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我之前確實太欠考慮，忽略了很多東西，這幾天靜下心來認真研究其他互聯網企業的運營模式，感覺總有潛力還沒有挖掘出來，不過我暫時也想不到那麼多那麼遠，只能等走上正軌之後集思廣益，不過我可以確定，這項業務，真的極有前途，哪怕只是用於引流，效果也不比某度的搜索引擎差。”
看着信心滿滿的譚貴青，楊磊點點頭，“聽起來不錯，但做生意，最終目的始終是賺錢，你知道你這個模式的盈利點在哪兒嗎？”
“呃，”譚貴青瞬間額頭見汗，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試圖遮掩過去，甚至沒有猶豫，坦然道：“不知道，我考慮了很久，也沒找到靠譜的贏利點，廣告收入應該不差，但肯定不能當作主要的收入來源，賣會員也能有點補貼，其他就不知道了，感覺和電子商務結合應該有門道，但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畢竟電子商務這塊，某裡已經成爲龍頭，不出意外，其他做電子商務的都只能撿某裡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楊磊笑笑，“你對電子商務有研究？”
“談不上研究，只能說有了解，某裡做的不是單純的購物模式，還有極強的技術儲備，但凡技術儲備差一點，某寶都撐不起那麼大的流量，所以某寶的模式看起來很簡單，砸錢投廣告就能做起來，但實際上幾乎不具備可複製性，除非互聯網技術發展到某寶目前的技術大衆化的水平。”
“如果給你足夠多的錢，你能做到某寶的水平嗎？我指技術這塊。”
“很難，互聯網技術有點像材料學，除了需要靈光一閃的智慧迸發、準確超前的技術佈局和必要的運氣以外，還需要日積月累的數據和技術累積，某寶起步早，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數據浩瀚如海，只要某寶不對外公佈這些數據，後來者和某寶就永遠有這方面的差距，一步慢，步步慢，在互聯網世界，數據極其重要。”
楊磊再點頭。
譚貴青對互聯網的理解，確實不錯，在這個年代，至少是排第一檔的，哪怕只是個理論派甚至鍵盤俠，能在這個時候就看明白這些，就相當不錯。
所以，他擡了擡下巴，“給我看看你的計劃書。”
譚貴青連忙站起來雙手把文件夾送到楊磊跟前。
趙蕾接過來，打開給他看。
嗯，比上一次的更詳細，格式更規範，內容也更豐富，連厚度也比上一次更厚，可見確實用了心。
同時也從側面證明譚貴青很急切。
簡單瀏覽一遍。
大部分沒看懂，因爲有太多技術類的內容。
不過也不需要看太詳細的內容，只要看個大綱和目錄就可以，他是投資人，不是技術總監，他要做的是確定大方向，而不是掌控技術細節。
所以，簡單看過之後，對譚貴青道：“原則上我同意你成爲我的合夥人，剩下的就是細節問題，比如出資比例、股權分配、公司結構和章程等等。”
然後，和大喜過望的譚貴青認真交流起來。
說白了，就是討價還價。
尤其是股權和話語權這塊，倆人爭得很激烈，哪怕已經不再那麼桀驁的譚貴青也表現出了相當強硬的態度。
但這很正常。
抽雪茄聊，吃飯也聊，一直聊到兩點多，達成初步的口頭意向，這次會面才暫告一個段落。
說白了，就是口頭約定好了一些投資方向和細節。
更具體的內容，還得慢慢談。
合夥人開個快餐店都要好好討論好幾天呢，何況這麼大生意。
談妥之後，譚貴青喜滋滋地拿着文件夾先走。
楊磊這才問趙蕾，“你覺得這個譚貴青怎麼樣？”
“哪方面？”
“人品，性格。”
“性格這塊，是個狠角色，”趙蕾一邊給楊磊捏肩，一邊輕聲道：“我接觸過很多人，而且大多是有錢人，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北方的南方的，其中就有各方面和這個譚貴青非常相似的，是那種能屈能伸且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種人做事兒真有一股子狠勁兒，和野狼一樣 。”
“人品呢？”
“這個不太好說，畢竟接觸時間太短，但整體感覺不太好，通過這幾個小時的觀察，可以確定是個沒啥原則的人。”
楊磊默默點頭。
和他的看法幾乎一模一樣。
但譚貴青展示出來的能力確實誘人，讓他很心動。
最關鍵的是，他不想背上一個剽竊創業者創意的鍋，投資人要是背上這口大鍋，以後就很難再找到靠譜的投資目標了。
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甩開譚貴青自己幹。
趙蕾輕輕抹開楊磊緊鎖的眉頭，“磊哥，你擔心他會反噬？”
楊磊“嗯”了一聲，“這傢伙有技術，有想法，也有能力，還是那種可以成大事的性格，真要給他機會成長起來，可能不太好掌控。”
“那就找機會把這事兒推了吧。”
“不，那太可惜了，這個項目非常有意思，更有意義，因爲這點點小事兒而放棄，那太可惜了，”楊磊說到這裡傲然一笑，震聲道：“再說了，我楊磊什麼人，誰怕了區區一哥譚貴青？給他一百年時間也別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趙蕾望着楊磊霸氣外露的眼神，心都酥了，下意識地摟住楊磊的胳膊，“磊哥霸氣。”
楊磊哈哈一笑，彎腰摟住趙蕾軟綿綿的腰肢，低頭親了下去。
直到有服務員敲門。
倆人才不緊不慢地分開，穿好衣服，打掃戰場。
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去的路上，倆人把車停在路邊又親熱了好大一會兒。
能搞定譚貴青這個有點小難纏的天才，楊磊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畢竟譚貴青是真天才，而他只是個重生者僞裝的天才，比真本事，他還真不如人家。
所以，這種成就感更足。
然而，第二天他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兒，譚貴青竟然沒有主動聯繫他。
這不太正常。
因爲按理來講，已經達成初步共識的譚貴青應該非常興奮且更加急切纔對。
第三天。
譚貴青依然沒有來信兒。
第四天、第五天，還沒信兒。
楊磊笑了。
有意思。
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