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寵話說完的時候,楊家人就來了,楊長明,還有齊靜,和何小藝,何小藝的爸媽,場面熱鬧極了。
齊靜是何小藝的攙扶下進病房的,抱着兒子,就是一通的大哭特哭。
本來就不同意兒子去當兵,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能不難受嗎?
“就不能給我們省心啊,我養你這麼大,容易嗎我?”齊靜指着楊瀟罵道。
一旁的何小藝勸着:“阿姨,這事兒誰也不想的,您也不要生氣了。”
“就是,就是瀟子這孩子也是他身爲軍人的義務,咱們吶該理解。”何爸爸對着齊靜勸道,對於楊瀟他是很滿意也很喜歡的。
能跟自個兒閨女成了,不但事業上有幫助,更是覺得孩子正直穩妥,是個適合託付終身的人。
楊長明也覺得何爸爸說的有道理,兒子是爲楊家爭光了,這些人都是婦人之仁。
“阿姨啊,這個,瀟子哥這個腿吧,它很不樂觀。”
姜寵在旁邊看着齊靜哭成這樣,還真不知道自個兒該不該爲了那點兒蠅頭小利,幫瀟子哥了。
說是蠅頭小利,可那不小哇,一個愛馬仕的包,好幾十萬呢,哪兒去找這麼個人傻錢多的,傻大款給她付錢?
誒,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一咬牙一跺腳,這事兒,她幫了,反正瀟子哥說了,出了事兒他一個擔着。
“不樂觀?”
姜寵的一句話,喚醒了所有的人,一個個全都不明白那不樂觀,倒底是怎麼個不樂觀,一顆心也懸在嗓子眼上了。
“不樂觀就是,就是也或者不能康復了,落下終生的殘疾。”姜寵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兒帶着那麼一絲絲的悲傷,還真能唬住人了。
付毅終於明白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說的這麼溜,往後哇,姜寵說的話,他可得悠着點兒,絕不能全信咯。
一句話,齊靜險些暈了過去,楊長明慌忙扶住齊靜,臉色也煞白了許多。
“這不可能,他人好好的,怎麼會落下終生殘疾呢?我兒子不可能那麼倒黴。”齊靜哭喊着,抓着姜寵的衣服。
姜寵頓時就急了,沒什麼主意的,看着楊瀟,這齊阿姨要是喊她他們主任過來,不得罵死她,玩笑要開大發了。
楊瀟看了姜寵一眼,對着自個兒媽媽說道:“您急什麼呢,只是說不樂觀,有可能落下殘疾,但是說不一定也沒事兒,是不是,只要我積極接受治療,也或者沒事兒了。”
“怎麼能沒事兒呢?你這孩子,當初怎麼就不能聽媽媽的勸,我都說了,我是爲你好,你聽你爸的,聽老爺子的,不聽你媽媽的,你讓我可怎麼辦啊?”齊靜趴在楊瀟身上哭着。
楊長明也覺得心疼的不行,不聽的拍着齊靜的後背,安撫着齊靜。
楊瀟也不聽的哄着,大夥兒覺得全都瞞不下去了。
那邊的何小藝,臉色鐵青的看着姜寵:“真的很不樂觀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看着就該結婚了,楊瀟居然受傷了,情況不樂觀,這讓她也是瘋了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化成了泡沫一樣。
“啊,這事兒不能開玩笑的。”姜寵摸了摸鼻子,說謊話的報應啊,不敢直視別人,真是作孽了。
一旁的何爸爸和何媽媽也是臉色鐵青,怎麼着也沒想到會出這種這事情。
這好端端的人,要是落下終生殘疾了,可多可惜啊。
“爸媽,你們跟我出來一下。”何小藝,鐵青着臉,對着何爸爸和何媽媽說道。
兩人不聽的給何小藝使眼色。
何小藝似乎是看也沒看到,直接就出去了,何爸爸和何媽媽尷尬的對着楊長明和齊靜和楊瀟笑了笑:“你看這孩子,真是任性,有什麼事兒非得現在說,讓我們給慣壞了。”
“去看看吧,許是孩子有什麼急事兒呢。”齊靜對着兩人說道。
何小藝是她選定的兒媳婦,所以,倒是也當着自個兒的閨女慣着,尤其是小藝這孩子懂事兒,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也不會急着現在說的。
“那好,那好,我們去看看。”兩人尷尬的笑着。
何爸爸和何媽媽到了門口的走廊上,就見何小藝抱臂,站在病房門口,整個人臉色鐵青,十分的難看。
“小藝,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現在出來了,讓人怎麼看咱們啊,一點兒不懂事。”何爸爸對着何小藝說道。
怎麼着也該以楊瀟爲主,更何況,這個時候,楊瀟是最需要人安撫和照顧的,這丫頭,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沒有一句關心的話,真是太過分了。
“都那樣了,還有什麼好看的?”何小藝不由嗤笑。
一個躺在牀上的男人,她覺得沒看的必要了。
“孩子,你這是什麼話呢?你馬上就要和楊瀟結婚了,你們已經訂婚了,在就是大家已經承認的事實,未來,他會是你的丈夫。”
何爸爸沒想到,自個兒會把閨女慣成這麼不可一世的樣子,一點兒人情味兒不講了。
何媽媽也臉色鐵青,拉着何爸爸不停的說道:“你小聲點兒,小聲點兒,別讓人聽見了。”
這父女兩,就知道吵來吵去的,能解決什麼問題啊?一個個太不省心了。
“爸,媽,既然我爸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把話說明白,我不打算嫁給楊瀟了,咱們跟他們家退婚吧。”
何小藝認真的看着何爸爸,直截了當的說着,她也不想再這麼下去了,真是夠了。
“你說什麼呢?你個死丫頭,你怎麼能不嫁呢,讓我這張老臉,怎麼擱?讓楊家人怎麼看咱們,讓別人咱們看咱們,這些年,楊家沒少幫咱們。”
因着老爺子的緣故,楊家確實幫了他們不少的忙,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其他地方,都幫襯着。
又因爲喜歡小藝這孩子,更是兩家當一家處着的,小藝今天居然說不嫁了,這怎麼行?
“你沒聽見那大夫說嗎?楊瀟可能終生殘疾,也就是那腿一輩子都瘸了。”何小藝有些生氣的對着自個兒爸爸喊道,“我不可能嫁給一個殘疾,我這輩子的幸福就毀了。”
楊瀟條件不錯,家裡又有錢,而且又在部隊,她喜歡玩兒,楊瀟能給她絕對的自由,楊家人也很喜歡她。
所以,這婚如果這能結的話,她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意見。
可是今日不同往時,楊瀟受了重傷,往後就是殘疾人了,她何小藝一生高傲的女人,要嫁給這麼樣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絕對不會妥協的。
“啪,沒良心啊,你何小藝!”何爸爸一巴掌打在何小藝臉上。
沒想到自個兒閨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兒味道不講,不看別的,楊家人對她那麼好,楊瀟對她也不錯,寵着慣着的,何小藝怎麼能說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話來。
何媽媽也是慌得不行,慌忙上去護着自個兒的閨女,對着老何說道:“孩子的話,也沒錯啊,要是真治不好了,孩子一輩子的幸福就毀了,什麼事兒能比孩子重要?”
她也覺得小藝說的話不無道理,人情恩情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太大愛無私了,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方纔聽到那醫生說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個兒的女兒要毀了。
“你,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老何指着何媽媽,臉色氣的煞白不已,人不講情面會遭報應的。
何小藝捂着臉偏着頭,看着自個兒的爸爸,冷笑:“爸,您也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讓我嫁給楊家,巴結楊瀟,不就是因爲楊家有錢,有人脈,能幫咱家生意嗎?”
自個兒爸爸還不是希望能強強聯手,或者說,女兒就是用來給生意和事業上帶來利益的工具。
“你是我的女兒,但是我沒想到,我寵你這麼多年,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我白白養你這麼大了。”何爸爸不停的拍着胸口。
養了白眼狼也不過如此。
何小藝看着自個兒的爸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只是爲你自己,只是寵着哥哥,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知道我爲什麼要嫁給楊瀟嗎?是,我是很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但是無所謂,他願意娶我就行了,至少,我不用再依附你,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爸爸,你說你寵我,你不該爲我着想嗎?讓我嫁給一個殘廢?”
何小藝話音落下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齊靜從裡頭出來,滿眼怒火的看着何小藝,上去就是一巴掌。
“罵誰殘廢呢?”齊靜沒想到自個兒認定的準兒媳會這麼說楊瀟,這會兒殺了何小藝的心都有。
愛一個人,該是不離不棄的,何小藝既然愛楊瀟,就算是楊瀟下半輩子完了,她也該守着楊瀟。
這麼多年了,他們楊家對他們何家,對何小藝什麼樣,何小藝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不嫁,好聚好散,他楊家不怕找不來媳婦兒,可是何小藝卻在背後這麼說她的兒子。
“阿姨,您出來的正好,我也就不用進去說了,我不可能嫁給楊瀟的,絕不可能把自己後半輩子給一殘廢,來把自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