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如今正缺人手，她本來想着再留軒轅家一陣，好歹還能當勞動力用一用，看來如今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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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屎不管在哪裡都是老鼠屎。
先除掉最好，免得背後壞事。
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軒轅家向來行得正坐得端！墨家覆滅同我們軒轅家有何關係？你別血口噴人霍亂人心！否則軒轅家絕不會放過你！”
她哼笑了聲，“你急什麼，清者自清，軒轅家若當真沒做過的話，這盆髒水肯定也潑不到你們身上，反倒是你們這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詞——”
她頓了下，
“做賊心虛。”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墨家當年的滅門之災和軒轅家有關係？”人羣中有人發聲，聲抑制不住的激動。
在場的劍修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墨家，即便墨家在修真界消失了二十多年，但威名餘存，修真界歷代以來最有名的劍修一大半都是出自墨家，不少劍修弟子都以墨家劍修爲榜樣。
如今的軒轅家再如何家大業大，比起當年的墨家，也只能當個小弟。
可以說，若不是墨家倒臺了，軒轅家根本不可能混到如今的位置！
當年也有少許人猜測墨家突然倒臺其中是否存了些許貓膩？但又在軒轅家這邊找不到確鑿證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初桑這一席話，猶如冷水進了油鍋，人羣氣氛頓時便沸騰高漲了起來，軒轅家的那幾個弟子臉色頓時就變了，心頭抑制不住的慌亂。
爲首弟子惡狠狠看向初桑，“你在胡說些什麼？別挑撥是非！”
不管軒轅家再如何控場，人羣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就絕對不可能再被壓下來。
“墨家當年的滅門之災，便是軒轅家一手造成的。”
劍拔弩張之際，不遠處又傳來了另一道冰冷聲音，衆人皆衝聲源處看去。
看清來人後，更是面露驚訝，竟是墨清沉？
還有他手下一衆天衍宗弟子。
其他宗門家族的弟子也全都過來了。
試煉之地分散的隊伍此時又重聚，幾百號人一個不落，這場面多多少少讓人意料之外。
其中心頭最慌的，莫過於軒轅家弟子了，沒想到事態會如此發展……墨清沉擡眸冷眼看過來時，甚至有好幾個實力不夠的軒轅家弟子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軒轅家當年嫉妒墨家的地位，便聯合魔界對墨家密謀了一場屠殺，當年魔族爲何能深夜入侵守衛森嚴的主城，便是他們軒轅家同和魔族暗通曲款，將魔修放入城中……”
初桑清涼的聲音不大，並沒有用靈力輔助，在場所有人卻聽的是一清二楚，皆是震驚到難以言語。
“這……”
“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軒轅家居然幹出瞭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實在是有違人倫，喪盡天良，修真界之恥！”
“我之前早就懷疑，墨家出事那天實在是太巧合了，主城守衛如此森嚴，怎麼會有魔修如此巧合進城？沒有一個人發現，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沒有人在背後搞鬼，我都不信！”
“果真是軒轅家…當年軒轅家便和墨家不對付，墨家爲了修真界畢恭畢敬任勞任怨，爲了守護百姓不知犧牲了多少族中子弟，而軒轅家竟暗中對墨家做出這種的事！此等行徑與邪修何異！”
“叛徒！”
“叛徒！！”
“你們應該爲墨家償命！”
衆人激憤不已，他們都是各個宗門家族最頂尖的天之驕子，下一代的家主宗主都會從他們中誕生，未來掌握着修真界的話語權。
他們知道了軒轅家迫害墨家的真相，等同於整個修真界真相大白。
這下，軒轅家徹底慌了，孤立無言。
爲首的弟子還在嘴硬，通紅着眼衝初桑怒吼道，“口口聲聲軒轅家迫害墨家，你又從哪兒來的證據？空穴來風平白誣陷人！”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證據早就被銷燬了，這該死的女人絕不可能找到證據！只要他們咬死了不承認，沒有人能在道義上真正給軒轅家定罪！
“靈清宗同鬼界來往了，我們軒轅家可都還沒說些什麼，就之前那個鬼域叛徒，不就是你們宗門的弟子？！說不定你就是鬼域派過來挑撥離間的奸細，平白污衊軒轅家清白！我們軒轅家如今可是修真界最大的劍修世家，一旦我們倒臺，各方勢力都會被波及！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家別聽這個女人的鬼話，她在污衊我們，誹謗我們！”
沸騰的人羣聽到此言，又漸漸平息了些。
有一小部分人依舊篤定軒轅家做賊心虛，但大部分人保留了懷疑態度，看着雙方，不知該相信誰。
“不承認是嗎？”初桑聳聳肩，“沒關係，我手上還有更多的證據，你們若是不嘴硬的話，我辛辛苦苦蒐集的證據到沒地方大展神威呢~”
什麼？
軒轅家弟子聞言瞳孔一震，臉色繃得極緊，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女人肯定是在故弄玄虛！她不可能會得到證據！
初桑向前走了步，掌心浮現留影石——二十年前的一切來龍去脈，盡在其中。
軒轅家和墨家身爲主城兩大劍修家族，從建族之初便一直不和，軒轅家一直都想找機會除掉墨家，當年的族長偶然間得到了一個旨意，只要軒轅家幫他做事，便助軒轅一族成爲修真界的第一大劍修世家。當年的軒轅家還只能算得上是一個二流世家，對於這個條件不可能不心動，也正是藉助了這份力量，讓軒轅家暗中絆倒了好幾個世家，踩着世家屍骨上位，日益威風，卻變故陡生，此事在偶然一次意外中，被墨柏舟的娘墨韞素撞破了。
害怕家族秘密被暴露在人前，被修真界聯合討伐，軒轅家不計一切追殺墨韞素，她重傷昏迷後被剛好路過的老魔尊救了。
軒轅家不敵魔尊之力，不得不先行撤退，而墨韞素執行任務杳無音訊失蹤多日後，墨家人也坐不住了，軒轅家爲了不讓戰火燒在自己的身上，接下來的一波操作，可謂是直接坑了兩邊人，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楚的——軒轅家家主告訴墨家家主，是魔尊把人搶走了，墨家本就跟魔族不對付，家主最疼愛的妹妹還被魔族搶走了，兩方徹底是結下了樑子，軒轅家坐山觀虎鬥，可謂是一石二鳥。
墨家和魔族徹底交惡之後，事態也逐漸複雜了起來，其中的具體情況過了這麼多年，初桑也不太清楚內幕，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墨韞素身體應該出現了某種狀況，她遲遲都沒有離開魔域。
初桑猜測她當年有可能身體重傷、或者因爲某種力量干擾而……失憶了？便一直留在了老魔尊身邊，兩人日久生情中產生了情愫，幾年後墨韞素懷孕，老魔尊也因此閉關爲愛人煉丹，但不知巧合又或是紅顏薄命的意外，墨韞素難產只留下了那個孩子，聽燕妄行後來打探到的情報說，老魔尊當年似乎同什麼力量進行了爭鬥落敗了，也因此元氣大傷境界跌落，也正是在那個時間點，尚且年幼的墨柏舟被送出了魔域。
這一番下來，初桑倒不覺得魔尊是想要拋棄墨柏舟，更像是……要保護他？
老魔尊發現自己無力保護這個孩子，便讓他離開魔域，不想牽扯掉無辜的孩子捲入危機……之所以老魔尊爲何沒有第一時間把墨柏舟送回墨家，她懷疑老魔尊可能壓根都不知道墨柏舟是墨家的孩子，這也讓她猜測墨韞素極有可能在當年事故中重傷失憶又多了幾分證據。後來，帶着墨柏舟出逃的魔修被人買通了，爲了利益，將這個孩子賣了出去，這也正是墨柏舟童年不幸顛沛流離的開始。
再後來，便是墨家滅門。
一切悲劇的開始，皆是軒轅家。
留影石將軒轅家多年的所作所爲記錄的一清二楚，見者震驚。
軒轅家弟子捏緊雙拳，猛然衝她揮去掌風，她上身向後一沉，側腿踹向他的腹部，將人踹飛了幾米遠，轉腰直背，擡手接下掉落的留影石，“怎麼？狗急跳牆？想動手將留影是毀了呀？”她笑得很甜，“沒關係，我手中存案多的是，你想毀幾個有幾個。”
“留影石也能造假，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幻術！”
都這種時候了，還嘴硬，初桑都不得不感慨一下軒轅家的厚臉皮，她目光轉向了軒轅家的一個弟子，比起軒轅家的幾個子弟，這個弟子的年歲明顯有些大了，不足半百之歲突破元嬰也算有點天賦。
她在神旨幻境中見過此人，當年墨家被屠戮滿門時，這弟子也有參與。
她伸手朝他一指，弟子臉色瞬間慌了起來，便聽見女子緩緩道，“你後背上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劍傷，是二十年前偷襲墨家時被墨家弟子所傷，承的是墨家的無雙劍意，是與不是，一瞧不就知道了？”
她說着，便擡步衝那弟子走過去。
“去死吧！”
軒轅家弟子驟然變臉，拔劍衝她刺去。
墨清沉早就看着這邊的動作，幾乎在同時衝上前，一劍將他的劍挑飛，踹倒在地，踩住胸口，將人後背衣物用劍風撕裂開一個大口，足以讓人看清那道劍痕。
“軒轅家究竟想幹什麼？平白無故對修士動手，莫非你們當年真的勾結魔族殘害修士！”
“你們看這弟子後背，真的有劍傷！！！”
“這一切竟是真的！”
“軒轅家真是狼心狗肺！”
“此事等我離開試煉之地，必定會第一時間上報宗門與仙尊。”
“我也是，等離開試煉之地，軒轅家就等着被整個修真界口誅筆伐！”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狡辯的！”
“……”
一陣長久沉默後，突然傳來了一聲短促的怪笑，爲首的軒轅家弟子臉上不見驚慌，反而滿是玩味陰翳。
他上前兩步，撫掌而拍，直勾勾盯着墨清沉和初桑二人，“沒想到啊，我屬實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找來了證據……還有你，魔族那羣沒用的傢伙，當年竟然讓你這個小畜生跑了，讓你活着長大，真是我的一大失誤。”
軒轅家這是變相承認了？！
其餘人被男人那一聲笑搞得心底發毛，看向軒轅家弟子的眼神跟看邪修也沒什麼兩樣，雙方對峙。
“事到如今，事情敗露，我們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這一切都是我們軒轅家做的！如何？”
他詭異一笑，坦然而從容，“我雖不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塊留影石，不過，你帶不出去了。”
“你們……真的謀害了墨家，是叛徒？”依舊有人難以置信，平日德高望重的軒轅家，竟會幹出這種骯髒之事！
“是又怎麼樣？”
“你們！就不怕我們告訴宗門和家族長輩？！”
“在塔內發生的一切事情，外界的人又不知道。”他笑容驟然一冷，“只要你們死了，不就沒人知道了？”
在場的這些弟子天賦確實高，但普遍太過年輕，修爲不會太高，修真界想要培養最有天賦的天之驕子成爲救世者，可卻沒想到，混掉了軒轅家的叛徒。
這些小弟子沒有成長起來時全都是脆皮，想要捏死，易如反掌！
修真界各方勢力一定想不到，他們傾盡全力送進去的這些天資驕子，將會全部折損在塔內！
軒轅家弟子話落，驟然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明顯蒼老了數十歲的中年男人的臉，赫然是軒轅家的大長老，合體初期的威壓不再隱藏。
此人竟用靈器隱藏身份修爲混入隊伍！
這也就說……軒轅家早就準備，在進塔時，他們壓根就沒打算讓其他勢力的人活着出來！
實在卑鄙無恥陰險！！！
“本來我想多留你們一段時間，如今看來不用了，你們要怪，就怪這個女人！”
大長老冷笑了聲，擡手命令族下弟子，對其他人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