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零一幫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夏商和春嬌到了零一所在的小屋之後，卻發現屋子裡面空無一人。
“走了？”夏商心頭一沉。
這時候再出現什麼變故可不好。
正在懷疑之際，卻聽後面傳來了一聲突兀的鳥叫。
再回頭，夏商一眼就看到正街斜對面的一家院落的燈閃爍了好幾次，好像是在給夏商打信號。
夏商立刻帶着春嬌改變了方向。
在斜對面的院子裡，夏商可算是找到了正在休息的零一。
看了看零一，再回頭看看先前的院子，夏商明白了零一的意圖，對方是擔心自己被暴露，選擇了換一個地方。
“你倒是挺謹慎的。”夏商淡淡說了一句。
零一的目光落到春嬌身上，稍作停頓，然後讓開了一點兒身側，示意讓夏商先進去。
夏商留意了一下零一的身體，除了一身的繃帶之外，氣色比上次看到更差。
但他的呼吸要比之前更輕鬆。
這是說明他體內的傷勢有了的明顯的好轉。
而氣色差是說明剛剛手術之後，氣血恢復還需要時間。
零一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進屋之後，夏商問了一句：“感覺如何？”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夏商嘴角上揚，感覺對方是在故作鎮定。
零一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作停留，問道：“什麼事？”
“既然都恢復得差不多了，那是不是該開始我們的合作？”
“嗯？”
“我抓到了一個倭國人，但是沒法從他的口中得到消息，我想，如果是你去，應該會有更好的效果。”
“什麼人？”
夏商早有準備，從衣服中拿出了那人的畫像。
見了畫像，零一皺起了眉頭：“我見過他。”
“知道些什麼？”
零一停頓了一下，似乎還不想告訴夏商太多。
“怎麼？這點兒消息都不透露？”
“沒有什麼不能透露的，這人在倭國是輔佐大皇子的死士，之前因爲刺殺二皇子暴露，一直消失無蹤，沒想到竟然混在了大華。”
“……這些消息似乎對我沒有什麼用處。”
“這人應該藏身在大華境內的天下海閣之中，既然找到了此人，可以順着此人摸到天下海閣在京城的位置。只要找到了天下海閣，你說的活天書或許也能找到。這倒是能省去很多費勁的功夫。”
這些夏商早就猜到了，表現得十分平靜：“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此人口風很緊，根本就不肯透露半點兒消息，你有辦法讓他把消息漏出來？”
零一沉思了一會兒：“……”
“怎麼？你也沒有辦法？”
“想要從我們的死士口中得到消息，是很困難的。他們甚至都經受過巫術的訓練，即便有巫師使用巫術，也很難從他們的身上得到訊息。”
“我有辦法，你可以配合試試？”
“什麼辦法？”
“我們抓到了好幾個人，在審訊的過程中沒有收到好效果，大部分人都死了。其中有一人我們將他放走，但那人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選擇了自殺。我是在想，天下怎麼會沒有人不希望活着？明明可以逃走，爲什麼要自殺？”
零一冷笑一聲：“是因爲你太小看了我們武士心中的信念。”
夏商回以一笑：“是嗎？或許真的有足夠的信念吧……但更多的，應該是感受到了我們行動中的破綻。如果不是我的人刻意露出破綻，而是一個他相信的人把他給救走了。結果會是一樣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救人？”
夏商點點頭：“你是倭國相當有名的人物，相信沒有人會不認識你吧？之前你跟天下海閣之間還有些合作關係，就算只是表面合作，那也要比我們這些大華人更值得信任。既然是演戲，就要把戲演得真一些，我不會給你任何幫助，只會告訴你藏人的地點。一切由你自己行動，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我的屬下有性命之憂，下手輕一點兒。”
“……”
夏商看着有些吃驚的零一，笑着問：“怎麼？猶豫了？你的擔心和我的擔心一樣
，以你現在的身體要深入都察院去救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如果我從中作出了一些多餘的調度，萬一被人瞧出了端倪，很難被人相信。”
零一被一激，立刻返笑起來：“哼，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現在就行動。”
說完，零一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拿着一柄普通的武士刀，推門而出。
看着零一離開，春嬌有些擔心地對夏商道：“他能行嗎？就他現在的傷勢去戒備森嚴的都察院……要知道，現在留在的都察院的宗師少說也有五個。”
“我也不知道他行不行，但總是要測試一下。這個人畢竟是倭國中最強，之前他面對的是天雷，根本不知道他真實的實力如何。以前的他能一刀秒殺宗師，現在這樣的傷勢，如果還能輕鬆從都察院之中把人救走，那說明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斷了一隻手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後有機會，可以乘其不備把他給宰了，免除後患。”
聽着大人的話，春嬌心裡有些發顫，也有些想不明白，感覺大人最近的殺意怎麼如此之重？
現在的零一好歹也算是個合作關係，從人家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以前的大人可是想都不會想的，怎麼現在的大人說乘其不備將人給宰了，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你在想什麼？”
夏商的話打斷了春嬌的思緒。
春嬌重新看向夏商時，夏商已經走出了院子。
……
此時此刻，都察院正處在前所未有地戒備當中。
院子剛剛那個經歷了大變，所有的一切都要打亂重組，並且今天又死了很多人。
所以留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敢有哪怕片刻的放鬆。
就是都察院所在的外圍街上，乞丐們都沒有了往日的嘻嘻哈哈，每一個人都認真地注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只是乞丐之中有些人想不明白。
“這大半夜的不去休息，爲什麼非要守着朝廷的衙門？這到底關我們什麼事兒？”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衙門跟咱們幫主可有些牽連，咱們幫主可是……”
“噓……幫主在前面巡邏，要命的就趕緊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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