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意，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季九辰再問。
荊鳳珠倒是忍不住了，大聲提醒：“這點你都想不明白嗎？是她根本無法出聲，你之前騙人的聰明勁兒去哪裡了？真不可思議，我竟然會被你給騙了。”
千雁好像能琢磨出荊鳳珠本身的性子了，定是個嫉惡如仇，說話比較直接的。
“是真的嗎？朝意。”季九辰又問。
荊鳳珠不客氣冷笑嘲諷：“不是蒸的還是煮的？人家明顯就是不想理會你，還問，煩不煩啊。”
千雁：直接的性子中還帶點潑辣。
許聖淮也搖頭失笑，突然覺得荊鳳珠應該和許十音合得來。
季九辰頓時茫然無措又自責：“我做了這麼愚蠢的事情，差點破壞朝意的計劃，之前還將別人當成朝意，她不願意理會我是應該的。”
“其實我們不是很熟。”袁朝意出聲，“總共才一起玩過幾次，你大可不必如此。”
“相比較起來你追隨在袁朝雲身旁多年，你們更熟悉些。”
荊鳳珠翻了個白眼，就是。
季九辰道：“你之前還叫我九辰哥哥的。”
“那是你在問我是誰，我用了兒時與你做玩伴時的稱呼，由此來提醒你我是誰。”
“現在真相大白，我再稱呼你只會是季九辰。”音調依舊溫和，可裡面的生疏和冷淡誰都聽得出來。
季九辰不想接受這個結果，想要說點什麼，突然發現袁朝意說的事實，仔細算起來他們沒相處過多少次。
這些年他追隨的都是袁朝雲。
終於想明白的季九辰內心萬分痛苦，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呢？
“李仙友，麻煩你了。”話到這裡，袁朝意頓了頓說，“這位差點被季九辰騙了的女仙，容貌和氣息都被人掩蓋了，你修爲被封印，應該也是季九辰做的。以李仙友的實力應該是察覺，不過我還是提醒一句。”
“李仙友，我這裡有本書，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秘術，本來想帶着它一同消失。但我認爲李仙友拿着這本書，一定不會利用裡面的秘術做不好的事情。毀了很可惜，給你我很放心，就當是給你的謝禮吧。”
隨着袁朝意話落，千雁面前漂浮着一本模樣古樸的書，她拿到手裡。
“仙友，那就別過了。”千雁收起書，與袁朝意道別。
袁朝意帶着笑說：“好，別過。”
還是有一點可惜，她們沒有再會了。
但這次的相遇，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千雁慢慢將房屋的門拉上，她瞥了眼屋內的情況。
季九辰坐在那裡滿臉悲傷，完全不在意是不是會被永遠困在那裡，直到死去。
袁朝雲卻不斷在掙扎，眼角的皺紋似乎又多了幾條，許是她面部表情過於猙獰的緣故。她胡亂掙扎，不甘心大罵，銀髮亂飛，看起來像是瘋了的人。
屋子的門被拉上時，千雁還聽見了季九辰的聲音：“朝意，我們可以聊聊嗎？”
“朝意，你爲什麼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是能說說話嗎？”
袁朝意再也沒說話了。
直到這裡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估計都不會再說一句話。
一天後，與許聖淮聯手佈陣將這裡掩蓋起來，千雁幾人才離去。
千雁頂着的是李青燕的面貌，畢竟先前她與季九辰說過她是李青燕。
她對旁邊沉默不語，還有些感嘆的荊鳳珠說：“我幫你把氣息與面部的遮掩解除了吧，修爲上的封印也一併給你解除。而記憶上，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荊鳳珠連忙拱手一拜：“這已經夠了，謝謝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