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美倩欲言又止。
“倩姐，有問題直接說就行。”丁凡笑道。
“那，我就多幾句嘴。小凡，業務部還是顯得有些弱，小蔡經理雖然每天都很努力，但到底是底子太差，她的英文水平，也就是大學裡的四級及格水平，連國際電話都不敢接。昨天剛招來三個業務員，英文等級證書還說得過去，但小蔡經理介紹不清楚業務內容，在管理上也有些凌亂。”
房美倩跟丁凡不見外，一口氣說出了蔡欣存在的問題。
總之一句話，當經理不合格。
“小凡，我挺喜歡小蔡經理的，這個沒得說。但業務部現在是核心部門，就怕她會拖了你的後腿。”房美倩強調道。
“嗯，這些情況我瞭解了。我的觀點，還是要培養自己人，蔡欣起早貪黑狂補英語。業務上，麻煩倩姐多指點業務員。讓蔡欣再試試吧，她的工作熱情還是不錯的。”丁凡沒打算換人，一是給蔡菜面子，再說也沒有太好的人選。
“嗯，你決定了就好。”房美倩點點頭，又說道，“我聽說，藍珊沒有工資，這好像也不行。她身爲你的保鏢，還要培訓模特，兩份辛苦卻沒有報酬。再說，也不好約束。”
“好，我找時間跟她談談。”
藍珊是個不差錢的主，來這裡工作更是懷着某種目的，但丁凡覺得房美倩的話有道理，不拿工資的員工，行爲散漫不好管，對企業也缺少歸屬感。
上午九點半，正當丁凡閒來無事，想要研究那本鬼修小冊子的時候，蔡菜打來的電話，火氣還挺大。
“小叮叮，你是不是有病，什麼人都聯繫。”蔡菜惱火道。
“蔡經理，別這麼大聲，耳朵都要聾了。”丁凡將手機拿得稍遠些，又問：“到底怎麼了？”
“九鼎集團的張秘書來了，點名要找你。那是個什麼貨色，你心裡不清楚嗎，就不怕富家的人把你第三條腿給打斷？”蔡菜連珠炮般的咄咄質問。
如今的九鼎已經成了扶搖的敵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怎麼找丁凡的都是各種女人？唯一的黃永平，看起來還陰陽不定，不男不女的。
張雪顏來了，這女人到底安了什麼心，也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丁凡問道，“她自己來的？”
“怎麼，張秘書還得再帶個秘書啊？幾個人像你似的！”蔡菜道。
“我也不清楚她找我幹什麼，可能是代表九鼎下戰書吧，讓她上來，當面問個清楚。”丁凡道。
“下戰書，那就接受，跟九鼎好好打一場。”蔡菜發狠道。
“對，打他們個人仰馬翻。”丁凡附和道。
幾分鐘後，張雪顏出現在辦公室裡，身穿淺白色的職業西裝，秀髮搭理一絲不亂，但眼睛略顯紅腫，脂粉也遮不住，應該昨晚哭過了，也沒睡好。
“張秘書，請坐！”丁凡道。
張雪顏坐下來，輕輕嘆了口氣，“丁凡，稱呼我名字吧，昨天我已經正式辭職，不再是那個董事長秘書。”
“你不是代表九鼎來的？”
“不，九鼎已經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張雪顏擡起頭，眼睛裡又聚集一團霧氣，心中五味雜陳，這是自己離職後聽到的最暖心的話。
“沒有，也沒人真正在乎我，也許還是個多餘的累贅，自己走了更好。”張雪顏自嘲道。
“那就叫張老闆，話說，你那個加非屋的定價，太虛高了，很難有顧客。”
“加菲，哦，咖啡屋本來就是富懷南的，我也不是老闆。鑰匙都被收走了，昨晚我回家住的。”張雪顏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黯然之色。
“富懷南過分了，怎麼還不記着點舊情。”
“那就是個老流氓，一起好幾年，對我早就膩了，再加上富東陽背後煽風點火，我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必然。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爲了弟弟，我也不後悔。”張雪顏從小包裡拿出一片紙巾，揉了揉溼潤的眼角。
“雪顏姐，說實話吧，爲什麼離開九鼎？”丁凡問道。
“很簡單，車禍那件事，富東陽認定是我向你通風報信，老流氓也信了，還狠狠打了我好幾個耳光，牙都鬆動了。”張雪顏捂着臉說道。
“冤枉你了，真跟你沒關係，要不，我給你證明下？”丁凡笑道。
“越描越黑！”張雪顏哼了一聲。
“你知道不少事情，他們不應該輕易放你離開纔對。”
丁凡又不是傻子，這麼簡單的道理，任誰也能想到，更何況，張雪顏的目光躲閃，帶着隱情。
“我厭倦了這種生活，是我自己非要辭職的。”張雪顏大聲道。
“扯淡，九鼎怎麼會同意。”
張雪顏沉默了半晌，又點起一支菸，這才說道：“你說得沒錯，他們是不想讓我走，還威脅要弄死我，但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死的也是魚。”丁凡道。
“我之前蒐集了富懷南一件醜事的詳細證據，存放在一個秘密郵箱裡，設置了定時發送，如果我死了，或者我的家人遭難，這份證據就會發送到幾百個郵箱裡，會有人公之於衆的。雖然不能讓富懷南坐牢，但他也肯定臭名遠揚。”張雪顏說出了一樁秘密。
“雪顏姐，夠狠啊！”丁凡吃驚道。
“爲了能離開九鼎，我以弟弟的名義發了毒誓，絕不泄露這個秘密。丁凡，你也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張雪顏認真道。
“我纔沒興趣呢！”丁凡擺擺手，又問：“你來找我，只是爲了說這些？”
“不，我需要賺錢給弟弟看病，昨天看到了辦事處的招聘廣告，我想來求職。”張雪顏道。
“你這是拉仇恨來了啊！”丁凡瞪大眼睛，完全出乎意料。
“你本來就是九鼎的仇人，難道少了我，就能讓你們和好？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張雪顏不屑道。
“可我有秘書！”
“我不想當秘書，求職廣告業務員，有分成才能賺更多錢。我剛進入九鼎的時候，就是一名業務員，負責聯繫外貿業務。我會英語、法語和德語，西班牙語差一些，但直接對話還是可以的。”張雪顏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