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賓館,老總辦公室,屋裡只有常大金和董學斌兩個人。
“常老闆,剩下的錄像都在這裡?”
“查過了,全在這兒,沒有剩下的了。”
“行,那個許忠你們看着辦吧,我就不摻和了。”
“不好意思了,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呵呵,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纔對,一場誤會。”
“對,就是誤會一場,不過我們賓館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管理有些鬆散疏忽了。”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
也怪事情太巧,耿新科和林萍萍來開賓館房間,偏偏選了這裡,還趕上了監控室裡的許忠在值班,許忠和耿新科在高中時期似乎就有仇,具體原因不清楚,但照許忠的意思,他輟學完全是因爲耿新科的關係,以至於昨晚看到耿新科意氣風發後才心裡不平衡,偷偷錄下帶子專制成DVD發給街道,目的就是想報當年的一箭之仇,想成心噁心噁心耿新科,並不牽扯政治。
這就簡單了。
也讓董學斌心裡踏實了下來。
“事兒辦完了,我也該走了。”董學斌拿着那些DVD和錄像帶站起來,“對了,保安的醫藥費……”
常大金立刻一擡手兒,“可別說這個了,你這是寒磣我啊老弟。”
董學斌摸出錢包,“這錢我得賠,不是寒磣你,主要這件事……”
“你這就是寒磣我。”常大金不由分說道:“咱倆是不打不相識,你要非給醫藥費,那可就沒意思了。”
董學斌想了想,笑道:“那行,改天你要來南山區,我請你吃飯。”
常大金熱情道:“行嘞,改天一定親自拜訪老弟,對了,我找輛車送你回去?”
“不用,我開車來的,常老闆留步吧,日子還長着呢,以後再約。”
DVD的事兒能這麼快就查清楚,也多虧了常大金,董學斌之前那點兒對他的惱火也不見了蹤跡。
……南山區。
晚上快下班的點兒了。
董學斌開車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直奔了區委大院,下了車,他大步進了區政府辦公樓,站到了區長辦公室門口。
秘書間的門開着。
馬莉正好看到了他,“什麼事?”
董學斌道:“我找一下月華區長,有點事。”
“你等等。”馬莉不冷不熱地坐在屋裡打了一個電話,末了放下話筒道:“月華區長讓你進去。”
“謝謝了馬秘書。”
馬莉低頭繼續工作,對董學斌的態度一直都不太好。
董學斌沒在意,輕輕敲了敲區長的門,擰開走進去,反手關上。
屋裡,耿月華正站在一個書櫃前面翻着什麼東西,“回來了?”
董學斌一嗯,“新科和小林沒在?”
“我讓新科回家等消息了。”
董學斌迎上去將袋子裡的東西一一取出來放到她辦公桌上,“都辦妥了,不是新科的政敵,就是他一個高中時的同學,叫許忠,正好在賓館的監控室工作。董學斌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喏,帶子也都拿回來了,都在這裡了,要毀掉的話最好燒掉,這樣就復原不了了。”
耿月華板着臉從書櫃裡拿出一本資料書,走回來低頭瞅瞅桌上的幾張DVD,“錄了不少?”
董學斌笑道:“我看那許忠沒打算就發給我們街道紀委,可能正預謀着要給市裡省裡也發一份呢,瞧瞧,六七盤帶子,幸虧去的及時,不然還真不知道那許忠腦子一熱不計後果地幹出什麼來呢。”
耿月華將DVD和錄像帶收進抽屜裡,看他一眼,“這次去,遇見什麼麻煩沒有?”
董學斌輕描淡寫道:“沒有,挺順的,賓館常老闆也挺配合,他們那兒是有國安背景的,所以才弄了攝像頭,我都處理好了,今後不會再有事了,呵呵,我小董辦事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耿月華點點頭,“……謝謝了。”
她這麼一客氣,董學斌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說那個幹啥呀,都是咱自己家的事兒,有什麼好謝的。”
“我聽說……”耿月華看看他,“中午你走的時候,新科在門口碰見你了?當着不少人的面跟你動了手?”
“不是動手。”
“揪着你脖領子還不叫動手?”
董學斌笑呵呵道:“嗨,沒事。”
耿月華沉吟道:“……我替我弟弟跟你道個歉,我中午已經罵過他了。”
“你瞧瞧你瞧瞧,說了沒事兒的。”董學斌道:“我也理解他那時候的心情,這事兒要攤在我身上我也一樣,對了,事情既然解決了,也別跟新科說是我幫的忙了,你知道就行了。”董學斌對這事兒如此上心,看的當然是耿月華的面子,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要月華知道自己對她好就行了。
耿月華沒言聲,拿起手機給家裡打了一個。
接電話的是耿母,她顯然也知道了錄像的事情,語氣焦躁道:“月華,現在什麼情況了?”
“沒事了,你讓新科接電話。”
“怎麼叫沒事了?你先跟我說!”
“媽,你先叫新科。”
“你就讓我着急吧你!”耿母聲音一遠,“新科!你姐叫你!”
片刻後,耿新科忐忑地一接電話,“……姐。”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耿月華繃着臉道:“都沒事了,讓咱爸咱媽放心吧。”
“姐,到底……”耿新科怎麼能放心?
“事情是你高中同學許忠搞的!”
“許忠?許忠”耿新科一愣,想了半天才是想起了這麼一個人,“是他?他怎麼……我可高中以後就沒見過他了啊。”
“他在澄海賓館的監控室工作!”耿月華一點好臉色也沒給弟弟,硬邦邦着語氣把董學斌的原話轉達了一遍,然後道:“錄像和DVD我已經找人弄回來了,現在都在我手裡,沒事了!”
耿新科大鬆一口氣,感激道:“姐,謝謝您了。”
“謝你自己吧!”耿月華冷冷道:“瞧你今天給我幹出的一樁樁漂亮事!胡鬧也得有個限度!”
耿新科也不敢還嘴,聽着老姐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