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去醫院的路季沉也沒說什麼話，程落蝶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只有樂喬的心裡很是矛盾。
把車子停好之後，季沉自己去了外科換藥，樂喬陪着程落蝶到了三樓婦科。
找到顧建昇和溫婷婷的時候，顧建昇正在溫柔的給溫婷婷喂水，看到這一幕，樂喬連忙握住程落蝶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
程落蝶深吸一口氣，看向樂喬：“放心吧，我早有了心理準備的。”
“小蝶？你怎麼來了？樂喬，你也……”
顧建昇是認識樂喬的，看到樂喬也感到很是意外。
“我來看看她。”程落蝶道，“順便也和你們把以前的事情說清楚。”
牀的溫婷婷臉色蒼白，很是虛弱，但是眉眼之間還能看出她的驕傲和冷厲，看到程落蝶的那一瞬她的臉色難看起來，聽到程落蝶說這話，她更是發怒，咳嗽了幾聲，用盡力氣沙啞的反問：“都過了這麼久了，你現在纔來和我們把話說清楚，程落蝶，你不覺得你很愚蠢嗎？”
顧建昇想到自己的錢都是和程落蝶借的，於是趕緊制止了溫婷婷，“婷婷，別這麼說，小蝶也是好意來看你，咱們……”
“好意？她會有什麼好意？我看她只是來看戲的吧，當初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的時候她說了什麼？建昇你難道忘了嗎？也許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因爲程落蝶的詛咒纔會沒有的。”
說到這個，溫婷婷忍不住哭了起來，顧建昇連忙柔聲安慰，兩人在程落蝶面前這般親密，程落蝶不僅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心裡有些蒼涼。
她強求的東西，或許只是如此。
“溫婷婷說的沒錯，我是來看戲的。”程落蝶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道：“當初我的確說過，我的孩子沒了，爲什麼你們的孩子還能好好的這句話，但是顧建昇，你捫心自問，你們的孩子是如何沒有？和我程落蝶有沒有一毛錢關係？我這次來，是和你們算賬的，顧建昇，你借了我十萬塊，借了方圓二十萬，我已經把方圓的二十萬給還了，所以算下來應該是你借了我三十萬，是嗎？”
“什麼？建昇你什麼時候借了程落蝶的錢？你是什麼時候聯繫她的，難道你還揹着我和她聯繫嗎？顧建昇你真是對得起我，你難道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不喜歡她了，你說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你……”
“溫婷婷你現在都躺在這裡了，怎麼還跟個潑婦似的？不能好好把話聽完嗎？”樂喬終於忍不住了，出口教訓了溫婷婷，“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爲顧建昇厚着臉皮來找落蝶，你還能不能活着躺在這裡還是個問題呢，顧建昇爲了救你也算是吧所有的自尊都給賠下了，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難以想象你是怎麼迷住顧建昇的！”
說話如此狠，如此厲害，不怪樂喬心狠沒良心，而是當初顧建昇和溫婷婷對程落蝶的傷害太深太重，到了連樂喬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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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婷婷聞言，突然不哭了，儘管躺在病牀，可她還是那麼的驕傲自信，“樂喬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需要程落蝶救我？你真以爲我……”
“是真的，婷婷，我的錢已經用完了，我不得不去找小蝶，還好小蝶善良，借給我十萬，之後有借了她男朋友的二十萬，我現在的確是欠她三十萬。”
“顧建昇你說什麼？你竟然真的和程落蝶借錢，你傻了嗎？當初這個女人那麼恨你，她怎麼可能借錢給你，她一定是有陰謀的，程落蝶你是不是想從我身邊把建昇搶回去，你以爲你現在有點錢他會和你在一起嗎？我告訴你，當初你沒了孩子的時候應該知道，他對你已經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了！”
顧建昇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不太敢去看程落蝶的眼睛。
而這裡，赧然已經成爲女人的戰場。
樂喬見程落蝶的嘴脣顫抖着，神情很是難過，她正要前一步，誰知程落蝶的反應更快，只見她從包裡拿出筆來，刷刷刷寫了一排字，扔到顧建昇的臉，“顧建昇，這是三十萬的欠條，我不要你的利息，但是在兩年之內你必須還給我，如果你不還的話，我把你告法庭。”
“小蝶，這……”
“簽字吧。”
“可是……”
樂喬看不下去了，對付顧建昇這樣的渣男，應該狠一點。
她冷冷道：“顧建昇，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想還錢吧？你還真是好意思，落蝶好心借錢給你們，現在卻被溫婷婷倒打一耙，任何人都會受不了的，落蝶不是聖母，你也不要想着借錢不還了好嗎？趕緊簽了字，不然的話現在還錢！”
“好，我籤！”
“等等！爲什麼要去簽字？”溫婷婷眯起着眼睛，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之前你借錢給建昇的時候可有欠條？可有合同？什麼都沒有，程落蝶，你這是想敲詐是不是？”
程落蝶怎麼也沒想到溫婷婷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她冷冷看着溫婷婷，“是不是敲詐，我可以請個律師來給你們解釋解釋，溫婷婷，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這麼囂張，也只有你才能讓顧建昇這麼怕，看他服服帖帖的樣子，我真是感謝你當初搶走了他，讓我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你不要擔心我會把他搶回來，他不值得我這麼做。至於三十萬，如果你們不想還的話，我隨時可以找個律師來起草狀告件。”
溫婷婷被嚇到了，說真的，自從當初程落蝶被她和顧建昇氣的流產，之後他們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馬路邊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情，他們兩人的積蓄很快花完了，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這一次自己更是宮外孕，沒了孩子不說，還查出得了宮頸癌。
或許她不得不相信報應這一回事。
當年的程落蝶有多慘，現在的她有多慘！
不，她程落蝶好一點，至少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守護着她。
“程落蝶，這次算是你贏了，可你還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管我們落到什麼樣的地步，可至少我和建昇是在一起的，我們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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