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興老樓的大廳中央。
那羣賊人拿來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半徑不到三米的圓圈,幾乎所有人都被圈禁在其中。
只要有人踏出這個圈一步就會被瞬間擊殺。
“你們這些人太過分了!等政府來救我們的時候,你們這些狂徒都得死!世界還沒有末日呢!”人羣中一名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猛然站起身,大聲呵斥這些人。
“砰!”
玄勇象徵性的吹了吹槍口,無精打采道:“再另外加一條,誰敢站起來和我說話,也得死。”
“雲躍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夏花小聲對身邊的雲躍說道。
雲躍對此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他並沒有可以力挽狂瀾的實力,目前也沒有對策,對方來勢洶洶人多勢衆,又都有槍械。
又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狂人。
他看了看天鋒和張小哲。
目前來說,這兩個人是唯一沒有進圈的,反而是各自幹各自的,這些賊人也沒有刻意去找茬。
天鋒仍舊靠着牆把玩着短刀,身旁幾米之內都沒有一個人敢接近。
這也是之前葉冕的告誡,告誡玄勇不要輕易去找天鋒的麻煩。
雲躍默默嘆口氣,小聲迴應道:“只能等了,放心,一定會有機會的,陳朵、張天鋒、林學弟,他們都還在外面,樓管老爺子也不在……還有那個坐輪椅的大叔,他們都不是庸人,只要耐心等待,別激怒這些人滅了我們,就一定會等到可以動手的機會!”
夏花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小弟眯着眼走過來,拿起槍抵着雲躍的下巴,硬生生將其頂的站了起來,“你小子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告訴我!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
雲躍吞了吞口水沒有答話,僅僅冷靜無比的盯着這名錶現的桀驁不馴的不法分子。
過了片刻,就在局面僵持不知該如何收場時。
另有人小跑到玄勇跟前悄悄密語一番。
玄勇開着這羣抱頭蹲在腳下的人又來了興趣,淡淡道:“你們中有人會做手術?還有,這些規定和建築圖紙是誰畫的?”
雲躍不卑不亢道:“是我。”
“哈?是你?行了老六,把槍放下,這傢伙是個人才,帶走驗證一番,剛不是還有個昏迷的孕婦嗎,讓他現場做個手術,如果你確實有兩把刷子,那我可以保證不殺你。”玄勇聲音冷的要命,這句話聽在其他人耳中更是如同催命符。
什麼意思?
沒有價值的就要被殺嗎?
雲躍卻一動未動,而是問道:“什麼手術?”
玄勇朝四周小弟看了一圈,隨後鬨然大笑道:“對孕婦還能做什麼手術?當然是流產咯,難道我是讓你接生的嗎!?我要看你一整套處理的流程和方式方法,帶走!”
“是!老大!”
玄勇嚼了嚼口香糖,一個翻身坐回在車頭上俯視着剩下的倖存者,道:“誰還覺得自己有價值的,過來給我說說,如果能證實的話,我可以把你們帶走,否則……下場你們是知道的,嗯哼?”
“哦對了,那些自認爲長得漂亮的女人就不要賣弄姿色了,讓老子看見搔首弄姿的,直接當場斃了!”
這句話一出,讓原本一些打着歪心思,刻意將雪白肌膚露出大片的女人嚇得不輕,趕忙又給遮掩了起來。
……
天鋒聽到玄勇的吩咐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化的無比鋒利,眼神中充滿了實質的殺意。
可換來的只是玄勇挑釁似的目光。
經過葉冕的告誡,玄勇知道這個男人是狠角色,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怕這個臉比自己還像壞人的傢伙。
天鋒看了眼仍在與葉冕交流的張小哲,對方並未做出明確暗示,他收起短刀徑直朝陳朵所在的病號房走去。
“你要去哪?在這老實待着!”
天鋒前腳剛欲離開,後腳兩名持槍份子就堵在了他身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他的要害部位。
“讓開。”
“嘿!怎麼說呢?你叫誰讓開?”
天鋒也不廢話,短刀猛地一劃,電光火石見那人的槍管竟被削斷,連帶着放在扳機上的手指也隨着掉落下來。
“啊!!!我的手!!大哥!!!”
那人死死握着斷指的地方倒在地上,望向天鋒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與惡毒。
玄勇不能看着自己的人被這般對待而無動於衷,他刻意保持了安全距離,沉聲道:“朋友是否太不給面子?”
天鋒平靜道:“我的面子給得起,可你受得起嗎?”
玄勇眉眼直跳,一股怒氣直直涌入心頭,冷喝道:“宰了他!”
就在局勢一觸即發之際,葉冕頂着夏草的身軀縱身一躍擋在二人中間,輕聲道:“還是先不要動手,我們先辦正事,把你剛纔派去的人叫回來吧,沒必要對一個孕婦節外生枝。”
玄勇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另一邊張小哲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他能隱晦的感受到葉冕根本就沒說實話,什麼來找同伴,這或許是他的目的,但僅僅是之一。
他來到這裡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而這裡值得被當做目標的,唯有田長保這個曾經的首席研究員以及那顆詭異的大心臟。
從自己的立場來判斷,只有這兩個是最有價值的。
可偏偏這兩個無論誰都不能有失。
然而特別搞笑的還是葉冕突如其來的“告白”。
這真是讓張小哲替林宥宥感到始料不及。
一時間究竟是什麼情況他也想不明白,也懶得想明白。
這都是林宥宥的屁事兒,還是等自己離開之後交由他自己解決。
當然,如果葉冕膽敢壞了自己的事兒,他不介意在此之前就滅了這個奇怪的人。
張小哲已經發動了探查,提前將葉冕的底細不說完全看了個清楚,至少也是瞭解個大概。
這傢伙的本體已經變成了一灘黑色的黏土,可以附身於任何人的身上。
這也是夏草的軀體爲什麼會被佔據的原因,原本就是葉冕的天賦能力。
他可以脫離於任何物體,同樣也可以附身上去。
以前的那具本來軀殼經過蛻變,只是一個承載作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