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賴兄弟,小賴兄弟!”一大早我就聽到丁香在門口叫着,還拍着門。
我看了看時間,七點不到,我心裡一驚,莫不是秦阿婆出了什麼事了?我趕緊穿上衣服打開門:“丁香姐,怎麼了?”
丁香說道:“我剛纔到鎮上給你買早餐,就聽到鎮上有人說金家坳昨晚出事情了。”我忙問道:“出了什麼事了?”丁香說道:“金喜伯,就是金不換的父親昨晚被什麼咬斷了脖子,死了!聽警察說應該是什麼野獸乾的,可是野獸怎麼會到金家坳來啊,還有人說是殭屍咬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些我都不怎麼關心,我關心的是金九,我真擔心這一切都是衝着金九來的。
我問道:“那金九呢?”丁香皺了下眉頭想了想:“好像他們沒提到金九,不過這事兒出了以後,金家坳的人都慌了,金老太爺讓人四下裡去找法師道士做法驅邪呢!”
這倒是一個進入金家坳的好機會,金老頭死了,他也不會再提防我拐他兒子去賣器官了,這是個可憐的老頭,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玩意殺死他的,我相信一定不是人。
我返回房間裡拿了揹包:“丁香姐,房你給我留着,我要去金家坳一趟!”她楞住了:“你去那兒做什麼,現在金家坳可是人心惶惶的了,一些原本租住在金家坳的人都紛紛離開了。”
我乾咳了兩聲:“姐,不瞞你說,我也懂些法術,這不正是個掙錢的好機會麼,我得到金家去看看。”丁香吃驚地看着我:“你?”我點了點頭,我讓她替我給秦阿婆說一聲,等金家的事一了,我會回來的,房留着,租金我照付。
“那哪成,你要去了金家坳,這房租說什麼我們都不能收的。”丁香堅持着她做人的原則,我也懶得說什麼,反正我打好主意了,等要離開終南山的時候扔下錢就走人,她們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
我很快就趕到了金家坳,金老頭的屍體已經讓警察給帶走了,說是法醫要進行解剖,原本金家是不太同意的,在華夏講究一個死要有全屍,入土後才能夠安寧,金家人哪裡願意讓金老頭給解剖了。可是這案子卻事關重大,警方怎麼也得有個交待的,不好好查個明白怎麼行。
村口的大樹下我沒有看到金九的影子,只有幾個老人在那兒聊得起勁,我走上前去:“老人家,我想請問一下,金九在哪?”三個老頭擡眼望着我,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花白鬍須問道:“後生,你找金九幹嘛?”
我笑着說我是金九的朋友,三個老頭都有些將信將疑,不過最後那老頭才嘆了口氣:“金九在他家呢,昨晚他爸出了事,他卻什麼都不懂,只把自己關在屋裡發瘋,哭啊叫的,唉,這下可作難了他娘了。”
我又說道:“對了老人家,我聽說村子裡在找法師道士做法?”
那老頭點了點頭:“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撞了邪是什麼,是得請法師道士來好好驅驅邪,要說咱金家坳太平了一輩子,怎麼着就從金九死而復生之後就生出這樣的事端來,一定是金九的復活惹怒了上天,上天這是在懲罰咱老金家啊!”
另一個老頭卻好奇地問道:“後生,你問這個做嘛?不會你懂咋驅邪吧?”我說我還真懂一點,聽我說只懂得一點他們三人的臉上都有些失望。
還是那最年長的老頭說道:“後生啊,你還是走吧,這事情你幫不上忙,再說了,就算你和金九是朋友,他現在這樣子也不一定還能認出你來,他呀,瘋了。”
我說無論如何來都來了,總得要見見老朋友的。
三人也不再勸我,只是指着村裡告訴了我金九家的位置。
金九家很好找,就在進村子不遠的地方,他家的房子有些破舊,看來他家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他家裡圍了些人,都是些本家。
“請問,金九在家麼?”我輕聲問道,其中一箇中年女人問我:“你是誰啊?”
我告訴她我是金九的朋友,想見見他。女人眯縫着眼睛:“金九的朋友?”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傷心哭泣着的一個婦人,然後又問道:“金九什麼時候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淡淡地說道:“這和你有關係麼?”我有些煩了,我想見金九咋就這麼難呢?
女人走到那婦人面前,小聲地說了什麼,接着,她們的目光都望向我。
婦人停止了哭泣,走了過來,旁邊的那些人也向我攏來。
婦人問我:“你真是小九的朋友?”我點了點頭,婦人說道:“可是我怎麼從來就沒聽小九提起過?”這時一個年輕人說道:“我見過他,昨天他在樹下和小九說話來着,對了,六叔還和他也說話了,好像六叔說話的時候還很是氣憤。”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我都有了敵意,婦人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一趟又惹上麻煩了。
“說實話吧,我是個法師。”我這話一說,大家都噓了起來,還是那個年輕人:“扯吧,你要是法師,我還是道士呢,一看你就不象什麼好人,我說,人家家裡正有喪事呢,你若是想在這兒撈什麼好處我勸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
我冷笑一聲,手裡多了一紙火符,嘴裡唸了一句咒語,那火符就這樣燃燒起來,變成了一個小火球停在半空,這時這些人都驚呆了,婦人疑惑地問道:“你真是法師?”我說當然,如假包換,她又問我爲什麼要說是金九的朋友,還有昨天我和那金老頭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我沒輒,只好胡說道:“說是金九的朋友,那是我和金九有緣,這個金九並不是之前你們家的那個金九,怎麼說呢,他應該是另一個人,昨天我和金老漢說話,是因爲我早說看出了金老漢有血光之災,我告訴他我能夠幫他消災,可是他不相信,如果他當時聽我的,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我的話還是湊了效果,這些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那你來是爲了什麼?”我告訴她,我來是爲了金九的安全,金老漢的死其實就是金九的緣故,金九因爲命格特殊,他會剋死身邊的人,金老漢就是一個最好的說明。
婦人聽出點味來了,她問我是不是能夠替金九消消災禍,我說這事情我倒是有辦法,不過這段時間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金九要想平安度過,最好是跟着我。
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拿眼睛看着婦人。
婦人咬着嘴脣:“真的麼?”
我用力地點了下頭,心裡卻有些內疚,我什麼時候起學會滿嘴跑火車了。
婦人指着一個關着門的房間說道:“老九就在裡面,後生,你說讓他跟着你,你真有把握保護他麼?”我說這是當然的,這句話倒不是假話,我來的目的就是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婦人一時間估計也沒有了主意,她看了看那些本家,一個老頭走了進來,就是我在村口見過的那個蒼白鬍須,他望着我,眯起了眼睛:“我說小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是真的,纔怪!但我還是回答是真的,這個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別犯了衆怒,那樣我就該被攆出金家坳了。
老頭這又問我真懂得法術麼,能不能替金家坳解除了危機。
我說做法驅邪並沒有什麼難的,不過這不能根除了金家坳的危機,因爲人家是衝着金九來的。所以金家坳想要平安無事的話,最好是讓我把金九帶走,因爲這一切的禍端就是金九。
“他六嬸,你就讓這法師把金九帶走吧,再說了,他不是說了麼,老九纔是對方要爭奪的目標,我覺得他建議得很有道理,你考慮一下吧,就讓老六先跟着他去吧。”婦人再一次哭了起來,半天才止住了。
我看得出老頭並不是真正爲了金九母子考慮,他只是不希望金家坳還會生出什麼事端來。說白了,他是有私心的。
婦人一臉的爲難:“可是你們也知道金九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跟着他去,還有他是什麼人吶,真把金九交給他我是不會踏實、放心的。”
我沒有插話,這個時候我已經不適合說話了,選擇權已經交給了他們自己,如何選擇我想我說的已經夠多了。
終於婦人點了點頭,她望着我:“你進屋去勸勸他吧,如果他能夠聽你的,跟着你走也無妨。如果他自己不樂意,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準備往那屋子走去,老頭叫住了我:“慢!”我停下了,轉頭望向他。他跨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小兄弟,你可是答應幫着坳子裡驅邪捉妖的,什麼時候纔開動啊?”
我說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我得先把金九的事情給搞定。
老頭擺了擺手,示意我去見金九。
我走到門邊輕輕敲了兩下,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我,門開了,我甚至聽到了他們驚訝的聲音,我走了進去,輕輕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