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奕溫潤一笑，“你要不要試一試，每天都黏在我身邊，看看我會不會對你厭倦。”
凌沫染眼瞳微微轉動幾圈，神色之間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孩子氣，“我可能說錯了，每天黏在你身邊，是我會對你厭煩。”
崔善奕朗聲大笑，“那也不會，我可以帶給你很多新鮮感的。”
凌沫染忍不住嗔了崔善奕一眼，“快走吧，我都餓了，我要吃飯。”
崔善奕握住了凌沫染的手，“走吧。”
午餐過後，兩人才來到商場，真的買了一件情侶羽絨衣。
很快，第一場雪就到來了。
下雪的時候，凌沫染和崔夜辰正在山頂別墅的玻璃花房之中。
外面，是白雪皚皚的冬天，花房之內卻溫暖如春，數十種花草萬紫千紅地綻放着，競相爭豔。
凌沫染坐在花房內的鞦韆椅上，看着躺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崔夜辰，淡淡一笑說道，“哥哥，等一下我們去堆雪人吧。”
崔夜辰將遊戲暫停，擡頭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你不喜歡那些東西的。”
凌沫染微微一頓，突然想起在她十一歲那一年，也是第一場雪的時候，崔夜辰爲她堆了一個雪人，可是她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崔夜辰一氣之下，就把那個雪人給推倒了，好久天都沒有理她。
思及此，凌沫染輕笑了一聲，“那件事你還記得啊？”
崔夜辰的視線再次落到電腦屏幕上，“那當然，熱臉貼到冷屁股上，我當然記得了。”
凌沫染緩緩收回脣邊的笑意。
那個時候的她，一心只想着報仇。
小小的她，心底卻滿是強大的恨意，她整個人都即將爆發出來。
這麼多年了，她心底的恨意一點都沒有減少，可是她卻學會了很多，就像崔夜辰曾經教過她，越是恨，就越是應該要笑。
現在，她站在鄭霜的面前，仍然可以笑得儀態萬千。
可是心底的恨意，卻一點點都沒有減少。
放下了手中的書，她離開了鞦韆椅，幾步來到崔夜辰的面前，擡手抽掉了他手中的電腦，“哥哥，走吧，快點。”
崔夜辰看向外面，“現在外面還在下大雪，等雪停下來的。”
凌沫染也向外看，緩步來到了花房門口，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紅脣輕輕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好久了，她都沒有仔仔細細看過一場雪了。
下雪，還是這麼美。
崔夜辰無聲一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在想什麼呢？”
凌沫染微微側過頭，餘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哥哥，以後下雪，我們都要在一起。”
崔夜辰頓了頓，含笑點點頭，“好。”
雪越下越大，凌沫染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一時之間竟看得癡了。
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幹淨的一面，可是人心呢？
再次想到了鄭霜，想到十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凌沫染一雙絕美的丹鳳眼輕輕眯了起來。
鄭霜想要坐上李太太的位置，不惜殺了她的母親。
而李敬永，貪圖美色，竟然默認了這一切。
這就是人心，骯髒的人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凌沫染緩緩垂下眼簾，將着一些從心底裡暫時清除。
她很享受此刻靜好的時光，不想被仇恨所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