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四爺的眉毛都豎了起來,“他們在這裡吵了十幾分鐘有多麼影響商場的生意你知道嗎?損失多少你知道嗎?怎麼還不去讓他們滾蛋!”
商場經理聽到這話嚇得心都加快跳動了,趕緊回答,“是是是,我馬上就出去叫人讓他們滾蛋!”
四爺又瞥了一眼外面,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又將商場經理叫住,“等等,我出去看看。”
然後,四爺就像是古代皇帝出巡似的,走在最前面,而後面則跟了浩浩蕩蕩一羣人。
四爺在保鏢的開路下,走到了人羣的最正中,陳婉和陳母站的地方。
陳母還在指着陳婉破口大罵,她罵人很人技巧,不用髒話,而是將以前爲陳婉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說出來,突出自己爲了陳婉做了多少的事情。
人羣本來以爲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貓膩的,但是奈何陳婉的戰鬥力太低了,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只是一臉倔強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本來想聽陳婉訴說自己委屈史的衆人這時候很失望,然後很快就被陳母的話給吸引了過去。
越聽,衆人對陳婉就越厭惡,越發覺得她就是個毫無底線,不孝不義,沒有任何廉恥心的小三!
四爺很生氣地走了過去,指着還在大罵的陳母說道,“你給我閉嘴!”
陳母正罵得酣,突然間聽到一道聲音,然後斜過眼瞥過去,見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少年叫他閉嘴。
她覺得少年在多管閒事,當下就不高興了,“你誰呀你?”
“你個潑婦給我閉嘴!這商場裡全部都是你的聲音,難聽死了!”
吵得他心情都很不好!
陳婉看到四爺嚇了跳,臉色微微發白,心中開始涌起了一股恐懼感。
她不怕其他人,但是她怕四爺呀!
四爺喜怒無常,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沖人動手?
陳母聽到自己被人罵是“潑婦”怒氣更盛,指着四爺就罵,“你動不動就罵人潑婦,你懂不懂什麼叫禮貌?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我父母怎麼教我的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情,但是你今天這麼沒有禮貌,我就代替你父母來教訓你什麼叫做‘禮貌’兩個字!”
陳婉詫異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陳母,連四爺都敢教訓,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她倒是不知道她母親什麼時候這麼有“能耐”了!
“從小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尊老愛幼’,沒有告訴過你要對人有禮貌,不能隨便罵人嗎?”
陳母剛纔教訓了陳婉一頓,這時候罵起四爺來也非常爽快,一句話一句話從口中蹦了出來。也因此,她是對着四爺說話的,那唾沫星子就飛濺到了四爺的身上。
四爺的臉越來越黑,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衣服上的某個白色的液體。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傻地看着那噁心的東西。
那個東西的體積不大,就是那麼小小的一坨。
對於這種東西,不在乎的人理都不會理它,在乎的人會抽一張紙來擦自己的衣服,把唾沫給擦掉。
也就是說,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陳母以爲因爲四爺沒有說話,以爲他被自己震撼到了,於是又開始口了。
“年輕人,你現在還小,三觀一定要正,趁着現在多上一些思想教育的課,擺正自己的三觀……”
說着說着,又將幾滴的唾沫星子吐在了四爺身上。
“啊!”四爺突然間尖叫一聲,指着自己衣服的那幾滴唾沫,渾身都抖了起來。
那麼噁心的東西,竟然,竟然出現在他四爺的身上!
四爺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爬滿了蝨子,那些蝨子在他的皮膚上爬來爬去,順便還咬在他的皮膚上。
四爺的雞皮疙瘩立刻站立起來,全部向他行禮了。
想都沒有多想,四爺突然間用力地扯掉自己最外面的西裝,然後狠狠地扔到地板上。
甚至還後退了幾步,離那件西裝遠遠的。
彷彿,那件黑色的西裝是瘟疫一樣,避得遠遠的。
陳母因爲四爺的行爲愣住了,一臉不解,這少年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脫衣服了?
她看了一眼那件西裝,西裝的材質不錯,肯定是高檔的西裝。
陳母有些心疼,暗想這少年真是個敗家子,這麼好的西裝竟然說扔就扔。
於是說道,“少年,你怎麼能這樣?這件衣服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送人呀,幹嘛要扔呢?”
四爺站得離西裝越來越遠,離陳母也越來越遠,他生怕再被陳母的唾沫星子給濺到了。
但是陳母那嘰裡呱啦的聲音還不停地傳入到他的耳朵裡,就像是唐僧唸經一樣,聽得人難受極了。
四爺怒了,“閉嘴閉嘴!馬上給我閉嘴!不許說話!”
陳母怎麼可能會聽四爺的話?瞪了四爺一眼,又繼續說,“少年,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懂不懂?以後你走上社會可沒有人像我這麼好心,教你這些道理了。”
四爺踢了阿良一眼,“趕緊把這個瘋婆的嘴巴給我縫上!把她的嘴巴給我縫上!快點!”
阿良似乎猶豫了一下,“四爺,這裡沒有針線!”
四爺怒了,“沒有針線,你不會去找?快點!”
他再也受不了這個潑婦的聲音了!
再聽一句他會瘋的!
阿良趕緊跟另一個保鏢說了一聲,然後那個保鏢馬上小跑着走了。
陳婉傻眼了,就因爲唾沫星子濺到了四爺的身上,他就要縫人的嘴巴?
陳婉雖然恨自己的母親,但是也不希望看到母親的嘴巴被縫上。
趕緊跑過來拉着陳母說道,“媽,你別說了!再說人家真的要縫你嘴巴了!”
陳母大罵,“你這個不孝女!你還有臉過來找我!壞了心肝的不孝女!”
“媽,你快點閉嘴吧!待會……”
陳母一巴掌就扇到陳婉的臉上,“待會?你這個小賤人!老孃我供你吃供你喝,竟然供出一個白眼狼來了!”
陳婉捂着臉蛋,默默地後退了兩步,乾脆不理她了。
母親的嘴巴被縫着就被縫吧,起碼不會再破口大罵了!
陳母還不放過陳婉,又對她大罵起來。
這時候除了四爺了人,還有陳婉陳母陳大嫂之外,附近其實沒有人了。
因爲商場的經理宣佈一樓有一個抽獎活動,現在大家一窩峰跑到一樓去了。
不一會兒,剛剛出去的保鏢跑回來了,他的手中拿着從小飾品店裡買來的針線。
四爺馬上吩咐,“快點把那個潑婦的嘴巴給縫上!太膈應人了!”
阿良馬上朝那個保鏢點點頭,保鏢便拿着針線朝陳母走去。
陳母背對着他們,所以沒有看到。但是陳大嫂看到了,她趕緊拍了拍婆婆的肩膀,小聲說道,“媽,您別再說了。”
陳母不高興自己在罵人的時候有人打擾,“別打擾我。”
“媽,您真的別再罵了。”陳大嫂的語氣中帶着害怕。
“陳婉這個死丫頭就該多罵……”
陳母扭過頭就看到正在穿針引線的保鏢,尖叫一聲,“你要幹什麼?”
保鏢將剛剛穿進去的針線拿起來晃了晃,笑眯眯地說道,“給你縫嘴巴呀!你的嘴巴實在是太臭了,滿嘴噴糞,縫上就好了!”
陳母看了一眼四周,四周全部都是穿着黑色西裝面容嚴肅的高大男子,這些男子排成一排站在四爺的身後,以四爺爲中心。
毫無疑問,這些人全部都是四爺的人。
陳母的臉色都白了。
她再傻也知道,這羣人是一夥的,保鏢說的那句把她嘴巴縫上絕對不是說笑的!
陳母后退了兩步,渾身哆嗦地說道,“你,你別過來!”
保鏢笑嘻嘻欣賞着陳母臉上的表情,“大媽,放心吧,雖然我是第一次給人縫嘴巴,但是要相信我,我的技術很好,絕對不會痛哦!”
“啊!”陳母尖叫一聲,躲到了陳婉身後,“你不要縫我嘴巴,要縫就縫我女兒的好了!”
然後把陳婉推了出去,“她是我女兒,她來替我!”
陳婉被推着踉蹌一下,差點就摔倒在地。
保鏢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呵呵,自己出事了就拿女兒當擋劍牌,真是“好母親”!
陳婉早就對陳母失望,但是聽到陳母這句話,心還是狠狠地被刺了一下,很疼。
她狠狠地憋住即將流出來的眼淚,將它憋回到眼眶中。
然後,走到離四爺一米遠的地方站定。
“四爺,您能不能饒了我媽?”
四爺正抱胸看着保鏢逗陳母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陳婉的話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拒絕,“不能!”
然後朝陳婉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走開,別擋住我看戲了。”
陳婉往旁邊站了一點,又柔聲說道,“四爺,您看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媽?”
“啊,不要呀!陳婉,陳婉救命呀!救命呀!”陳母殺豬一樣尖叫起來。
兩個保鏢正拉住了陳母,另一個保鏢拿着針線在陳母的嘴巴旁邊比來比去。
陳婉有些急,又說道,“四爺,您真的不能放了我媽嗎?”
四爺不耐煩地瞪了陳婉一眼,“你這人煩不煩?再這麼多話的話,把你的嘴巴也給縫上了!滾開,滾開!”
阿良上前自動地拎過陳婉,像拎小雞似的把陳婉拎到一邊去。
然後,像一根柱子一樣站在四爺身後當保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