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貨啊?也太狠了。
一個人,就撂倒了他們六、七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鐵柺七又哪裡知道胡和尚的來路?這傢伙,就是一個酒肉和尚,嗜殺成性。在君山監獄中,那麼多的殺人犯、搶劫犯,他愣是靠着一雙拳頭,打拼出來了天下。別人在監獄中是遭罪,他在監獄中,那就是享福,過着皇帝般的生活。
自從有了妙真,他的脾氣秉性改了不少,可一旦真的幹起來,還是眼珠子放光,真是興奮啊。
鐵柺七也知道,這次是遇到硬茬了。不過,他仗着大江盟的勢力,倒也不懼怕,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打傷我們大江盟的人?”
胡和尚摸着光頭,大笑道:“娘希匹的,大江盟算個屁啊?我懷疑你們大江盟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問我是什麼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佛爺是男人。”
敢侮辱大江盟?
鐵柺七火冒三丈,掄圓了鐵柺,照着胡和尚的腦袋就拍了下去。當!胡和尚抽出了縮着的鐵棍,擋在了鐵柺。跟着,他往前邁了一大步,縮短和鐵柺七的距離,一拳頭砸向了他的面門。
這樣近距離,對於鐵柺七來說,就沒什麼優勢了。他的腿腳不方便,就往後跳了一下,想要仗着鐵柺的長,來剋制胡和尚的短。誰想到,胡和尚一按卡簧,鐵棍突然伸長,直接橫掃在了鐵柺七的那條好腿上。
噗通!鐵柺七當場栽倒在了地上,掄着鐵柺還想打胡和尚。胡和尚上去一腳,踩住了鐵柺,倒是沒有用鐵棍,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了鐵柺七的臉上、身上。這也夠受啊!沒幾分鐘,鐵柺七就鼻青臉腫的,暈厥過去了。
“這也太不經打了吧?”
胡和尚還沒盡興呢,又衝着那六、七個倒在地上,呻吟着的大江盟弟子,喊道:“嗨,你們還裝死啊?趕緊給我爬起來,再陪我打一場。”
“啊?還打?”
這幾個人本來想起來了,乾脆賴在地上,不動了。這不是陪他打,而是去遭受蹂躪去了。誰腦子有毛病,非上去找捱揍啊?看胡和尚的架勢,還要上去踢他們,陳宮道:“和尚,算了,他們都是些小魚小蝦,打他們也沒用。”
“那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讓他們把剩下的這些箱子,都搬進去啊。”
“陳宮,我算是明白了,你比我還損啊。”
胡和尚笑着,上去踢了那幾個人兩腳,罵道:“聽到了沒?還不起來搬東西?要不然,我就將你們的腿都打折了,讓你們變成鐵柺八、鐵柺九……”
嗖,嗖!這幾個人的速度還挺快,連忙都爬了起來,過來搬箱子。
在這一刻,他們倒是有些羨慕起鐵柺七來了。他暈厥過了,就不用幹活了呀?人啊,還真是賤骨頭,剛纔給錢,他們還偷懶。現在不給錢了,他們反而是來勁兒了。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將車上的這些貨全都給搬運完了。
一人小心道:“那個……活兒也幹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胡和尚擺手道:“滾吧。”
這幾個人如遭大赦,趕緊逃也似的溜掉了。可沒走幾步,胡和尚又喊了一嗓子:“嗨,等一下,我還有點事兒。”
他們幾個腿腳一軟,差點兒栽倒在地上,顫聲道:“佛爺,你……還有什麼事情啊?”
“就這麼走了?把這個死瘸子,搬回去。”
“是,是。”
他們幾個這纔想起來,鐵柺七還倒在地上啊!他們七手八腳地過來,將鐵柺七給擡起來,轉瞬間沒影兒了。
胡和尚笑道:“怎麼樣?陳宮,這事兒,我辦得敞亮吧?”
陳宮道:“不錯,不錯,走,咱們去休息一會兒。等賈哥過來了,咱們晚上去喝酒。”
就別去門市和樓上了,陳宮將倉庫的大門給關上了,王蓓蓓找來了桌椅,幾個人就坐在倉庫的門口,閒聊了起來。這麼久了,陳宮和王蓓蓓還真是有些想念內地的家人。自從他倆過來了,陳宮就把陳母送到了王老噶的家中,這樣彼此照應着,也有個伴兒。
胡和尚也將最近國內的局勢,跟陳宮說了一下。蜀中唐門、西南苗疆等等地方,陳宮和王蓓蓓聽得心驚肉跳的。畢竟,他倆都沒有什麼功夫,沒有親身經歷,但是聽胡和尚、李二狗子說,也夠緊張、駭人的了。
陳宮問道:“這麼說,洪門跟青幫已經幹起來了?”
李二狗子道:“是啊,以洪門的勢力,兵強馬壯的,估計能一路橫掃過去,將青幫給攆回到寶島去。”
陳宮皺了皺眉頭,搖頭道:“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啊?我倒是覺得,賈哥退出洪門,是對的。這是他們兩個大幫會的衝突,咱們別摻和進去了。”
“你也是這麼想的?我還想着跟青幫的人幹一票呢。”
“你要是真有那個精力,就留着跟大江盟幹一票,豈不是更好?”
“幹大江盟?”
“對。”
陳宮正了正眼鏡,嘆聲道:“本來,佔據維多利亞港的是三江幫的人,我們跟三江幫的合作,也算是不錯。可前段時間,突然間來了一夥兒大江盟的人,愣是生生地吞掉了三江幫,把維多利亞港給佔據了。剛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們愣是將兩塊錢一箱的貨物,提高到了五塊錢。這樣的話,在無形中,我們的成本就增加了許多啊。”
王蓓蓓道:“現在,已經不是增加成本那麼簡單了,和尚把大江盟的鐵柺七等人給揍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還想跟他們合作?只要他們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就燒高香了。”
胡和尚卻頗不以爲然:“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咱們直接殺到大江盟,把大江盟給拿下來,不就行了?往後,維多利亞港那就是咱們思羽社的了。”
陳宮搖搖頭:“這是不可行的事情。”
第一,思羽社來了多少人?只有賈思邈、李二狗子、胡和尚、吳阿蒙,四個人。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大江盟人數衆多,又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就算是幹掉了大江盟的老大,也未必能夠鎮服整個大江盟衆。
第二,大江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然間幹掉了三江幫,雄踞維多利亞港,肯定是在背後有所依仗。要不然,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現在的香港,是在西貢的喬家、屯門的西門家族、油尖旺的晏家、灣仔遊家的天下。
“在我的秘密調查下,大江盟應該就是屯門西門家族在背後支持的。這個港口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重要,往北就是晏家的油尖旺區,南下乘坐天星小輪就是遊家的灣仔區了。同時,去西貢也挺快。我想,西門家族是想利用維多利亞港,逐步往油尖旺、灣仔等地滲透了。”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這樣,晏家和遊家怎麼就能坐視不理呢?”
“因爲,維多利亞港是在一個三不管的地帶,真正地幹起來,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引起大規模的衝突。不過……”
陳宮笑了笑道:“你說,咱們思羽社要是把維多利亞港給拿下來,是不是在香港就站穩腳跟了?”
胡和尚瞪着眼珠子,叫道:“陳宮,你不會是早就有這個想法吧?”
“之前沒有,在三江幫被幹掉了,你們來到了香港,我纔有這樣的想法。”
“那就幹啊?我打頭陣。”
動腦力,和尚是不行了。可要是打架,他永遠是衝在最前面。
三個人在這兒商量着,樓上的於純和吳清月,也見了面,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吳清月穿着的是枚紅色的大領襯衫,黑色的西裝包臀裙,凸顯得腰肢更是纖瘦。相比較在南江市的時候,她更有氣質。可是現在,和於純擁抱在一起,她的眼角也隱現了淚花。從最開始,她看不慣於純放浪的一舉一動,到現在,真心地把於純當做了姐妹。就是在這種轉變的過程中,她真正地瞭解了於純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外表放浪,不代表着本身就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
外表端莊,不代表她內心就不風騷。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不能從表面看到本質的。
吳清月激動道:“純純,你怎麼突然來香港了?”
於純笑道:“想你了,就過來了唄?”
“走,咱們到樓上坐坐。”
“你不想問問,跟我過來的,還有誰嗎?”
“我……我纔不管呢。”
吳清月的臉蛋,明顯地一紅。這讓於純都感到驚奇,你說,你都生過孩子了,跟賈思邈又不是一次兩次親熱了。曾幾何時,她們三個還在牀上大被同眠過呢?怎麼還這麼害羞啊?要是於純,直接就脫口而出,我就是想男人了,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她越是這樣,於純就越是想逗她,緊追了兩步,笑道:“吳姐,那個壞蛋也跟我們一起過來了。”
“哪個壞蛋啊?”
“賈思邈啊。”
“他……他在哪兒呢?”
“跟喬詩語開房去了。”
“啊?”
吳清月很是吃驚,微張着小嘴,叫道:“真的假的呀,他們怎麼跑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