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消息一日日傳來
先是諸王中強大者,齊王、楚王、趙王三人各自登基爲帝,相互發旨要求對方臣服,結果反而使面和心離的狀態都維持不住,徹底分裂出來
失了正統,帝京的號令,就難以推行全國了,各省各郡縣開始獨立爲政
而如此一分裂,流民起義軍,頓時獲得百載難遇的機會,話說,夾縫中生存,游擊戰,這些連字也不識的起義軍首腦,也本能的使用着。
頓時,天下數百支起義軍,都獲得了發展壯大的機會,一時間天下攻伐不休
對此,方信還是高臥,他現在已經用得了冷水空調了
這空調的原理實際上很簡單,與高處引水,經過陶製管道輸入,這是方信在前世,曾經讀的一本小說上看見的。
那本小說上的主人公是一隻侯,方信現在也是侯,所以,想來,就對着幕府新建工藝坊說了抄襲來的設想
君命而下,這些工匠組竟然真的搞了出來了
擇高處截水爲壩,通過水車汲取,級級匯流成池,沉濾去泥沙雜質,通過一節節的陶製高架管道,落到石砌大水塔中,再利用落差形成的自來水管道,分別延伸到附近的宮室和宅院中。=
水自冷空調、淋浴沖洗、甚至噴泉,都有效的使整個區域的溫度降了下來
至於怎麼樣辦到的,方信並不明白,也不想多問,賞賜了工匠,爲首者賞賜從九品官位,其它的賞賜錢,令他們把流程記錄下來……
這些風氣以後可以潛移默化的引導。現在就不必了
此時冷風徐徐,甚是舒服,方信終是起身,纔有動靜,就聽得門開動的聲音,有着悉悉索索絲帛摩擦,一個少女上前:“主上!”
少女一身淡裙,兩丫髻,一副清麗。上前謹然衽身一禮,就爲方信穿衣。
方信記得她的名字是雨濃
“原來是雨濃啊,今日你值班?”方信隨口說着。
現在整個幕府集團。都已經隱隱知道了意思,對方信的期待又有不同。有些人甚至說,主上只有四妻,並無妾,實是不利子孫繁多
一個集團,甚至一個大家族。都不是方信能一人管理地,它誕生後。就有着自己的意志,因此方信對這些安排來的女子,也只有暗歎罷了
穿完,出得內院,經過多處後庭,沿途就有不少緋裙明袖,眉目如玉的少女們行禮,羅衣薄透,見得她們的凝脂肌膚,卻也只有一笑
到了前面政事廳。就見得羣臣已經來了。這時稍行了禮,就說着:“主上!”
隨着集團獨立性的潛移默化。主上這詞慢慢盛行,代替了總督大人或者太子太保的稱呼,方信含笑着示意,坐了上去,才喝了口茶,就聽見下面的議論紛紛。
“主上,七裡縣已破。”
“嘿,七裡縣、上基縣、東明縣,這丁門雄好大的胃口,集兵二萬,快要奪了喬達郡了,就差攻下了郡城中和府了。”
“敕定喬達郡,有七裡縣、上基縣、東明縣、黃澤、東白五縣,又有中和爲府城,現在三縣都破,知府楊飛慧不得已退守,餘下二縣轉眼就破了。”
“這個時候,魯南布政使鄭光涵以及總兵方真雷,還是不肯撤換在東屯地兵力,只是已經在新招兵了,對我們可所謂猜忌甚深了。”
所謂東屯,就是在魯南省和安昌省交錯之地,駐紮着一萬兵。
“嘿,真要動兵,這些萬許兵,以及新召的兵,都不足爲患,半月就可橫掃。”
“話不是這樣說,現在主要還師出無名嘛!”
聽到這裡,方信咳嗽了一下,問着:“帝京方面,還沒有消息嗎?”
這意思就是問着皇帝的事,沒有了幼主,帝京方面就非常尷尬了,名不正,言不順,高相登基之日,應該不會很長,但是現在拖着,也很是考驗耐心。
“主上,諸王稱帝,各建小朝廷,也要一些時日,我想,這就是高明統要地吧!”說話的,卻是兵司副輔政司風適。
“哦,此言甚是!”在場地人,都是熟悉內情的,聽了,多表示贊同。
一個陣營,關鍵就是形成機構,諸王稱帝建立小朝廷,但是小朝廷上下職位,也不是一時所能完成的,這就需要時間了。
對深明政治和結構的人來說,知道稱帝是作爲皇帝的人有進無退,彼此不可能承認對方,而對下面地人來說,實際上當小朝廷上下職位都充實上去了,也基本上很難有退路。
當了大將軍和宰相,你怎麼樣退呀,別的朝廷地人會容得了你?基本上也必須爲所在陣營的利益而奮鬥,所以,當諸王的小朝廷完成之時,就是他們形成數個集團而相互對立之時----高明統要使他們上下都分立對立,基本上不存在真正合作的可能,再來稱帝,纔算是時候。
而且,失了小皇帝,內部整頓和清洗,也需要時間。
明白了這個心思後,諸人立刻明白了,嘶聲說着:“那還有一個月時間。”
“是的,一個月後,高明統必有所爲也!”
“此時,魯南省應該招募了一些新兵,不過,這等新兵,沒有半年訓練,區區一個月二個月,又能濟什麼事?就算有十萬,又豈堪一戰?”
“恩,雖說如此,你能也不可閒暇,準備都已經做了嗎?”方信笑了笑說。
“主上,從預備動員,到糧衣積蓄,到武器準備,到前情探測。都已經在其中了。”衆人對視了一眼,就一一說着。
“那攻下魯南省後,有什麼計較呢?”方信這時,就直接問着。
雖然早有準備,直接聽見這句話時,衆人都有些微微變色,等了一會,就有人開始說着:“主上,魯南攻下甚易。現在消化卻是不易啊!”
“是,最關鍵是糧草問題,二年農耕儲備。最多隻得勉強安撫魯南省的流民,必須早早加以未雨綢繆纔是。”
“對。流民的問題,可在戰後,集體打散重編,遷入安昌省,那裡還可容納百萬人屯田。想來也足夠了,不過要消耗完我們二年所有的糧食儲備。到明年秋收時,是不會有着出兵之力了。”
“遷移無地失地的流民,還需對魯南省本身農業進行檢查,恢復生產。”
“魯南省也要招得五萬兵,入營訓練,原本舊兵可經過梳洗來處理,這就先必須準備着新兵營,等擊敗和收編後,就立刻入營訓練。”
“官員也要梳洗,主上。這事關重大。還請主上定奪。”
的確,官員地梳洗。是重中之重,方信想了想,就說着:“如是不戰,或者少戰而降者,就地留用,維持秩序,戰後平級調用,以觀其效。”
“是,主上!”
“如是能主動投效並且有功,就地提拔一級,先留原職,維持秩序,戰後平級調用,以觀其效。”
“如是違抗,事後能悔改者,保留官身,貶級授用。”
“如是違抗,事後還頑固不化者,七品之下按律處死,七品之上報於我知,由我來親自處置。”
“是!”
這已經是相當簡單但完善地事前綱領了,有這幾條,下面人就知道怎麼樣辦事了。
“主上,如是如此,這總督府似是稍嫌不足,主上可稱公。”
“此言不妥,主上,攻魯南省,實是勢在必然,不佔二省無以掌握聲勢,然不可自封於公,天下雖亂,但是三五年中,大楚正統之思還不絕,先稱者必受譴責,等天下人人稱王稱公之時,再圖之也不遲。”
“前幾次,宗室諸王稱帝,不是有多條聖旨封郡王甚至大王的嘛?何不選一領之?”
“這更是不妥,如是受領聖旨,就又承了君臣名分,以後怎麼用事?”
下面地人就爭吵了起來,要知道,任何一個集團,無形中,都會產生諸多派系,雖然現在的派系還不明顯,但是事實上也在存在。
派系的存在,來自於晉身的來源,也可以來自地域,更可以來自於投奔的時間
方信冷淡而看,然後說着:“稱公以後會作,暫時不論,終於那些宗王的封旨,以後就不必談了。”
這很明顯說明了他的意思,下面地爭吵就停止了,無論有什麼想法,諸人只是應了一聲:“是,主上。”
“主上,魯南也不是鐵板一塊,許多官吏士子都聲聞其名,我等可委託前去,分化吸納一批,這樣辦起事來,就方便許多了。”這事完了,又提一事。
方信聽了,點頭說着:“此法甚好。”
望了望,說着:“那就有關司職就去辦理吧!”
說完了這些事情,主要的差不多已經塵埃落定,方信就得了空閒,大略已定的話,下面地事情就大部分是下屬辦了。
又回到後院,就閒了許多,此時,盛夏之間,花園中奼紫嫣紅,美不勝收,真正是繁花似錦,雛鳥低鳴,方信走了幾步,卻見得了一個少女。
這少女正在一處枝藤茂盛的花架前,在周圍淺蕊多瓣地花朵下,格外顯的美麗,只是那光斑散照在她身上,卻有着一種格格不入的寂寞。
既是長女李馨,這個已經是二級劍手的她,似乎總有這種寂寞獨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