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文明。
一道沖天的光柱驟然綻放，星辰在這一刻似乎都黯淡了它們的光芒，因爲一種更爲崇高、更爲純淨的光輝正自虛空中驟然降臨。
天際之上，一抹聖潔無瑕的光芒劃破了宇宙的沉寂，如同晨曦初破曉，萬物在這一刻都被賦予了新的生命，那光中蘊含着不可言喻的神聖與力量，彷彿能夠洗禮所見之人的心靈。
與此同時，一面巨大的軍旗在光芒中逐步化實，它伴隨着光柱的升起而飄揚，彷彿是上帝親手賦予的榮耀象徵。
那軍旗之上，簡化的天使羽翼展翅欲飛，它們代表着女性天使戰士的英勇與無畏。
深紅的背景如同燃燒的火焰，寓意着戰士們內心守護正義秩序的熱血與決心；繁複而華麗的金邊勾勒，更是將整面軍旗裝點得莊嚴而神聖，讓每一個仰望的生靈都感到莫名的壓迫與敬畏。
這面旗幟並不是天使文明的造物，是天使彥從抽獎功能中抽到的源自於一個存在上帝與天使的西方魔法世界的神器。
當持有者揮動這面旗幟時，它能釋放出沖天的光柱，猶如聖歌詠唱，爲周圍的所有戰友帶來神聖庇護與力量加成，旗幟所散發出的聖潔無暇的氣息，能驅散一切邪惡與黑暗，爲戰場帶來一片光明。
除此之外，一共還具備五個能力，爲周圍戰友提供神聖庇護，減少受到的傷害的神聖庇護；提升天使力量和防禦的神聖加護；
驅散戰場上的邪惡與黑暗，爲天使創造有利的戰鬥環境的神聖之光；對敵人產生壓制，削弱其實力的神聖裁決；在遭受致命攻擊時化作一道神聖的光牆，阻擋敵人的進攻的神聖壁壘。
雖然天使文明並不信仰上帝，只信仰正義秩序，但是不得不說這玩意用的還挺順手的。
伴隨着神聖旗幟的綻放，一羣身披銀白戰甲的女性天使戰士赫然降臨，她們的羽翼潔白如玉，每一次揮動都灑下點點星輝，彷彿是宇宙間最細膩的珍珠，她們的面容堅定而冷峻，眼中閃爍着對戰鬥無盡的渴望與維護正義秩序的決心，但在這份決絕之中，又蘊含着一種對正義無盡的信仰與崇敬。
在這榮耀的頂點，一位身披紅色披、身着華麗戰甲的身影緩緩步入視野，居於王座之上；她的身上卻散發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與神聖，目光彷彿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對宇宙間一切事物的深邃洞察與無盡關愛，令人心生敬畏。
“呵，排場倒是越來越大了，等會兒死了就可笑了；還有那道光，真是讓人厭惡。”
莫甘娜冷哼一聲，因爲凱莎的命令所以她現在暫時從牢獄中被放了出來，不過身上的禁錮並沒有解除，一身實力還不如一個三代神體。
這實力放以前還好說，但是放現在，尤其還是在天使文明的堆裡，她連跑的想法都沒有。
別說她根本跑不了，就算跑了又能做啥呢？惡魔文明早沒了，已知宇宙雖然大，但是對於現在的天使文明而言找她跟玩一樣，跑了也能給她抓回來。
以前嘛，雖然也是東躲西藏，但起碼有個念想，天使惡魔之戰她也不是沒有贏過，但是現在她還有個屁的念想，天使彥這個碧池都特孃的晉升五代了。
“還說卡爾接觸虛空，你們自己接觸的哪裡少了？”
“可別告訴老孃這些東西是你們自己研究出來的，老孃但我相信你沒一句就是傻X。”
天使文明最近這科技發展的水平完全超出了過去不止一個級別，如果還是過去那樣她會這麼容易被抓到？
先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各種完全不科學的能力，看不出絲毫的科技痕跡，還他孃的把恆星給特麼活化了，這尼瑪誰敢信？！
還有那一雙雙紅不拉幾的眼睛，各個圖案還完全不一樣，能力也是千奇百怪的，怎麼，搞墮天使是吧？
之後更是連五代神體都搞出來了，而且還加入了她的時空之軀技術，和神聖之軀完成了融合。
這已經不是科技大爆炸的問題了，這特麼鶴熙開掛了好吧。
天使文明這狀況在她眼裡一共就兩種可能，一種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上古文明的傳承，而且是文明程度遠超天使文明和神河文明的那種;另一種就是接觸虛空文明，從虛空文明那裡得到了什麼。
之前還不確定，但是現在在看到那一看就不科學的旗幟之後，莫甘娜敢肯定是後者。
那令人討厭的氣息充滿了神聖的味道，她現在站在這裡都感覺自己受到了壓制。
如果這股壓制是直接作用於基因，她還可以理解，但這種感覺更像是針對靈魂，難以用言語去描述。
反正不是天使文明能造出來的東西，要真是她們造出來的，她吃。
至於天使文明接觸的虛空文明和死神卡爾接觸的虛空文明是不是一個文明，莫甘娜覺得大概率不是，這很正常，虛空又不可能只有一個文明，已知宇宙都多少文明瞭？
不過該說不說這東西看起來是真不錯，虛空也有文明搞凱莎這個碧池這一套？要不然怎麼看着就像是專門爲天使定做的？
“怎麼，羨慕啦？還是好奇，這面神聖旗幟的來源？”
“想知道可以直接投降啊，只要恢復你天啓王的身份，天使文明如今最大的秘密就能爲你展開哦。”
鶴熙此刻穿着的是當初天基王的裝扮，藍色的王之披風在背後緩緩搖動，她雙手抱胸，靠在牆邊，語氣悠然的看着莫甘娜。
“哼，涼冰早就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有莫甘娜。”
莫甘娜沒好氣的說道。
“唉，兩個傲嬌的姐妹啊。”
“等這次解決了卡爾之後，你們兩個再好好聊一聊吧，不過是一個不同的理論罷了，鬧了萬年也應該鬧夠了。”
“從現在的目光來看，又有哪個神的理論是正確的呢，無非是誰更契合當時的文明罷了。”
鶴熙嘆了口氣，就因爲兩個人不同的思維方式，姐妹兩人走向了彼此的對立面。
她不是沒有想過干涉，但這畢竟是人家自家姐妹的事兒，她摻和進去說不過去，不過她總歸是站在凱莎這邊的。
當時那個時間點，正是天使文明高速發展的時期，涼冰當時的理論不能說不對，但並不適合。
不過之後涼冰做的確實有點極端，自由和墮落的範圍太大了，唯一的底線也就是聽從她的命令，除此之外，幾乎是爲所欲爲。
雖然只是放大了生命的慾望而非是改變他們的思想，但將全部的錯誤推給他們，就可以了嗎？
很少有哪個生命不存在慾望，即便是神也一樣，擴大他們的慾望，卻沒有提升他們掌握慾望的心，他們不被慾望所主導纔是怪事。
“老孃可不覺得凱莎那個碧池會覺得自己是錯的。”
莫甘娜撇了撇嘴，從她知道凱莎那個碧池背地裡研究次生物引擎，她就知道凱莎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爲自己是錯的，或者說知道，但是不願意承認。
什麼次生物，不就是虛空嗎，非要把自己當做主世界是吧。
“所以你覺得自己錯了？”
鶴熙雙眸微亮，有些期待的看着莫甘娜，而得到的答案也理所當然。
“老孃當然也不會承認。”
莫甘娜義正辭嚴的說道。
“……”
“算了，走了，和你聊天沒意思。”
鶴熙轉身便準備離開，而莫甘娜看到鶴熙準備離開後連忙挽留。
“別啊，好歹聊一聊啊再。”
“你們這麼長時間把我關在牢裡，我沒人說話很寂寞的啊。”
“還有你所說的秘密，稍微透露一點不行嗎？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們肯定和某個未知文明扯上了關係，已知宇宙肯定不夠不可能，所以只有可能是虛空。”
“卡爾那個老陰比整天就是虛空虛空的，他能召喚出虛空生物我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你和凱莎那個碧池研究虛空.次生物引擎，但是我知道，以凱莎的性格，她絕對不會製造出太多的次生物引擎，我甚至懷疑她和你自己都沒有安裝。”
罵歸罵，但是莫甘娜和凱莎那麼多年的姐妹，還相互爭鬥了這麼多年，她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凱莎。
以凱莎的性格，她就算將虛空引擎定義爲次生物引擎，那也改不了虛空的本質，最多功能上和卡爾的造物有着些許差別，但這純粹是技術問題和製造時考慮的偏向。
凱莎可以這麼說，但是她不會自己騙自己，要不然天使研究出次生物引擎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也不至於她被抓了之後才知道。
所以次生物引擎的消息，無論是針對其他文明，還是天使文明，都是一個秘密，因爲這很有可能引起其他天使對正義秩序的質疑。
凱莎絕不會製造太多的次生物引擎，至少在她在位的一天不可能。
除非某一天她死了，然後新王上位，貫徹區別於正義秩序以外的新秩序，承認虛空的存在，承認天使文明並不是已知宇宙中最強且最特殊的文明，然後將次生物引擎定義爲類似烈焰之劍這樣的常規武器，大規模製造和安裝。
“次生物引擎，確實沒有安裝。”
“事實上凱莎也確實做好了退休的準備，只是出現了意外。”
鶴熙在這點上倒是沒有隱瞞，就算她現在把聊天羣的存在透露給莫甘娜又能怎麼樣呢？
已經覆滅的惡魔文明，已經被抓捕的惡魔女王，即將覆滅的冥河文明，哪怕知道了這些，也只是將心中的謎團解清了一部分而已。
“意外？什麼意外？”
莫甘娜迫不及待的追問，但是得到的卻是鶴熙玩味的笑容。
“這點還是等你恢復成天啓王的身份之後，再問吧。”
“雖然我不介意現在就告訴你，但誰讓天使和惡魔對立呢。”
“我只能說，在原本的時間線中，贏下和凱莎最終之戰的人，是你和卡爾。”
“雖然你最後也失敗了。”
鶴熙說完之後，身體化作點點星光從原地消失。
“誒，別走啊，好歹說清楚啊。”
“什麼叫原本的時間線？你們是看到了未來還是咋的？”
“還有最後我也失敗了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就失敗了？”
莫甘娜一臉莫名，但對於鶴熙的話，心中多少有了一點想法。
在她被凱莎抓捕之前，和卡爾確實有一個計劃，只是還沒有實行，或者說卡爾在最初的嘗試之後發現失敗了，再加上天使文明莫名提升的實力，以及對惡魔文明的大範圍進攻，導致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所以，在原本的未來中，她和卡爾的計劃其實成功了嗎？只是因爲看到了未來的緣故，所以提前做好了防範，導致他們的計劃失敗。
“虛空.怎麼感覺有點不像呢。”
觀測未來並不算什麼，每一個天體計算機在足夠的算力，燃燒足夠的恆星的情況下每時每秒都能根據現有的條件計算出最可能的未來，區別只在於未來的長短。
不過想要將她和死神卡爾的計劃，大時鐘和卡爾的技術全部都算進去，神聖知識寶庫燃燒再多的恆星也做不到。
已知宇宙也絕不存在任何一個文明能夠做到這些，哪怕是當初的盤古文明也不可能。
要是真有這能力，盤古文明也不會覆滅了。
可已知宇宙之外的話，不就是虛空嗎？虛空之中的文明就能做到這些了嗎？
雖然莫甘娜相信終極恐懼的存在，也相信終極恐懼會以他們無法觀測到的形式發生，但是對於虛空，她其實並不想要將虛空和終極恐懼混在一起。
虛空的存在，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區別於已知宇宙的適合虛空生物存在的領域，虛空生物在文明程度上或許比已知宇宙要強，但更爲特殊的還是它們的生命形態。
終極恐懼的話，她只能說虛空可能會成爲已知宇宙某些文明的終極恐懼，但並不是說終極恐懼一定是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