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夜辰已經將眉宇之間的邪肆全部收斂，“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一定都非常可愛。”
凌沫染心中微微動容，眼角再次犯起了灼熱的痛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緩緩低下頭，莞爾一笑，側頭看向崔善奕，“我們先回房間吧，把這兩雙小鞋放起來。”
崔善奕點點頭，擡起大掌覆到了凌沫染纖瘦的背上，“走吧。”
凌沫染餘光又看了眼崔夜辰，和崔善奕一起上樓回了臥室，將那兩雙小鞋子放起來。
晚上，凌沫染躺在牀上，一直沒有睡意，卻也沒敢表現出來。
終於，崔善奕睡了，她才緩緩起身，輕輕地掀開被子下牀，拿着手機向陽臺走去。
她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剛準備找出崔夜辰的號碼，他的短信卻已經先一步發了過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
凌沫染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豆子一般大小的淚珠順着臉頰滾滾而落。
原來，他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雖然只有這一句話，但是她相信他，就像十年前那個黑暗的夜晚，她選擇跟他回家一樣。
有了他這句話，她真的滿足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凌沫染強迫自己止住自己的淚水，回了一條短信給他：明天見面再說。
崔夜辰又回了一個“好”，兩人同時離開了陽臺。
窗外，皓月當空，皎潔的月色如水一般流瀉在整個大地之上。
今晚的夜色，真美。
隔天上午，凌沫染又找了藉口出去，告別了司機之後，便直接回到了山頂別墅。
沒過多久，崔夜辰也回來了。
凌沫染見他進來，緩緩起身，淺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哥哥……”
崔夜辰輕笑一聲，擡手將她攬進了懷裡，“小貓，我……”
“對不起。”凌沫染突然這麼說，打斷了他的話。
崔夜辰微微一怔，即將脫出口的那三個和凌沫染一樣的字眼被他吞進腹中，“爲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有錯。”
凌沫染微微斂起一雙精緻的眉，緩緩擡頭迎上他幽深的視線，“哥哥，是我誤會了你，對不對？”
崔夜辰幽幽看了她一會，緩緩垂下眼簾，“那現在呢？你願意結束這一切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凌沫染神色一滯，一雙絕美的淡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崔夜辰在她眸底看到了糾結與猶豫，輕輕地笑了出來，他淡淡地說道，“小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
他會這麼做，因爲他真的已經準備好結束這一切。
可是，他此刻又是那麼不忍心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這麼懦弱？面對她，他竟然什麼都做不出來。
可是，他的小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還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那個自己，變得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的心。
她好像安了遙控在他的身上，他真的已經身不由己了，只能隨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