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丫鬟 我的將軍大人 250 不得不接受的事
得了小樂送的嬰兒車,童筱意就把大寶小寶放在裡面,在早晨太陽出來了又不太熱,推着車在府裡到處逛。她逛的愜意,並將凌慕寒帶着一起,或去老太君那裡閒坐,或與思琛一塊兒在府裡玩捉迷藏,或是邀着方夫人逛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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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上下都對旋皇子送的稀罕禮物好奇,又見小車造型精巧,雕刻着精美紋飾,刷着漂亮紅漆,上面又掛着各色小香囊,小鈴鐺,五彩繽紛,清脆作響,一時間議論紛紛,很快傳遍了京城。
作爲嬰兒車的回禮,童筱意去見了閻烙。
閻烙恢復的不錯,除了氣血差些,斜倚在牀頭,望着平放於面前的那隻受傷的手。紗布雖然取了,但留下了一條疤痕,即便是抹了祛疤的藥,也仍舊留有痕跡。這便是紅葉的目的,每當他看到手腕處的疤痕,就會想起那夜發生的事,就會想起紅葉。
童筱意站在門口猶豫,擔心來的不是時候。
“怎麼不進來?不是來看我的嗎?”閻烙的語氣一如以往,嘴角還帶着微笑,似乎根本沒被那晚的事和現在的傷情而影響。
的確,從他醒來的那天起,她就沒在他臉上看到微笑以外的表情。溫和的微笑是他的面具,而不是真實。
“你渴不渴?”她討好的笑着,見他點頭,忙倒了杯茶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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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烙接了茶,看着她笑道:“筱意,有事求我?”
她摸着臉乾笑,默認。
閻烙微微斂了眼神,啜飲着茶,而後似乎猜到了:“我現在是個病人,哪裡有精力爲別人診治,你說是不是?”
“不急,不急。你慢慢兒養身體,治病的事可以緩一緩,只要你答應就行。”她一副很好商量的笑。
“我能不答應嗎?”他低笑,一抹愧疚自他眸中閃過,然後又是笑:“我欠你的,該還。既然是你張口了,那我便答應,再過幾天吧。”
“謝謝。”她懂他的意思,但她並不是虞汐的女兒,即便是,紅葉的所爲也不能全歸咎在他身上,所以他並不欠她。不過,他若要這麼認爲,她倒沒什麼異議。
“說謝就見外了,陪我吃頓飯就行了。”他笑。
“唉,我都陪你吃了好幾頓飯了,我家將軍大人醋都喝了一缸,你就別再害我們夫妻不和了。”她誇張的嘆着氣。
“喝都喝了,再讓他多喝一點兒又有什麼關係?”他是一點兒不在乎,他們鬧不和跟他都沒關係。
“閻烙叔叔,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臉一垮,表示對他的極度不滿,見他毫無反應,這才又變爲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閻烙一聲嗤笑,搖搖頭:“罷了,罷了,故事就免了,我都聽你講了五六個了。你不是會唱歌兒嗎?不如唱支歌吧。”
“好吧。”她是無所謂,清清嗓子,剛準備開唱又被截斷。
“唱上次你哼過的那支歌。”他特別點播。
“上次?”想了想,想起來了,瞟他一眼,覺得無所謂,便唱了: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究竟爲了什麼/我一見你就笑,因爲我已愛上了你/出乎你的意料。
幾天後,閻烙遵照承諾,入宮爲皇上診治。
※東宮。
當歐陽策得知此事,心裡再度緊張起來。畢竟皇上對玉貴妃太過偏寵,旋皇子又遭受過十年艱苦,骨子裡可不似表面那麼脆弱,萬一皇上對他這個太子不甚滿意或其他原因,難免不會有另外打算。
再者,憑旋皇子結交的人來看,可透着危險。
目光一擡,望見蘭馨出宮門,便問:“太子妃是去哪兒?”
“回太子,是皇后娘娘召見。”
坤寧宮內,皇后看見蘭馨那單薄如柳的身姿走進來,不禁就皺眉。
“馨兒給母后請安。”
“免了,坐吧。”皇后擺擺手,嘆了口氣:“馨兒蕙質蘭心,又聰敏,我就不兜圈子,直說了吧。”
“母后請講。”蘭馨沉靜的端坐,已然猜到幾分。
皇后道:“太子已近而立之年,至今未有子嗣,皇上跟我都非常着急。你也明白皇家子嗣的重要,更何況是太子,連滿朝大臣都憂心着。現今皇上身體不好,若能有喜事衝一衝定然高興。你身體一直不好,御醫也說了,兩次小產徹底弄壞了你的身子,要再懷上十分困難,想保住,更是難上加難。”
“上次出了事,太子身邊沒個像樣的人,到底是不行。前兩天便有大臣上議,請太子納妃,以求子嗣。這不僅是我們皇家的事,也是國家社稷的大事,我已着禮部在大臣們的女兒中擇幾位品貌出衆的,屆時冊子遞上來,你也看看。”
“是,馨兒不能爲太子誕下子嗣已是愧疚萬分,豈會不明事理?母后儘管放心,只要將來的妹妹能爲太子延續子嗣,馨兒情願親自服侍。此事,就遵照母后的意思辦理,馨兒絕無異議。”
蘭馨至誠至懇,因爲她清楚,別說她如今難以生育,即便能,身爲皇后,也有權決定太子是否納妃,她不過是個擺設。
“你明白就好。”皇后笑笑,這才關問起她的身體。
說了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進來,附耳跟皇后稟報了些話。
皇后隨之起身:“聽說閻烙進宮了,真是荒誕!那樣的人怎麼能爲皇上診病?誰知他是否暗藏禍心?”
蘭馨跟隨着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裡早候着諸位娘娘皇子,寢殿內,閻烙正爲皇上診脈。
皇后一來,衆人忙起身恭迎,皇后卻是直接朝玉貴妃發難:“這是貴妃請來的人吧?難道貴妃不知閻烙是天下第一毒師,是當初毒害皇上之人的師父,如今卻請他來爲皇上治病,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萬一他包藏禍心,皇上有個閃失,貴妃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面對皇后盛氣凌人的指責,玉貴妃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皇后請息怒。閻烙的確是臣妾請來,但由他醫治是經皇上同意的。他雖是毒師,但醫術也同樣精湛。當初皇上所中的毒是慶王爺從紅葉手中購得,紅葉本身與皇上並無恩怨,她的師父更與皇上沒有瓜葛,何來禍心呢?皇后先彆着急,說不定他真能令皇上的身體有所起色。”
“看來,貴妃早就考慮好了。”皇后冷笑,睨了眼一旁的旋皇子,又看向太子。母子連心,皇后自然也爲太子前景憂慮。
少頃閻烙自裡面出來,面對皇后與諸位娘娘彎身做禮,然後便離開了。其他人根本沒機會詢問他,只好向小太監打聽,皇后與貴妃則進了寢殿。
原來,閻烙爲皇上紮了針,又開了副藥方,囑咐煮開了做藥浴,每晚泡一次,清除體內餘毒。除此外,也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但閻烙也說了,皇上中毒後拖得久,再加上上了年紀,身體不可能完全恢復到從前。
到底皇上是偏寵貴妃,沒多久便說累了,讓衆人跪安,獨獨留下她。
宮人也退了出去,貴妃便就近坐在牀邊,柔聲請問:“皇上,你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覺得氣順了很多。”皇上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隨之有微微嘆口氣:“湄兒啊,朕這一好,是好是壞啊?”
“皇上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不想治好病嗎?”其實貴妃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皇上沒點破,只是笑笑,說:“旋兒這孩子不像小時候那麼嬌弱了,說起話,分析事,總有獨到之處,難能可貴啊。看來,他也算是因禍得福,那十年,權當歷練了。”
貴妃跟着笑,自然自豪高興:“是啊,他時常說些笑話逗我開心,知道我擔心皇上,總勸慰我。行事穩重,成熟,真是長大了。不過,他若撒起嬌,可真跟小時候沒兩樣,不能不答應他。”
皇上聽了也笑,笑着笑着眼睛裡有了感嘆:“朕本以爲,上次的變亂是難逃一劫,所以……”
所以,他留下了那道聖旨,儘管有違帝王之道,終究是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