了!”
可是他沒有回頭,而是全身繃緊地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了。迎面有年輕的夫妻抱着七八個月大的男孩走進來,男孩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卡通小棉帽,長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
站上志丈。那孩子見到他走過來,不知怎的,就咧開小嘴笑了,還揚着小手跟他啊啊了幾聲。
明明是十分可愛的孩子,可是陶以臻卻有如一根刺紮在了心頭,那孩子健康的笑臉,讓他覺得說不出的彆扭。他陰着臉從那對夫妻的身旁走了過去。
蘇麗菁老老實實地在家呆着呢,這幾天外面風聲正緊,她可不敢隨便往外跑,就今天早上,院子裡還多了幾個臭雞蛋呢,也不知是誰扔的。
傍晚時,家裡傭人說,孩子的奶粉沒有了,蘇麗菁不願意,可也得出去買。她開着車子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瓶奶粉回來,可是還沒上車就發現,車門上被人用刀子類的東西劃了幾個字,“喪心病狂的女人,去死吧!”
蘇麗菁立時就渾身炸了毛,“這是誰弄的!”
她大喊了一聲,氣憤不已。然而旁邊好奇的眼睛無數,卻沒有人站出來承認。反倒是有人對着她指指點點:“諾,就是她,天生的小三,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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