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流離九天

一百一十九 流離九天

九嬰漸漸甦醒,借化仙球內力,身上劇毒已經驅散乾淨。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站起身,深深呼吸,回思方纔一幕,驚魂未定,彷彿自己剛剛從閻羅殿中逃得性命,因見了地獄慘烈景象,心臟跳得厲害。

他想起那猴臉面具的怪客,心想:“我在胡思亂想什麼?蒼鷹已經死了。我親眼見到他跌落山崖,被....碾成肉泥,也是我親手將他屍首埋葬。那人準是拾到了蒼鷹的兵刃,此人是誰?功夫似乎不弱,這等高人,江湖上屈指可數。也不知他與鹿角法王斗的怎麼樣了?”

晚間寒冷,林中大風吹過,九嬰打了個冷戰,自知傷勢未愈,若遇上鹿角僧、段隱豹,毫無反抗之力。但那人出手相救,他豈能置之不理,一走了之?然則即便自己前往,又能做的了什麼?

他想起蒼鷹說過:“你要記得這一敗,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那一敗,那一敗。

九嬰心中劇痛,咬緊銀牙,恥辱與悔恨又涌入腦海。又一陣寒風吹過,他皮膚一冷,鵝毛般的大雪飄了下來。他想:“蒼鷹,我向你發誓,我不會再敗了,我不能再敗了。”

這念頭讓他想笑,又忍不住想哭。他邁開疲軟的步子,冒着風雪走開了,初始走的不快,但他屏住呼吸,忍住疼痛,昂着腦袋,不久便可大步行進。

走了一會兒,回到先前與段隱豹相鬥之處,他躲在樹後,探出腦袋,只見江龍幫衆人躺了一地,粗粗一瞧,似乎並未死人。段隱豹與鹿角僧不知到何處去了。他怕是陷阱,無聲守候片刻,確信周遭無人,遂走了出來。恰好李若蘭與莫憂也掙脫繩索,匆忙起身,見他回來,不禁欣喜,李若蘭喊道:“九門主,你平安無事吧。”

九嬰神情自若,說道:“那鹿角法王突然現身。我寡不敵衆,只能暫且引開此人。他後來受傷退走。但不知是否會折回?”

莫憂驚呼道:“聽說這鹿角法王乃是朝廷第一高手,我曾經與他交過手,果然名副其實。九嬰門主能夠將他擊敗,神功當真了得。”

九嬰搖頭道:“我也受了傷,並沒佔什麼便宜。”他說的本是實情,但衆人聽了,都覺得他定是與這鹿角僧一番苦戰,這纔將敵人逐走。殊不知他身中奇毒,沒開打便暈了過去。

李若蘭道:“那咱們可事不宜遲。快些解開大夥兒穴道,趕緊撤走。”

三人快手快腳,將衆人穴道一一點開,吳陵中毒不深,陶蛇醒來之後,沒費多大功夫,便將他救醒。九嬰問起段隱豹的去向。李若蘭嘆道:“江湖上傳聞已久的那位嘯天俠客從天而降,與段隱豹打得難分難解,段隱豹敵不過他,落荒而逃,此刻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九嬰吃了一驚,說道:“真的?這段隱豹武功通神。咱們三人合力都勝不了他,那嘯天俠當真將他逐走了?只怕是段隱豹精力衰退,這才讓嘯天俠佔了先機。”

李若蘭笑道:“九門主,不管怎麼說,咱們總欠這位大俠天大的人情。將來若遇上他,總要好好向他道謝纔是。”

莫憂秀眉微蹙,問道:“那段玉水呢?咱們可不能把他忘了。他是段隱豹的侄子。說不定正是他的奸細。”

九嬰搖頭道:“他受了重傷,中了劇毒,不似作僞,咱們可不能胡亂冤枉人。”

莫憂扮了個鬼臉,笑道:“哎呦,那可是我的不對了。你們先忙,我去找他過來。”縱身而起,穿林而去。

她沿着黑魆魆的林子走了半天,見段玉水俯身躺在地上,嘴角邊流着鮮血,她心念一動,跳到段玉水身旁,扶他站起,問道:“段玉水,段玉水?”

段玉水受傷極重:段隱豹下手之時頗爲倉促,他懷疑蒼鷹識破他僞裝,先擊敗蒼鷹,又回頭襲擊段玉水,務必要趁段玉水猶豫,在一招內將他制住,故而掌下無情,但拿捏精巧,算準段玉水此時功力,將他打的無法動彈,可並不致命。隨後再補上幻海毒龍之咬,令段玉水數日之內難以復原,此舉既可令他同伴不生猜忌,保他平安,又除去一個厲害對手。

莫憂用纖手枕着段玉水,溫言道:“段莊主,你睜開眼瞧瞧我,好麼?你這幅模樣,好生嚇人。”

段玉水神智不清,眼睛睜開一條縫,低聲說道:“雪...雪妹妹?”

莫憂笑道:“不是雪妹妹,是莫憂。”

段玉水此時萎靡,見她膚色晶瑩,妖嬈嬌豔,不由得好過了些,小聲道:“是莫憂...莫憂公子麼?叔叔....”

莫憂道:“你叔叔?先別管你叔叔啦,你老實回答我,你爲何要與你叔叔沆瀣一氣,陷害我們?”

段玉水道:“我...我不..”

莫憂道:“你還要狡辯?我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她手中生出一根小針,刺在段玉水頸部,將段玉水身上血液慢慢抽出。段玉水低聲呻.吟,眼神卻極爲沉醉舒適。

莫憂笑了幾聲,在他耳畔道:“你還想你的雪妹妹麼?”

段玉水斜眼看她,目光漸漸變得崇拜喜悅,頃刻之間,腦海中全是莫憂動人的面容。

莫憂滿意的哼哼幾聲,從指尖擠出一滴鮮血來,這血液乃是靈花精髓所在,用以迷惑人心,效果奇佳。當初靈花之母正是用此法攝取覺遠心神。莫憂也曾對黃鬆公施術,令他死心塌地追隨於她。

那鮮血從段玉水口中流入,段玉水一顆心暖和起來,只要想着莫憂,便覺得如登仙境。他內力深湛,本來不易中這法術,但此刻遍體殘敗,又加上被親叔叔背叛,心底絕望,絲毫無法抵禦,轉眼便成了莫憂的忠心之臣。

莫憂摸了摸段玉水的臉,說道:“站起來吧,難道還要我扶你麼?”

段玉水道:“是!”竭盡所能。翻身而起。他失魂落魄,一時竟不覺疼痛。

莫憂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段隱豹的內應?”

段玉水惶恐至極,高聲道:“主人,我對天發誓,我委實不知此事。”

莫憂“嗯”了一聲,朝他左瞧瞧。右看看,喜不自勝:此次她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卻俘獲了段玉水這等絕頂高手之心,收穫之大,遠超她預料之外。她說道:“你在外人面前,不得叫我主人,聽見了麼?”

段玉水道:“全聽您吩咐,主人。”

莫憂點點頭,拉着段玉水的手,段玉水身子一震,受寵若驚。隨着莫憂朝遠處走去。

衆人聚在一塊兒,正在擔心蒼鷹狀況,卻見到蒼鷹抱着雪冰寒從林間現身。

莫憂大喜,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上前問道:“鵬遠哥哥,我見到你被段隱豹打了一掌,還擔心你緩不過勁兒來呢。”

蒼鷹一開口。啊嗚一聲,鮮血如瀑布落下,景象誇張至極,莫憂嚇得叫出聲來,衆人也驚呼不斷。只見蒼鷹死氣活樣,目光如鬼。慘聲道:“老子被打成這幅德行,你連眼淚都沒一滴,還談得上什麼擔心?”

莫憂聽他語氣極不正經,頗有些無.賴,知道他裝模作樣,其實並無大礙,笑道:“你怎知我沒流過淚?再說了。人家是鐵骨漢子,怎會爲你這混賬落淚?”

蒼鷹怒道:“正所謂‘英雄有淚不輕彈,唯失知己染衣襟’。老子與你這般交情,被段隱豹打得人模狗樣,你們連瞧都不瞧我一眼,讓人好生心寒。”

衆人紛紛說道:“咱們知道你命大,定然死不了。”

李若蘭問道:“雪道長怎麼了?”

蒼鷹先前趁雪冰寒不備,化身飛蠅,前去相助歸燕然逐走強敵。順手擾亂她經脈,令她暫且昏厥。此刻微覺歉意,說道:“道長她主持陣法,耗費心神過度,但歇上一會兒,也就好了。”衆人這才放心下來。

蒼鷹一轉眼,見九嬰朝自己這邊張望,他心中一寒,裝作不知,說道:“走吧,走吧!咱們白忙活一陣,總算沒人丟了小命,腳底抹油,纔是道理。”

羣雄急忙動身,從山林中繞路,走了三天,這纔回到九江鎮金壺院,卻發現歸燕然、玄秦與香兒都回來了。

衆人團聚,都有些欣喜,但此行徒勞無功,反受其害,不免鬱悶,而段隱豹下落不明,卻又令人忐忑不安。可段隱豹畢竟不知李聽雨藏身之處,更不知李麟洪平素何處,只要兩人行事小心一些,自也不必怕他。

無浮問道:“兩位打聽到我那劣徒下落了麼?”

玄秦道:“撲了個空。”

無浮大感沮喪,重重嘆息,說道:“老夫執念過重,求諸位幫忙,卻害諸位受盡苦難,當真悔恨不已。老夫在此向諸位請罪。”

歸燕然道:“無浮大師,這些事全是咱們自願去做的,與你毫無關係。再說了,咱們此行,未必算是一無所獲。”

無浮奇道:“什麼?”

歸燕然在他耳邊說道:“天清禪師在藏身之處,留下少林寺武功秘籍的下落。”隨即將段隱豹所言告知於他。無浮愣了片刻,登時喜道:“真的?真的?”

歸燕然道:“我也不知真假,但大師自己看了便知。”

無浮連聲道:“對,對。看了便知。”羣雄見兩人如此,都有些困惑。無浮心想:“我若隱瞞,倒顯得不顧恩義了。”當即將歸燕然所言轉述一遍。羣雄一聽,都替他高興。李聽雨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無浮說道:“咱們少林寺若當真在江湖上重振聲威,諸位恩情,我無浮誓死也要報答。”

李聽雨當即命人設宴,款待衆人,慰勞撫苦,衆人辛苦了許久,始終神經緊繃,直至此刻,這才放下擔子,開懷暢飲,席上歡笑不停,碰杯聲不絕於耳。

歸燕然趁衆人不留神,走出大廳,來到園中荒僻之處,身處黑夜,聽着遠處嬉鬧之聲,想着段隱豹的一生,思緒起伏,不禁悲從中來,發出一聲長嘆。

只聽蒼鷹問道:“燕然,你有什麼心事麼?”

歸燕然見到蒼鷹,心裡稍稍好過了些。他定了定神,忽然問道:“二哥,我想問你件事。”

蒼鷹點頭道:“你問吧。”

歸燕然斟酌片刻,問道:“二哥,我認識一人,聽了他的事蹟,不知此人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心中好生煩悶。他生性豪邁,俠義過人,前半生保家衛國,出生入死。但他後來受人陷害,又發覺了不得了的秘密,殺了很多很多的人。這些人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他爲了妻女安危,替蒙古人辦事,令故國淪陷,生靈塗炭,但他...在他心底,始終良知未泯。你倒說說,他算是個好人呢?還是個惡人?”

蒼鷹笑道:“,光聽你說前幾句,還當你在說老子呢。”他頓了頓,又道:“燕然,如若你與他易地而處,碰上他所遭遇之事,你又會如何處置?”

歸燕然茫然道:“我....我委實不知。應當...應當不至於如他那般吧。”

蒼鷹說道:“在咱們抗元義士眼中,此人犯下種種惡行,罪無可恕,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而在他妻女眼中,他是個大大的好人,不可或缺的支柱。在韃子眼裡,他建功立業,攻城拔寨,帶給他們極大的好處。各人心中,評判各有不同,咱也不是老天爺,也沒本事挖出他的心來,秤秤他是好心壞心。但你說說,他這人偏離了自己的道麼?”

歸燕然心中一凜,問:“他的‘道’?”

蒼鷹點頭道:“他給自己選定的道路,他是否堅定不移,忍受苦難的走完了呢?”

歸燕然想了想,說道:“他....他直到死的時候,都堅信自己想法沒錯。哪怕世上所有人都罵他瘋了,他也並未回頭。”

蒼鷹哈哈大笑,說道:“一個人做到他這份上,也是很不容易了。這世上少的便是這等怪人,邪人,無論是你爹爹,還是君寶大哥,或是你說的這位‘朋友’,若是他們當真貫徹始終,至死不渝,無論結局怎樣,無論世人叫他們怎樣的惡棍敗類,我蒼鷹都敬佩他們,羨慕他們。”

歸燕然“嗯”了一聲,擡起頭,望着天上的星辰,想起父親,想起張君寶,想起段隱豹,一顆迷茫困惑的心,潛移默化間,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蒼鷹心想:“我呢?我雖然矇騙自己,隱藏過往,令自己忘卻一切,但飛蠅所犯下的血債,又豈能一筆勾銷?我算是好人呢?還是壞人?”

這個問題,他卻一點兒也答不上來。

————

第七卷 完(。)

五十八心亂輕生淚九牀前暗惦念六十痛飲沉迷一夜忘憂心一朝玉階·親友往來俗事多二十九一生心痛罪孽沉十二淺笑奪魂四十九紅顏待救三迷煙冽五十四青玉案·萬千軍馬踏屍骨二欲求情七十二再探竹林八十五空暢想三十五欲言卻止三十七洞府仙山九十七猶觀困獸瘋龍十九望火爐熔劍十六血染風中三十九林深雪嶺疾行六十二無愧無慚自坦蕩六十一危言聳聽談奇遇五血月灑層樓二十四血杉花五十佛法無量四十九紅顏待救三十四自處青竹山遠地十二蕩氣迴腸如雲五十七金漫谷三隱狐魅五美目流盼相望七十五一斛珠·依依慈母六十三轉瞬千年客三十三廟裡童哭不絕響五十七燭火盛二十七渡江浩海漲一點櫻桃·如夢如真六十六咫尺天涯九十劍舞心明八十三萬象歸隱莫明處八離鄉數載怨不休三十八念相思往昔五十五遊霧追影奇俠士二十良人避退六十七入夜挑燈貪醉十六命何存九十一幽幽嘆八十冰雪探心知韻八十二傾情愛慕轉頭空十三晨霧隨風十一霧迷心上七十黑衣霧茫茫十六靜夜涌輕聲三十四散盡榮華今化朽四十九媒人乘鳳道喜十二飲馬歌·東方烈日照二十鵲橋仙·紅雲瀰漫三十五姻緣既起當牢記三十二封山霧散屍千首三十三望深淵四十乘風而去往何方八情深卻生怨二十暗流涌動四十八滅滅明明光幻影二十一紅顏絕色六十二毒蠱惑遊俠三十一錦纏道·尋梅踏雪十九側耳傾聽七十黑衣霧茫茫二十良人避退二十八九死一生肝膽瀝五十四幼虎鬧歡騰十八清音協韻四十四遊九天尋月五十八百世征伐二十七憶秦娥·風波起八十邪正曲不辨舊恩義三十六凋英落葉別離變二十七金風玉露又相逢七十三金猴報喜神通顯六十四斷腸人終至歸宿二十七飄搖破碎十九望火爐熔劍八十二塞姑·劍豪相逢飲酒四十三淚眼朦朧愁心上五十九無聲草木豔明花四十八諸事如舊十七滾滾兇河血海吞牛羊十滕苗繞殿石胎活四十七奇花瑤草蠱人心十帳中火七十四歸心似箭八十八幽墳冥廟一朝玉階·親友往來俗事多三十四鷓鴣天·滄浪層雲碧波潭二十五莫道竟無情二十九周而復始述南淮五十一蝶戀花·喜事臨門仙緣至九苦吟悲飲六十痛飲沉迷一夜忘憂心四十五重逢心喜八十五金殿起沉浮
五十八心亂輕生淚九牀前暗惦念六十痛飲沉迷一夜忘憂心一朝玉階·親友往來俗事多二十九一生心痛罪孽沉十二淺笑奪魂四十九紅顏待救三迷煙冽五十四青玉案·萬千軍馬踏屍骨二欲求情七十二再探竹林八十五空暢想三十五欲言卻止三十七洞府仙山九十七猶觀困獸瘋龍十九望火爐熔劍十六血染風中三十九林深雪嶺疾行六十二無愧無慚自坦蕩六十一危言聳聽談奇遇五血月灑層樓二十四血杉花五十佛法無量四十九紅顏待救三十四自處青竹山遠地十二蕩氣迴腸如雲五十七金漫谷三隱狐魅五美目流盼相望七十五一斛珠·依依慈母六十三轉瞬千年客三十三廟裡童哭不絕響五十七燭火盛二十七渡江浩海漲一點櫻桃·如夢如真六十六咫尺天涯九十劍舞心明八十三萬象歸隱莫明處八離鄉數載怨不休三十八念相思往昔五十五遊霧追影奇俠士二十良人避退六十七入夜挑燈貪醉十六命何存九十一幽幽嘆八十冰雪探心知韻八十二傾情愛慕轉頭空十三晨霧隨風十一霧迷心上七十黑衣霧茫茫十六靜夜涌輕聲三十四散盡榮華今化朽四十九媒人乘鳳道喜十二飲馬歌·東方烈日照二十鵲橋仙·紅雲瀰漫三十五姻緣既起當牢記三十二封山霧散屍千首三十三望深淵四十乘風而去往何方八情深卻生怨二十暗流涌動四十八滅滅明明光幻影二十一紅顏絕色六十二毒蠱惑遊俠三十一錦纏道·尋梅踏雪十九側耳傾聽七十黑衣霧茫茫二十良人避退二十八九死一生肝膽瀝五十四幼虎鬧歡騰十八清音協韻四十四遊九天尋月五十八百世征伐二十七憶秦娥·風波起八十邪正曲不辨舊恩義三十六凋英落葉別離變二十七金風玉露又相逢七十三金猴報喜神通顯六十四斷腸人終至歸宿二十七飄搖破碎十九望火爐熔劍八十二塞姑·劍豪相逢飲酒四十三淚眼朦朧愁心上五十九無聲草木豔明花四十八諸事如舊十七滾滾兇河血海吞牛羊十滕苗繞殿石胎活四十七奇花瑤草蠱人心十帳中火七十四歸心似箭八十八幽墳冥廟一朝玉階·親友往來俗事多三十四鷓鴣天·滄浪層雲碧波潭二十五莫道竟無情二十九周而復始述南淮五十一蝶戀花·喜事臨門仙緣至九苦吟悲飲六十痛飲沉迷一夜忘憂心四十五重逢心喜八十五金殿起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