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林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環顧着四周,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吾!”
虛無縹緲的聲音,既不像人有男女區別,也不像電子設備一樣有來源,就好像直接從大腦中產生。
在身體機能,思維恢復了一些後,林宇可以百分百肯定這次並不是幻聽。
“沃你M,難道是鬼!”
當然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而是被震驚到,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
“他想幹嘛?難道是想像電影裡面的一樣上我的身。”
任他幾十年的生活經歷,見到超越常識並且很可能危急自己生命的傢伙,腦子裡一時間也是一團亂麻。
“不過也不對啊!這大中午的鬼都敢現身,難道他是頭鐵娃,不怕光?。”
對方似乎很有素養一樣,在林宇慌亂期間,沒有隨意發言,這給了他充足的調整時間,理性的思維很快便壓制住了雜亂的思緒。
“冷靜!冷靜!不管發聲的傢伙是什麼東西,他在此刻出現,最首要的是搞清楚他是敵是友。
其次把最壞的情況也要預先設想一下。”
“自己這次發病甚是奇怪,中午剛乾了三碗米飯,身體倍棒,毫無一些大病發病之前出現身體上的預兆,症狀也不像一般的中暑,反而很像以前看過的恐怖小說中的鬼上身。”
自從身體內那股奇特的暖流匯聚到大腦後,林宇感覺思維從未如此過的清明,就好像運轉多年的發動機剛塗了潤滑油,短短的幾秒時間就將今天發生的許多事情串聯到了一起。
“就算聲音的主人不是鬼,並且不怕陽光,但無實體,也很可能是跟鬼一樣類似的能量體,能對付能量體的只有能量,所以不管如何我都必須提前準備能夠對付他的方法。”
林宇一眼掃過眼前所有的事物,還是之前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
遍地灑落的枯黃樹葉,萎靡的野草,幾十米外老舊的住房樓....
突然,他注意到住房樓旁若隱若無的細線,整個眼眸隨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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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了!我自己身上帶的東西或許就能夠對付他。”
林宇連忙擡起手臂按壓了右邊的褲兜,感受到了一個又硬又長的東西,心中安定了不少。
然而轉瞬間,他又大感不妙,剛纔未加考慮的舉動顯得十分突兀,而神秘生命又太過詭異,不知是通過何種角度監視着自己,如果他真的是敵人的話,一旦褲兜裡的東西被率先察覺到,可能都沒用出來就被先一步給幹掉了。
爲了掩蓋住剛纔的行爲,林宇咬着牙,手扶樹強撐着站了起來。
雖然搞不懂對方爲何用着類似古人的自稱,不過爲了吸引神秘生命體的注意力,彆扭的用着半古半現代化的方式問道:
“不知閣下姓甚名誰?來自哪裡?”
虛幻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吾如今只是一個落魄之人罷了,不配提起以前的名號。至於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
林宇心中涼了半截,本想通過委婉的交談方式從側面判斷出是不是敵人,可對方連一個姓名都不願說,這麼不配合,顯然是敵人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大概率就是自己這次病情爆發的始作俑者。
還是先等等!不能衝動,萬一對方不是敵人,只是從小到大的說話口氣就是這麼欠打而已。
林宇安慰着自己,畢竟誰想莫名其妙多出一個詭異叵測的敵人。
“那閣下出現在我面前有何目的?”
這次時間迎來了短暫的沉默。
敵人是不會有耐心的!
林宇心中唸叨着,自以爲正確的那點期望之火一點點放大的時候,神秘生命下一句話直接讓他整個人抖擻了一下。
“噬爾魂魄,佔爾身體。”
“我剛纔身體上的異樣就是你搞的鬼吧!”如此直白不加掩飾的話語,林宇再也保持不住平靜,聯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情,怒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何害我!”
“吾因爲一些原因不得不這樣,你還有什麼遺願都說出來吧,吾會一一幫你實現的。”
林宇話中隱隱聽出話中的難以啓齒,但是自己都要沒有命了,他哪有時間和心情考慮別人的處境。
“你不過就是鬼而已,真當我沒有對付你的辦法?”
他上一世聽老人說過很多關於鬼的故事。發現兩種對付鬼的方法最爲經常出現,其中一點就是,人鬼相遇氣勢上首先不能輸。你越怕,鬼就越敢來傷害你。這也倒不難理解,畢竟現實的惡棍也大多數都是欺弱怕硬的傢伙。
“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誰都別想活。”
林宇仰着頭,壯着膽子吼道,他心中的想法是藉此嚇退這神秘生命最好。雖然有了大體逼退對方的方法,但褲兜裡的那東西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乃下下策的手段,他實在不想用。
“吾的狀態雖然與鬼類似,但區區魑魅魍魎怎能與吾相比。”
神秘生命過於狂妄的口氣讓林宇有點慫了,因爲他不確信那東西能不能產生致命的效果。而且一旦用出來,那就完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猶豫了一番,他決定妥協。
“那這樣吧!我們之間互相都退一步。”
“退一步?吾都要殺你了,這都還能退!”
能聽別人把話說完嗎....林宇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飛過,隨意打斷別人的話,以及毫無掩飾的嘲諷,若不是打不過,一定讓對方嘗試一遍什麼是社會的毒打。
強行按下受驚的馬,他繼續發揮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能退當然源於我的深明大義,你強任你強,我也有立於不敗之地的手段,我們之間並沒有國恨家仇,沒必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語不急氣不焦的說完,林宇負手而立,不再發言,擡頭欣賞着別有一番凋零美的槐樹。
沒錯!他是在裝。
人死了什麼都沒了,他想活下去,僅僅因爲魯莽就失去所擁有的一切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但是過分的妥協往往會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必須利用好語言這門藝術,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底氣,從而摸不透。
“不行,吾說了吾有不得已的原因。”
見唬不住,林宇心中沉吟了一會兒。
神秘生命之前透露出他目前的形態跟鬼類似,而鬼這種特殊能量體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憑空的,會說人話,說明之前應該也是人,再加上他提及姓名,地址的時候,無形之中有一股傲氣,想必生前是一個名聲,權勢都非常顯赫的人物。只是遇到某種變故或被人陷害才淪落成這樣。
既然這樣,要想罷鬥,就必須抓住對方當前最需要的以及最怕的。
“能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你無非就是想奪舍重生,我實話告訴你,我的父親是東北老馬家第十三代傳人,專門對付鬼的,你就算佔據我的身體也不會有好下場。”
說到這,他不給對方思考的空隙,繼續胡編亂造了起來:
“不過我們東北馬家向來遵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原則,不輕易製造殺孽,今日過後,我不追查你爲什麼害我,就連之前造成的生理和心理創傷也大方不計較了。彼此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甚至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幫你完成,比如尋一個比起我更合適你的身體。”
一口氣說完,林宇舒了一口氣。
這下總可以了吧!
當然他只是這樣說,並不會真的爲了讓自己活去幹傷天害理的事,主要的目的是拖住地方,何況他只是暫時選擇了妥協,日後若有機會他一定會把今天遭的罪,受的氣,都找回來的。
如果沒機會的話,就當他沒說過。
“你的靈魂和軀體就是吾最需要的,其他的你幫不了,也實現不了,還是儘快說出遺願吧!吾是抱着剝奪你生命的愧疚纔跟你浪費這麼多時間,吾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要磨蹭吾的耐心。”
“愧疚?”
林宇翻臉比翻書還快,對方那始終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徹底意識到弱者在強者面前是沒有選擇權的,或者說根本沒放在眼裡過。冷笑了一聲,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沒必要低聲下氣了。
“你這個虛僞的小人就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吧!”
“吾需要裝模作樣?有意思,你倒是說說看吾哪裡裝模作樣了。”
林宇第一時間並未回答,而是右手緊抵着右邊的褲兜,確保能快速能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後纔回懟道:
“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它是這個世間最有價值的東西,不管你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有什麼權利剝奪我這個無辜人的性命,你既然怎樣都想要我的命,那就直接來,還非要找個什麼藉口理由,讓自己心安理得。
這樣說來何止是裝模作樣,簡直是當表z還要立牌坊。”
突然一股無形的威壓席捲而來,震得林宇頭暈目眩。
“放肆!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吾說話,就連那些暗算吾的老傢伙昔日在吾面前也是畢恭畢敬。
放在過去,就憑這一點,你就該遭受三天三夜的炮烙之刑。”
“還炮烙之刑...呸!”
林宇已經確定了對方的經歷,無非是高高在上的傢伙遭人背叛,陷害,從此淪落到苟且偷生的地步。
“你就是個流落的喪家之犬,華夏不是你的地盤,有什麼資格對我用你的規矩。”
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他只是習慣當個文明人,要是真有人把他逼到走投無路了,管你誰是誰,爲達目的,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現在所說的一切不就是當表z立牌坊,我有說錯一點嗎?”
這幾句話似乎戳中了神秘生命的怒痛點,氣得在‘你’字停頓了幾次,才斷斷續續地傳出後面的話。
“你...你沒說錯,
反而說得相當好!
吾如今的情況的確如你所言。
不過你要明白一點,你在我眼中始終只是個螻蟻,螻蟻妄想去挑釁大象,無疑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既然這麼快想死,那就別怪吾不給你說出遺願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