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啞然失笑。
怎麼說呢···
他倒是不怪小猴子跑出來‘闖禍’、‘鬧騰’。
年輕人嘛···
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年輕氣盛，否則，還叫年輕人？
何況，這些事兒，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小猴子也好，自己也罷，都無法掌控。
就如同此番西遊···
自己有說不的資格麼？
背後，可是無天乃至天道在算計啊~！
“回家。”
揉了揉小猴子的腦袋，林凡-菩提老祖皮膚輕笑着，看向唐三葬：“那咱們哥倆就此分別？”
“自當如此。”
唐三葬哈哈一笑：“這次，謝了。”
“又欠你一個人情，不過你放心，我這教廷，到時候必然有你一席之地，不過我還沒想好叫啥名字。”
“但類比一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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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這教廷裡，你高低得有個佛祖之位，享受香火供奉。”
“好傢伙。”
“那我可就提前做美夢了。”
對於這個，林凡沒拒絕。
這世道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有天道因果在這兒，如這次，自己也算是幫了唐三葬大忙，從因果來看，他的確是欠了自己許多。
再加上之前幫他封印因果、記憶等，讓他能在十二歲覺醒時，這也是一條因果線。
當然，此前的加特林菩薩，也幫過自己。
但因果因果，不就是這點事兒麼？
他日因，今日果。
但今日果···又何嘗不會在未來成爲他日因？
因果、因果。
簡簡單單兩個字，可要完全理解其中寒意乃至運行規則，卻是難上加難，古往今來，恐怕還真沒人能將其完全吃透。
所以，林凡不會去故意講究什麼‘片葉不沾身’。
他還真想看看，唐三葬這個教廷最終會辦成啥樣。
能爲自己提供多少香火、信仰之力？
至於說佔便宜···
這算佔便宜麼？
說起來，建立、發展這個教派的思路，還是自己給的呢，真要說起來，自己也是個狗頭軍師了。
若是用一部電影的工作人員表來做類比，那自己高低得是個‘編劇’吧？
身爲編劇，拿點票房分紅···
不過分吧？
不，這不是不過分，而是天經地義！
······
“哈哈哈，你答應就好。”
“就怕你跟我推辭。”
唐三葬哈哈大笑，而後揮手，大步而去。
他三世爲人，但卻沒有哪一世是個扭捏性子，或者說，哪怕他此刻，他身上也有着濃厚的草莽氣。
遠遠超過‘性子直’、‘剛強’形容詞。
林凡沒再多言。
直到唐三葬消失在視線盡頭，他才與小猴子一道，踏上歸途。
同時，開始盤點此行收穫。
要說最大的收穫···
那自然是救下了唐三葬與小猴子。
雖然林凡自己出的力不算大，只能算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片浪花，但誰又能說，這片浪花，就一定沒起到什麼作用？
至於其他收穫嘛···
唐三葬的‘道心昇華’算一個，即將出現的‘核心價值觀教派’也算一個。
前者，因爲唐三葬與自己交好，他道心昇華，便代表着實力提升，日後若是自己有所需要，他自然那會出手幫忙。
這不是直觀的‘好處’，卻同樣不可忽視。
其次，如果不出意外，新教派大概率會‘火’，到時候，信仰之力加持，這同樣是好處！
至於能火到什麼程度···
其實林凡還真挺期待的。
畢竟，如果說‘現代’是把人變成牛馬，那麼在古代，那就是把人變成鬼！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就是一個吃人的時代，還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
變成牛馬好，還是變成死鬼好？甚至，還是被折磨至死的那種死鬼。
林凡相信，只要是個正常人，便都會做出正確選擇。
所以，教派只要發展起來，肯定會‘火’。
而且不是星星之火，是一上來便直接成燎原之勢，勢不可擋！
“或許唯一的問題就是，唐三葬能不能頂得住吧？”
發展教派，可不僅僅只是理念或者前期資源等問題。
理念，核心價值觀放到現在，那就是降維打擊，沒毛病。
資源？
以唐三葬本身的資源，前期也必然是足夠了。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千洲內，何處無人？
就是那些生命禁區之內都還趴着一些老不死呢！
你想去人家的地盤發展，去收割信仰···
無論你唐三葬的本意是救苦救難、爲國爲民還是怎滴，但在其他人看來，你就是爲了收割信仰。
但···
我的地盤！
憑什麼讓你來收割？
所以，爭鬥是必然的！
就看唐三葬所挑選的地方，具體情況如何了。
不過林凡覺着，問題應該也不大。
畢竟唐三葬的實力擺在那裡。
三千洲大大小小的勢力雖然很多，但能威脅到仙王的，卻也就那麼些。
一洲之地滿打滿算，平均能有那麼三五個，就已經是頂天了！
唐三葬雖不是仙王，卻有仙王戰力，前期···
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問題。
至於中後期···
嘿，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無天還在西天‘盯着’呢！
還怕你們什麼仙王和不滿的勢力？
這麼一琢磨，林凡便也放鬆下來。
“除此之外，倒是也還有收穫。”
“只是，需要時間去消化。”
戰鬥經驗！
以及···
眼界！
此前，林凡遇到過最厲害的敵人，便是仙王。
至少交過手的敵人中，最厲害的乃是仙王。
如今，雖然還是仙王，但眼界，卻真的提升了太多太多。
非但多了許多戰鬥經驗，讓他能‘吾日三省吾身’，從而彌補不足、剔除已知缺點、提升已知優點之外，還讓他極大開闊了眼界。
別的不提，仙帝之戰···
哪怕看不懂，哪怕只是隨便看上幾眼，以他這堪稱逆天的悟性而言，便已是‘天幸’。
事後給他一些時間琢磨，自當提升極大！
所以此行···
“物質”上的收穫，還真沒有。
可其他收穫，卻堪稱拉滿了。
“回去之後，我自己無需太久，便可突破十五境。”
林凡默默琢磨着：“到時候，再共享，而後稍微‘爆發’一下，強行跨入仙王境問題不大。”
“哪怕所感悟的道則、因果等，遠不如仙王深厚，但至少普通仙王之中，能與我一戰，乃至將我壓制的···”
“應當是不多了。”
其實，他這個想法，還是過於‘低調’了。
豈止是不多？
應該是···
已然無人！
“說起來，仙王，尤其是仙王巨頭之後的存在，他們大戰，還真與之前的境界截然不同了。”
真正意義上的返璞歸真！
仙王巨頭以及更高境界的存在大戰雖然恐怖、厲害，但卻越發給人一種返璞歸真之感。
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特效，除非他們故意爲之。
更多時候，其實反倒是對於各種法則的感悟、對於道則的利用、對於因果的操控等等···
當然，也有例外。
譬如那些個‘體修’。
哪怕是仙王巨頭乃至仙帝，他們都依舊會直接衝上來跟你硬幹，整個一畫風突變。
但哪怕是他們這一類人，也不會只是靠肉體，或者說，他們的肉體之所以會這般強橫，其實，也與各種道則、因果脫不開關係。
常言道，大道三千隻取一瓢飲。
但其實歸根結底，到最後，都可以用殊途同歸來形容。
大道三千···
說到底，不都是‘道’？
想到此處，林凡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不是頓悟。
也不是感悟，而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就這般明白了。
明白了就是明白了。
不明白···說也說不明白。
福至心靈。
本以爲要回去耗費一些時間修煉感悟才能突破的林凡，卻悄然破境。
十五境，大羅金仙！
沒有動靜、不帶‘特效’，甚至連一陣風都未曾吹起。
就在這般平淡的一呼一吸之間，已然成功破境。
甚至哪怕就在身側的孫悟霞，都未曾感應到這一變化。
“不錯。”
林凡笑着眯起雙眼：“實力更強，也讓我更有底氣了。”
“雖然···”
“若是面對無天這種存在的話，這點實力的提升並沒有任何卵用。”
“而且，無天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還有便是···仙殿之主，又在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
林凡想了很多。
卻想不明白。
到攬月宗附近時，林凡與猴子分別，讓她自行回去。
他既然是偷偷出去，自然便也要悄悄回來。
雖然在無天和至尊主宰看來，自己的僞裝就是個笑話，但在他們看來，自己也就是個‘螻蟻’。
一個螻蟻而已，哪裡值得他們去重點關注？
同樣也不值得他們卻對旁人說起：“你們知道那個誰誰誰菩提老祖嗎？他是攬月宗林凡啊~~~！”
除非有必要。
但如今，顯然是沒必要的。
既然如此，這菩提老祖的身份，便可以繼續藏着。
等藏不住的時候再說唄。
目前···
還是先不要給攬月宗帶來太大因果。
······
猴子的歸來，讓攬月宗熱鬧了兩天。
許是出去太久，歸來的猴子，真就叫一個思鄉情切，攬月宗各處都有她的身影，與師兄師姐們嬉戲，聽任逍遙祖師講過去的秘密~
林凡則開始琢磨一件事兒。
“如今···”
“倒是可以逐漸着手，將仙武大陸的攬月宗接引上來了。”
“實力，足夠了。”
“資源···應當也已經差不多。”
“至於門路，天機樓那邊也已經有些眉目。”
“難度雖有，卻並非無法完成。”
“只是，需要在下界繼續保留道統麼？”
“還有丘永勤，他的掌天瓶···”
“若是帶到上界來，是否會引來麻煩？”
林凡開始琢磨這事兒。
至於接引他們上來有何意義···
那可太大了！
不說大家團聚，就只是從利益和實力角度分析，他們上來之後，無論是誰，在這仙界的‘洞天福地’之內，修爲增長速度都會暴漲，從而帶給自己更大提升。
所以，有實力、有手段，還沒有特殊危機的情況下，接引他們上來，勢在必行。
啥？
無天的黑佛教？
這也算危機？
難道無天真要出手的話，躲在仙武大陸就安全了嗎？
這不是開玩笑麼？
所以對林凡而言，他還真不用擔心這個。
就好似債多不愁、蝨子多了不癢。
甚至再琢磨直白一些，那就是欠錢的纔是大爺。
雖然無天不可能做到那些個銀行行長一樣，逢年過節還要去大債主家裡送點禮安慰安慰讓人家，怕債主嘎了，但無天本人就是一塊活招牌啊~！
誰若是想跟自己過不去的，emmm···不對，誰若是想跟孫悟霞或者菩提老祖過不去的，不得先掂量掂量無天？
所以，除非是自己這邊跑過去招惹某人，且跟他搞出了血海深仇，否則，對方大概率是不敢冒着激怒無天的風險來搞自己這邊的。
至少不敢隨便下殺手！
至於無天本身這個超級大風險···
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玩兒了唄。
畢竟他太強，差距太大，現在是真沒法跟他們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也正因如此，自己要自己不做出格之事，無天便懶得搭理自己，自己呢，也就是安全的。
因爲無天想要看的，是自己的‘未來’。
未來還沒到呢~！
至於自己未來該怎麼活下去，那就是未來要考慮之事了。
而把仙武大陸的攬月宗接上來，搞一波舉宗飛昇，不也正是在爲未來做打算？
所以，接人上來是必須滴。
至於下界是否還留下道統···
“要不，就不留了吧。”
“若是留下道統，便要留人鎮守，否則以攬月宗之前的做派，怕是很快就會被人吃幹抹淨。”
“而目前能穩定鎮守的人，又只有丘永勤自己。”
“可他本身還是二合一的主角模板。”
“上來三千洲才能更快提升自己，並給我帶來更大助力。”
“留下的那些弟子也是。”
一念及此，林凡不糾結了。
全都特麼的接上來便是！
至於丘永勤與掌天瓶是否會麻煩~~~
還是之前那句話，有無天在前面頂着呢！
誰說咱就一定要與‘反派’不死不休了？
就算將來要不死不休，現在···不也可以扯一下他的大旗麼？
有這樣一層庇護在，短時間內應該沒毛病纔是。
甚至···
林凡心底，還隱約希望‘有毛病’。
不是希望人有毛病，而是隱約希望丘永勤帶上掌天瓶隨宗飛昇之後，掌天瓶引起某人，或是某些人的關注，從而引發暗流涌動，波濤洶涌，浪花撲面！
一年一小劫、十年一大劫！
如果將這些劫難比做洶涌的波濤、比做潮起潮落、比做浪花···
那麼，最開始的林凡，便只能在岸邊被動等待潮起潮落，而後被拍一臉。
但漸漸的，伴隨着實力增長，領悟加深，到了前中期，他突然領悟到，或許，自己可以更主動一些。
譬如···
根據蛛絲馬跡，主動迎上下一次波濤，甚至···在大海深處，在剛起浪時，便將這波濤、這浪花給撫平、鎮壓了！
如當初的丹塔，一如佛門深處，菩提林中的滅世黑蓮。
而由於是主動提前，且這些浪花纔剛剛匯聚不久，遠未達到巔峰，所以，相對而言，難度要降低不少。
但好處卻是不少的。
這無疑是不錯的操作。
而現在，林凡卻想嘗試進一步操作，以及另外一種可能！
人造···
浪花！
“只是不知，你認，還是不認？”
攬月宮內，林凡擡頭，直視蒼穹。
目光無視了一切，好似能看到無處不在的天道與因果。
他在琢磨！
而這個想法，也是在見識過仙帝大戰之後，突然擁有的領悟。
最開始，他被動承受浪花，到中間，主動去尋，去踏平，再到現在，準備自己造！
就如同考試。
最開始他懵懵懂懂，只能被動進入考場，伴隨着考試鈴聲響起，才老老實實答卷。
後來，他跟出題者有了一些共鳴，就好似在大學裡與老師混的極好，又從老師的隻言片語中，猜到了考試範圍，提前做準備，從而降低考試難度。
現在？
他支棱起來了。
甚至想自己出題、自己做！
他···
這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大逆不道。
但···
天道都能與無天合作了，自己憑什麼不能大膽一些？
雖然這麼做的確大逆不道，但萬一，他‘認’了呢？！
那自己便可帶着攬月宗提前考試、自己造浪花，並在浪花剛有苗頭之時就將其撲滅！
大不了，事後天道搞點事出來嘛！
這個風險，還是值得冒的。
畢竟，雖然如今的‘小劫難’林凡並不是太在乎，但十年大劫、百年滅世劫之類的，卻還是不能有半點小覷。
若是這次嘗試成功，確定可以自己出題自己做，那···
嘿。
林凡雙目微眯。
“來吧。”
“讓我試試。”
“這個想法，究竟是否可行。”
“希望···”
“掌天瓶的‘身份和地位’，在三千洲這邊，要給力一些纔好。”
“呼~！”
他長出一口氣，隨即拿出仙機，聯繫這段時間一直忙到腳不沾地的第五諸葛：“兩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