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天以後極寒要來,李雲舟每隔兩小時就會去看掛在窗外的溫度計,甚至還拿了一個本子專門記錄溫度變化,以期溫度下降快速應對。
古代那邊,夫妻倆得知極寒最低溫度達到零下八十度,都擔心不已,李顯富還準備這兩天就去牙行再租個偏僻的房子。
府城這邊離冬日還有兩三個月,有錢有勢的人家已經在備炭火了,自己剛好可以趁這段時間再買一批,閨女那邊的炭一刻都不能停。
太嚇人了。
反正再過幾天空間又能擴大,上個月擴大的空間還沒裝東西呢,兩百立方要是全用來裝炭火,夠用好些年了。
棉被羽絨被李雲舟都不缺,空間有很多,現代家電古代也買不到,更別說柴油了,只能多多的準備炭火。
第二天一早,李顯富吃了早飯匆匆出門,找到當初租房的牙人,讓他找一處偏僻些的院子,自己要租下來。
離開牙行後,李顯富走在路上思索着除了炭火還能準備什麼,棉被閨女不缺,柴油古代也沒有,冬天的羽絨服閨女也有不少,自己這邊除了炭火好像沒什麼能準備的。
上個月訂了好幾家木匠鋪的木桶和模具都拿給閨女了,三百個裝了河水的木桶和一千五百個裝滿河水的模具,這會就在空間裡放着,只等極寒到了拿出來凍成冰。
想到這裡,李顯富猛地拍了下手,還要準備銀錢吶。
大周也是有無煙炭的,不過這邊叫什麼銀絲炭,燃燒時間長,溫度足,煙幾乎沒有,就是價格不便宜,大概只有達官貴族的人才能買得起。
自己這邊也就只有上次當珍珠項鍊和耳環的兩千兩,也不知道能買多少。
左思右想,李顯富還是擔心銀子不夠,索性大步回家,拉着黃芬商量。
“要是想買上百噸炭,我估計不夠,要不,把那水晶手鍊和蟾蜍擺件賣了吧。”
李顯富神情嚴肅,沉思片刻說道:“這兩樣東西就不好拿去當了,手鍊也就算了,那蟾蜍擺件當的話太虧了,現在有權勢的人就喜歡這種寓意吉祥的東西,而且蟾蜍擺件雕刻得栩栩如生,去當鋪容易出事。”
“我聽張嫂子說,府城有拍賣的地方,要不拿去拍賣吧,你再想個吉祥的說法,應該能賣不少銀子。”
李顯富還是搖頭:“走拍賣的路子時間太長了,能在這個時代搞拍賣的人背後勢力不小,指不定底褲都給咱查出來了,不妥。”
黃芬眉頭緊皺:“那你說咋辦,拍賣不行,當鋪也不行,能出得起價的人咱們也不認識啊。”
“有了,”李顯富想到什麼,眼睛頓時亮了。
“什麼有了?想到什麼了?”
李顯富露出笑容,攬着黃芬一邊往臥房走一邊開口:“之前聽老錢說,他們鏢局的東家搭上了京城大官,肯定在備好東西孝敬,我直接找錢明牽線。”
“能行?”
李顯富點頭,語氣肯定:“能行,開鏢局的人誠信最重要,且都是些武夫,常年南來北往的,最講義氣,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朋友家道中落,幫着朋友賣的,反正再怎麼查我們也是拿不出來這些好東西的。”
黃芬若有所思:“確實,我們就是普通的農戶人家,你之前去當鋪也都喬裝打扮過了,這裡又沒有監控,他們查不出來,以你和老錢的關係,他肯定不會讓你接觸心思不正的人,不用擔心鏢局那邊黑吃黑,人家也不缺錢。”
“我就是這樣想的,拍賣的人我們也沒接觸過,以防萬一還是別走這條路子,當鋪的人一般心思活泛,不好考驗人性,還是找老錢的東家最穩妥。”
夫妻倆商量好後,中午李顯富就買了一隻烤鴨和一罈酒去找錢明瞭,酒足飯飽後李顯富佯裝喝多,將自己的煩惱徐徐說之。
錢明在鏢局是負責南下押送的小頭頭,拳腳功夫在鏢局不說數一數二,排第三是沒問題的,因此很得府城這邊鏢局負責人的青睞。
錢明自然而然知曉負責人在幫東家準備稀罕物件,若是能得到京城那位大官的注目,鏢局以後也能更上一層樓。
剛開始聽李顯富說起他的煩惱,什麼認識的一個朋友想出手家裡祖傳的物件,錢明還沒想到鏢局這裡去,等聽見對方說祖傳的物件是座一尺六寸高的木雕蟾蜍擺件,心思瞬間活泛起來。
滿是熱切的抓住李顯富的手詢問:“李兄,你方纔所言可是真的?當真有一尺六寸?”
李顯富兩眼迷離,一個勁點着腦袋,說話音量高了許多:“那是當然,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哎喲我的娘,雕得可精緻了,遠看還以爲是真的蟾蜍,就是聽說用的木料不是很好,這要是用那什麼黃花梨、金絲楠木雕的,肯定值老鼻子錢了吧。”
“嗐,什麼好料子不好料子的,那些世家大族可不在意,再好的料子不也是那些人擡高的麼,稀罕的可是雕刻的手藝,老兄啊老兄,那東西若真有你說的那麼好,你那朋友肯定不愁錢了。”
越說錢明越激動,恨不能先看就看看,要是真有李顯富說的那麼栩栩如生,那得多稀罕啊,還是蟾蜍啊,寓意着鎮宅辟邪、錦繡前程的祥瑞!
自己若是能找到這麼好的物件,別說頭兒那邊了,就是東家那邊也會高看自己一眼,賞銀都是其次,事兒辦好了,位置也能再往上走走。
錢明是越想越激動,巴掌拍得啪啪響。
李顯富低垂着腦袋,齜牙咧嘴地揉着被拍的大腿。
“對了李兄,那東西在哪兒呢?我得親自看看才能幫你啊。”
李顯富聽見這話一時沒有反應,好一會兒纔像是反應過來,激動萬分的抓着錢明的手:“當真?這事兒老錢你真的能幫忙解決?”
“那是自然,東西真有那麼好,我肯定幫了,不過我得看看東西,當然了,我肯定不是不相信李兄你的眼光,只是你不知道有些東西評判標準不同,所以得看看。”
李顯富連連點頭:“這個我自然是懂的,明白明白,不過我那朋友家裡遭了禍,這會兒正心灰意冷不願見人呢,這樣吧,晚上我去他家裡把東西拿上,明兒白天你去我家裡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