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達的家裡我沒能夠發現任何有幫助的線索,不過我有些納悶的是吳遠達的家裡竟然除了佟菲給我看過的那張紙外竟然找不到一點點與拜月教有關聯的東西,這不正常。
另外吳遠達養了一條寵物蛇,這麼另類的寵物說明他對養寵物也應該是喜愛的,可是整個書架上也沒找到一本關於寵物餵養的書,甚至連與動物相關的書籍都沒有,這也不科學。
我回到家裡,他們已經逛回來了,陳穎買了大包的零食,三人正窩在客廳裡看意甲的聯賽。
“二子,我們叫你出去玩你不去,原來是另有約會啊?老實坦白,去哪了?不會是和嬌嬌那丫頭一起吧?”柱子扔給我一個橘子,滿嘴跑着火車。
我坐了下來,一邊剝着橘子一邊說:“少胡扯,我是去了佟菲家。”
聽我竟然大晚上跑去佟菲家,柱子和陳穎都用異樣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這倆貨滿腦子沒有好事,我才把伍哥打來電話的事情以及去佟菲家的原因說了一遍。
“這個吳遠達挺變態的,竟然在家裡養和小蛇,不過既然是無毒的蛇很多人都是放養的,偏偏他就把蛇關在魚缸裡。”陳穎也很怕軟體動物的。
李堅笑道:“是啊,如果是冬天放進魚缸衡溫也還好說,這天氣把蛇扔在魚缸裡蛇會舒服麼,一點常識都不懂,估計啊,也就是有錢人學人家養寵物,跟風。”
我眯起了眼睛,無論是陳穎還是李堅,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如果說吳遠達只是一個暴發戶似的有錢人,跟風養下寵物,犯這樣的錯誤也就算了,可吳遠達卻是個很知識有學問的人,而且還是個醫生,醫生可是半個生物學家的。
我摳了摳腦袋,象是想到了什麼。
“哈哈,你們就沒點想象力,這萬一是人家的魚缸裡藏着什麼寶貝,弄條蛇放那守着,防止有人亂動呢?”柱子的一句玩笑話讓我的茅塞頓開,寶貝,對,那魚缸裡還真可能是藏着什麼寶貝。
我的心裡有些激動,不會就是佟菲想得到的那顆寶珠,拜月教的聖物“月華”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吳遠達還真的很有可能是被拜月教的人給弄去了。
而佟菲或許曾經聽吳遠達提到過這顆寶珠,只是吳遠達並沒有告訴她這玩意藏在什麼地方,所以吳遠達出事以後,佟菲也猜到一定與那珠子有關,她原本就是一個充滿了貪婪心的女人,自然也很想得到這顆珠子。
所以她真正關心的不是吳遠達,而是這珠子的下落,我心裡忍不住暗暗嘆息,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這恩情最終還是敵不過利益。
那“月華”如果真在那魚缸裡,那麼一定是在那沙石之中,我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也是爲什麼那沙石之上吳遠達要用薄木板隔開的原因,蛇會動,他是怕蛇在運動的過程中翻動了沙石而讓珠子現出來。
所以那層隔板我最被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倫不類,把一個自然的佈置給破壞了。
看來那吳遠達也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他知道佟菲怕蛇,他甚至根本就不阻止佟菲接近那魚缸,反正佟菲自己是不敢靠近的,佟菲原本也不是一個聰明人,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原來她最想得到的東西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想通了這一個關節,我確定吳遠達應該暫時沒有危險,假如真是拜月教來找他索寶的話,只要他們沒拿到教中的聖物,自然是不會對吳遠達下殺手的。
我們得儘快找到吳遠達,行屍案還留着尾巴,那就是吳遠達與戴洪他們之間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肯定不是單純的生意上的合作,記得白祿曾經說過,吳遠達的前妻不是他殺的,他只是替吳遠達設了一個鎖命困魂局而已。
那麼吳遠達前妻的死,吳瑩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吳遠達的身上一定還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我甚至一度也懷疑過那個匿名的短信就是吳遠達發出的,因爲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對戴洪、白楊之流的人的行蹤瞭如指掌。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夠找到吳遠達呢?我陷入了深思。
柱子從我手中奪去了剝好的橘子,我纔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柱子吃得津津有味,我說我在想該怎麼才能夠找到吳遠達,我並沒有把吳遠達家中藏着寶貝的事情說出來,這事兒一來是我的猜測,二來雖然家裡幾人都是我最親近的人,但我也不希望橫生枝節,萬一那所謂的寶貝誘惑太大,讓他們亂了心智就不好了。
我思來想去,這事兒還得讓伍哥去辦,那就是請伍哥派人盯住佟菲的家,如果看到佟菲不在,那麼我們再設法把那珠子給弄出來。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給伍哥打的這個電話,對於伍哥我並沒有什麼隱瞞,而是把“月華”的事情也告訴了他,包括我的一些推測。
“二子,這事情不好辦啊,盯着吳家的別墅倒沒什麼,可是要趁着沒人進屋盜寶這就不是我們警方能做的事情了。”伍坤很是爲難。
我知道他說得沒錯,我笑道:“我倒沒想過這一點,嗯,也好,就盯緊了吳家吧,如果吳遠達真讓拜月教抓住索要珠子的話,他一定會有扛不住的時候,只要有人想到吳家去取這珠子,我們就能夠跟着他或者抓住他而找到吳遠達。”
伍坤說這樣就沒有問題,我又提醒他一定把佟菲也要看緊了,佟菲或許會成爲他們利用的一枚棋子。
說完正事,伍坤問我有沒有想過言歡很可能還在深南市,我當然也想過,那個短信反正不是吳遠達發的應該就是言歡發的,只是言歡以的可能性相對來說要小得多,言歡不應該知道他們的事情,除非言歡被白楊控制住了。
不過從見到白楊,他對我的態度來看以及白家向言家施加壓力的情形都說明白家也不知道言歡的下落。
“二子,你也不要沮喪,我會讓他們留意的,你別忘記了,我們警方很多人都是見過言歡的,他們整天都在外面跑,只要見到她一定會馬上通知我們的。”
我很感動,沒想到伍哥竟然爲了言歡的事情也在費心,我道了謝,反而遭到他的責備:“二子,你這就沒有把我當朋友,當兄弟了,如果不是你,伍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以後可不許再和你伍哥說謝字了。”
半夜裡下起了大雨,還打起大雷,划着閃電。
我朦朧中睜開眼睛,突然嚇了一跳,我竟然看到就在牀沿坐着一個婦人,這婦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她就是劫走林家人的那個陰陽師,害死了福伯的人。
她正一臉冷笑地望着我。
“你還敢來!”我擡手就是一個“羅漢印”,可還沒打出去她就淡淡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我楞住了,我當然想知道爲什麼,她對付林家根本就只是爲了對付我,而福伯的死也是因爲我!
“爲什麼?”我脫口而出,我明明知道面前的這個婦人只是個出竅之魂,而且如此之近,而我的房間裡暗裝禁制,只要我把禁制打開,我有把握把她給滅了,但我的好奇心還是讓我收了手,問出了爲什麼。
“哈哈哈哈,爲什麼?因爲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必須償還,你讓我飽嘗了喪失親人的痛苦,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加倍地讓你償還!我也要你嚐嚐失去親人,愛人的痛苦,我要讓你慢慢地因爲痛苦而死,而現在只是一個開始,遊戲纔剛剛開始!”
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而我則還坐在牀上發呆。
她說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欠她的?我讓她飽嘗了喪失親人,愛人的痛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說要將這痛苦加倍的償還給我,那麼她會不會對我身邊的這些人下手,還有潘爺、沈瘋子,對了,還有言歡!言歡莫非也在她的手上?
我的心一下子亂了,我甚至差點忍不住想給潘爺他們打電話,問問他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我記事至今,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也從不曾害過什麼人,怎麼就會把她害成了這樣,她明明是滿腔的積怨,積怨難平啊。
我睡不着了,拿起了牀頭櫃上的煙點了一支,從牀上下來,走到了窗前。
“轟”,一聲炸雷,我竟然跳了一跳,腦子裡一直浮現出婦人的那張恐怖的臉,猙獰的笑。
距離潘爺讓我回去的時間也只剩下一個半月了,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吧,或許這是個誤會,那婦人一定是搞錯了,不過就算真是她搞錯了,她也必須爲她做錯的事情負責,不管怎麼說,福伯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從明天開始,要讓柱子他們小心一點,千萬別再讓那婦人傷害了他們。
至於潘爺和沈瘋子我反而不怎麼擔心,我相信婦人是不敢去捋他們的虎鬚的,可我還是想找到那婦人,我更擔心的是言歡,如果言歡真在她的手中,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折磨言歡,想到言歡被她折磨時痛苦的樣子,我的心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