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力量？”
遠處，一些不明真相的修士，滿頭的霧水。
人們眼中，眼看着不悔碑就要被巨掌壓垮，可莫名其妙間，一陣金光沖天而起，再一眨眼，那元器之上，竟然是有了和巨掌相抗衡的恐怖力量。
這，簡直詭異！
……
“萬煉元器，這是萬煉元器。”
“想不到啊，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見到萬煉元器。”
一些見多識廣的天擇，再三確認之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問元虛空內，屬於北界域的大陸之上，正在同步翻滾着一層來自厚土的力量。”
又一個天擇確認了一次。
……
“北界域，果真是當年那個放逐出去的北界域，它回來了。”
不遠處，內軸環的幾個聖宮的聖主，滿臉鐵青，每個人神色都有些不同，還是有些不相信。
“有完整的界域神通傳承，也只有北界域。我們雖然佔據着內軸環，但沒有徹底突破問元，內軸環的弟子，都修煉不到界域神通的正統傳承。”
南界域的聖主一聲嘆息。
這界域神通，乃是天地正宗，只有真正的問元境才能創造。
“當初的北界域，曾經出現過一個問元強者，也正是因爲那問元強者的離開，北界域纔會逐漸落寞，最終被打入放逐區域。”
“原來，那傳承根本沒有丟失，只是沒有被髮揚光大。”
“如今的下九天世界，也只有中央域三大聖地，和北界域，擁有完整的界域神通。然而，這北界域，不知韜光養晦，必然活不過今天。”
西界域的聖主搖搖頭。
如果再給北界域一千年時間，或者這個地方，也會出現一個半步問元。
那時候，哪怕是聖地想要剿滅，也要費一番周折。
“你想多了，北界域的人，一定是找到了當初問元境留下的遺藏，卻被中央域察覺。”
“他們的可悲命數，早已經是註定。”
靈界域聖主瞳孔閃爍了一下。
“可惜了一個天才。”
又一個聖主搖搖頭。
……
“這萬煉元器，可以施展出一次絕對防禦，哪怕是問元境的轟殺，也可以抵擋片刻。沒錯，果然是萬煉元器。”
漁泯恩搖搖頭。
可惜啊，這個天驕，卻已經被青劫聖地捷足先登。
“大長老，既然這小子有萬煉元器，是不是可以抵擋您的轟殺？”
突然，一個天擇境站出來，憂心匆匆。
“哼，你想多了，當問元境是死人嗎？”
“沒錯，那絕對防禦，可以抵擋問元一招，但卻有着很多的限制。堂堂半步問元，豈能只會一招？”
“雞肋而已。”
喬初奉輕蔑的一笑。
漁泯恩贊同的點點頭。
萬煉元器的防禦，僅限於一對一。
哪個問元境會如此愚蠢，願意和你一招又一招的切磋。
如果問元境一次轟出十招，那萬煉元器，簡直就是個笑話。
“只是這北界域，給人的驚喜，有些太多了。”
喬初奉飲了一口茶，他壓抑着內心的狂躁。
這個地方，早一分鐘滅殺光，也早一分鐘放心。
……
萬煉元器的絕對防禦，確實是雞肋。
趙楚知道絕對防禦的事，連問元一擊都能當得下。
但又能如何？
半步問元又不是死人。
人家一次轟出十招，你只能擋一招，還不是個死。
所以從一開始，趙楚就沒有報以希望。
可誰知道，面對這笨拙的程序，趙楚的絕對防禦，卻是專治牙疼。
那漆黑巨掌，並不知道任何變通，只是最直線的轟殺，根本連拐彎都不會。
百無一用的雞肋，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道紋的氣息嗎？”
趙楚用神念力不斷掃描，終於，他在階梯上，鎖定了一塊巴掌大的地方。
“給我，碎！”
有不悔碑去抵擋漆黑巨掌，趙楚這個病毒，暫時找到了一個溫牀。
而病毒的存在，天生就是爲了破壞而來。
黑袍飛揚，趙楚右拳高高舉起。
在他的拳頭之上，繚繞着一絲似有似無的道紋波動。
趙楚沒有用其他元器。
哪怕是萬煉元器，也無法承載道紋的氣息。
這一縷，是以道心爲基，趙楚的肉身，才得以承受。
當然，這只是道紋千分之一的力量。
但轟開這地面……足夠了！
轟隆隆！
措不及防間，趙楚右拳高舉，身軀如一張弓狠狠舒展開來。
之後，勢如破竹的一拳，凌空轟下，就如墜入大地的天外隕石，拳頭摩擦着虛空，赤紅色的熾熱匹練，宛如一團烈火，連虛空都盪出了一圈波紋。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落下，整座問元塔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碎石飛濺，塵埃漫天。
趙楚的拳頭，如一隻鋤頭，半隻胳膊，都插入了階梯之下。
……
詫異！
遠處無數人詫異。
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
……
“這是什麼力量，竟然連問元塔的階梯都能轟碎。”
在階梯之上，那些外軸環的天擇大帝，滿頭的霧水。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要知道，他們別說轟破，連裂縫都弄不出來一道啊。
“小師弟，你……好強！”
方三萬由衷的點點頭。
……
“結束吧！”
隨後，幾萬道目光，再次被趙楚所驚愕。
無數人眼睜睜看着趙楚的拳頭，從地面中拔出來。
而他的拳頭之內，赫然捏着一條漆黑的小魚兒。
小魚兒只是形似，死氣沉沉，其實是一團漆黑的煙霧。
……
“道紋，不可能，那竟然是道紋。”
突然，一個天澤驚呼一聲，嗓子都有些沙啞。
“簡直混蛋，問元塔內，怎麼可能藏着道紋。”
看清楚之後，其他天擇通紅着眼，恨不得衝上去搶走。
“不對，不是完整的道紋，只是十分之一。”
隨後，一個修爲很強的聖地天擇，道出了那道紋的真實面目。
不完整。
趙楚掌心裡的道紋，根本就不完整。
……
對天擇境來說，比命還重要的道紋，有兩種獲取方式。
第一，很簡單。
就是面對着天空中的神瞳觀想，只要能突破天擇，那神瞳，就如一輪漆黑的月亮，你施展天擇真元，便可以看得到。
但這是一場煉獄級的折磨，稍有不慎，有可能身死道消。
而且，想要觀想神瞳裡的道紋，需要很悠長的歲月，有時候800年，都不可能觀想出一道。
第二，就是各種道紋傳承。
熔鍊傳承道紋，則會簡單很多，甚至三五年，便會徹底熔鍊一道。
但可惜，傳承道紋，比天元瑰寶珍惜幾萬倍。
放眼整個下九天世界，也只有紀魔空有幸，熔鍊過兩道，其他人根本連影子都沒有見過。
這種稀少程度，可見一斑。
而眼前，在無數連道紋味都沒有聞過的天擇境面前，出現了道紋天擇，豈能不引起騷動。
十分之一的道紋，但也是道紋啊。
哪怕湊不齊其他十分之九，但也是殘缺道紋。
這就是天擇修士的實力體現。
……
轟隆隆！
趙楚嘴角輕笑一聲，隨後大咧咧將道紋拎在手裡。
當他腳掌踏到第二層問元塔階梯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漆黑巨掌，橫空出世。
趙楚無力吐槽。
還真是拙劣的小程序。
一模一樣的力道，一模一樣的手法，連掌心裡的黑瞳，也是一模一樣的詭異。
熟悉了套路之後，趙楚這隻病毒，便無往不利。
就在這時候，第一層的問元塔階梯，由於趙楚抓走了殘缺道紋，那如玉般的地面，裂縫越來越深，越來越密集。
終於，階梯似乎到了承受的極限，直接崩潰。
煙消雲散。
存在了800年的問元塔第一層，徹底被粉碎。
沒有了！
所有人膛目結舌，問元塔的第一層階梯，沒了？
這……誰能受得了。
特別是高階的紀魔空。
他恨不得活活手撕了趙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不光要乘涼，你還砍了這棵樹，你讓以後的人，怎麼活？
怎麼活？
北界域被兩大聖地肅清，已經是鐵板釘釘。
沒有了問元塔，下一個100年，這問元虛空的歸屬權，又該如何爭奪。
恨！
紀魔空簡直恨的趙楚牙癢癢。
……
轟隆！
巨掌和不悔碑互相對峙，就如雲中龍對抗霧中龍，誰都奈何不得誰。
但隨着趙楚的掌心轟入地面，那巨掌，便如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煙消雲散。
沒有任何意外。
趙楚的掌心裡，捏着第二道殘缺道紋。
隨後，他的腳掌，踏到了第三層的階梯。
理所應當。
第二層的階梯，徹底粉碎。
“小三，你小心點，這裡的威壓很厲害，千萬不要魯莽！”
雖然趙楚的行徑，可謂觸目驚心。
但紀東元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能將天擇都壓垮的威壓，趙楚還不知道能承受到第幾階梯。
“威壓？”
“什麼威壓？完全感覺不到啊！”
趙楚擡頭，茫然的看着紀東元。
也對。
說起來，自己似乎根本沒感覺到什麼威壓。
“我知道了，對於這問元塔來說，我根本就是個病毒。”
“問元塔的程序，是用來考驗天擇境。而我這個病毒，應該被巨掌直接滅殺。”
“但我這個病毒，很頑強，且找到了你防火牆的漏洞，至於那威壓，會直接無視我。”
“如此說來，這問元塔的最頂層，還真難不住我。”
荒謬！
趙楚內心一陣荒謬。
誰能想到，考驗天擇境的關卡，竟然被一個元嬰病毒找到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