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番大事業？”
林川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劉夢，在這時，他確定了，這絕不是丈母孃見未來女婿的戲碼。
哪有丈母孃一見面，就想帶着未來女婿幹一番大事業的？
而且，這事業正經嗎？
劉夢化了淡妝，看不出皮膚狀態，眼眶略有些凹陷，身形偏瘦，林川沒有在她的身上聞到類似於‘上癮性藥品’的氣味，只聞到了茶室內瀰漫的淡淡的茶香。
老張說她十幾年前便沉迷那種‘上癮性藥品’。
現在看來，要麼是戒掉了，要麼是使用了特殊藥物。
不過，三日就當刮目相待了。
她離開了十幾年時間，一切皆有可能。
林川也不好妄下定論。
他反倒好奇劉夢所說的大事業是什麼。
劉夢眼眉一斂，嘴角帶笑：“小林，你很年輕，寫小說不是長久之計。”
“那……阿姨要帶我幹什麼大事業？”林川問道。
對面的劉夢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
她用食指和中指夾着，放在茶桌上，往林川面前一推，隨後，她的身體往後一靠，右腿輕擡，便搭在了左腿上。
林川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拿起名片。
名片上，寫着她的姓名、所屬公司和職務。
<劉夢>
<華潤對外出口貿易公司漢江分區總經理>
“華潤對外出口貿易？”
林川拿着名片，擡眼看向劉夢，略帶疑惑。
劉夢滿臉欣欣然，輕輕點了點頭：“對，我負責華潤的漢江區域的對外出口貿易，如果你願意，立刻可以成爲我的副手，你應該知道這個位置的含金量。”
林川微抿了一下嘴。
華潤對外出口貿易公司，他並未在現實當中接觸過這些公司，倒是不太瞭解。
但是，如果拋去劉夢這層身份，成爲一個公司分區的總經理副手，這個職位，暫時不好評價。
劉夢眯了眯眼，將林川的表情收入眼底，以爲林川還在思考，便又笑道：“小林，伱現在寫書的稿費，也就幾千幾萬一個月，再加上720的盈利，滿打滿算也就小几十萬的盈利，對吧？”
林川略一思索，便點頭道：“差不多吧。”
720公司財務這塊，一直都是小包租婆在負責，他看過財務報表，基本上大差不差。
稿費這塊就要多一些。
譬如上一本書《摸金筆記》，收費字數80萬，現在均訂在5萬多，預計不包含渠道、版權的純稅前稿費爲150萬左右。
不過他這種是特殊情況。
畢竟開了掛，在短時間就能發佈一本書，從而快速獲取大額稿費。
正常的網文作者，每個月大幾萬，都至少是萬訂的水準了。
劉夢笑了笑，便拋出一個她認爲的重磅炸彈：“小林，你從我的副手做起，漢江分區的總經理位置遲早也是你的，到時候，至少是千萬年薪，還有額外的分紅。”
聽得出來，劉夢的口氣很大。
她口中的華潤對外出口貿易公司，應該是一個大公司。
但是，千萬年薪……
林川不是沒見過錢，相反，他見過很多很多錢。
——雖然是在虛擬世界裡。
可是，他如果純粹爲了賺錢，他只需要動用一下黑客技術，或者古董造假技術，便有大量資金入賬。
咳，有點刑。
所以，金錢對他誘惑力，是最小的。
“720公司，仍舊可以繼續運營，你還可以藉助華潤公司，把你的720做大做強，華潤公司的能量，會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劉夢又拋出了一個誘餌。
林川並沒有因此而輕易地應下，而是說道：“阿姨，我想問個問題。”
“你問。”
劉夢臉上帶着笑意，自信滿滿。
“萬一我沒有能力接任漢江分區的總經理呢？”林川眼睛一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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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
林川的這個問題，是在問劉夢——你看中了我哪一點，看中我的什麼能力？
劉夢當然也知道林川的意思，便笑道：“你是個聰明人，能力可以培養，我只是想幫一把欣欣而已，我虧欠她太多了。”
林川附和地笑了笑。
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林川以爲，劉夢在十幾年的漫長時間裡，都沒回來看過小包租婆，這次一回來，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沒有直接找小包租婆，反而找上了自己。
她真的是因爲認爲虧欠欣欣纔回來的嗎？
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所以，林川出於禮貌，笑道：“阿姨，這個事關重大，我需要考慮一下。”
聽到這個答案。
劉夢眯了一下眼睛，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她沒有想到，這些籌碼跑出來，林川竟然會拒絕她。
經常和人打交道就會知道，對方用上了‘考慮一下’這個詞，那便相當於婉拒。
嗯，大學生畢業應聘工作崗位的時候，公司HR也會經常使用這個詞語。
——你的確很優秀，但出於這個崗位的特殊，我們需要考慮一下。
基本上，這是拒絕的標準化模版了。
“行，那你和欣欣好好考慮一下。”劉夢擠出一道笑容。
林川點了點頭。
隨後，他託了個藉口，便先行離開。
林川走出茶室，走下樓梯，離開小巷，一頭鑽進了巷外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
張德、張仁就在車上等他。
“小林，沒怎麼樣吧？”林川一上車，張德便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阿姨她想讓我當她的副手。”林川把名片遞給了張德，開口說道。
老張皺了皺眉頭：“華潤，對外出口貿易？”
“我對這家公司瞭解不多。”林川說道。
這時，坐在主駕駛位的二叔張仁接上話：“我知道這家公司，它是一家比較出名的對外出口貿易公司，尤其是在我們南部地區，有着幾條專門的出口渠道。”
“這個總經理副手，她給你畫了什麼餅？”老張眉頭半緊，問道。
林川笑了笑：“承諾讓我晉升總經理，千萬年薪+分紅股權。”
“你沒答應她吧？”
老張臉色一沉，“小林，咱們張家不缺這點錢，她十幾年前就品行不端了，現在突然回到安陵，我懷疑她打着什麼壞心思呢。”
“老張，你知道我的，我對這個‘副手’或者‘總經理’職業，沒什麼興趣。”
林川示意老張寬心。
老張點了點頭，但心裡對於劉夢，仍然是憤然的態度。
……
另一邊。
悅鳴茶莊，林川放在待過的茶室內。
劉夢拿着室內的座機，撥了個號碼，隨後轉線接通。
“他是什麼反應？”
電話裡，響起了一道處理過的聲音，略帶着機械電子味。
劉夢眼神冷淡，嗤笑道：“他對總經理副手，還有總經理這個位置，並不感興趣，已經拒絕了。”
“拒絕？”
電話的另一端，那道聲音有些驚訝。
“對，我看出來了，他對錢不感興趣。”劉夢淡然道，點了一根菸，“接下來，還要繼續嗎？”
“當然了。”
那人冷冷地說道，“不過更換一下計劃！”
“什麼計劃？”
劉夢吐出一口煙霧，不冷不淡地問道。
“你離開安陵太久了，你這個消失的丈母孃，在他的眼裡，是沒有太大的分量的，所以，需要換個人攻破！”那人很快下了新的指令。
劉夢眉頭一皺：“換誰？”
“還能換誰，當然是你的女兒了！”電話裡，那人說出了新的目標。
“她？”
劉夢夾着煙的手指，微微停滯了一下。
“放心吧，我的目標只是林川，不會傷害你的女兒。”那人笑道，“行了，就這樣，你過來紅樹林咖啡館，見你的女兒吧。”
那人的語氣，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