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負傷

豺羣確實是害怕老虎和人類,看到這兩者都是躲着走。

曾經是這樣。

害怕老虎是肯定的,隔着很遠聞到老虎的味道後,就會緊張的躲避。

豺羣的數量一般都比狼羣更多,體型較小的豺狗,要比體型大一些的狼羣更能捱餓。

上百隻數量的豺,可以犧牲整個種羣的未來,累死一隻老虎。

但除了人類的幻想,或者是關係到巢穴的保衛戰,豺羣不可能用族羣的未來去上演什麼悲壯的人類史詩。

除非,這些豺,認爲身爲百獸之王的老虎比其餘野獸更加容易對付,放着草食動物不去抓,非要去當打虎英雄。

吃飽了撐的去找老虎麻煩。

豺羣對老虎的畏懼,是刻在基因和生存本能裡的畏懼。

張向陽有些理解剛纔安然的話了,小型動物畏懼大型動物,是生存本能,而人類在食物鏈裡的地位一直很特殊。

身爲最頂尖的獵手,但並沒有將自己的恐怖烙印在其餘動物的本能上。

這些豺羣的過去不詳,張向陽和安然都不是生物方面的專家,不能從體型和習慣,以及環境等綜合因素來確定這些豺羣的過去。

它們的祖先是本地動物園裡的豺狗,還是從外地遷徙過來的豺狼?

分析並運用,將這些動物的習慣當作是武器,來規避和進攻,這就是動物學家的專長。

張向陽的定位是護士,有着充足的耐心善心,習慣於安穩的服從性格,而且因爲是隊伍裡知識水平最底下的人,可以負責一些別人來不及做的雜物、小事情。

安然的定位是護林員,是綜合性的定位,主要的負責區域是兼職戰鬥的偵察員。

現實和計劃裡的很不一樣,現在的張向陽,正在被環境改造成爲一名戰士。

在直面的危險,以及開始在自己四周不斷環繞着行走,就像是故意騷擾自己的豺羣面前,張向陽有着比安然更適合戰鬥的冷靜,以及身爲捕食者的憤怒。

安然看清楚了形勢,迅速的說道:“它們是想要耗盡我們的體力,我們現在往回走的話,它們不會追的太近,會一直跟着我們!小心一些,慢慢後退!我看着後面!”

張向陽冷靜的說道:“這樣做的希望不大,我問過張斌,我從竹林到長柱山有兩千三百米的路程,若是遇到危險的話,這個距離不允許我們直接跑回去。”

張斌已經將河邊、竹林這兩個地方到長柱山之間的距離計算過,通過張向陽提供的數據,以及他在山頭目測的數據,可以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值。

在有了數值之後,張向陽就計算過一些突發事件的應急措施,其中包括遇到野狼和猿怪,以及蛇怪的逃生策略!

安然迅速的詢問道:“你有辦法?”

“沒有。”

想是想了,但想不出辦法,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

安然面色沉重,感覺到和這些豺羣對峙的時候,因爲緊張和焦慮,體力消耗的特別快。

“往回走!這些豺羣若是和以前的豺相差不大的話,那麼通常一次狩獵會持續一個多小時,會在進攻前消耗掉獵物的大部分體力。”

張向陽聽到後,說道:“若是殺掉一隻,其餘的會不會害怕?”

安然說道:“不清楚,豺羣有着比狼羣更加嚴密的組織性,一次狩獵不會一次性的投入所有成員,會分批上陣,累了的下來休息。”

很麻煩啊……

張向陽感覺很麻煩,附近的豺狼已經不滿足於在周圍行走了!

在張向陽的注視下,一隻豺狼主動的靠近了過來,低着頭像是想要嗅一嗅他的鞋子。

它的身體有些低伏,動作小心翼翼,就像是一隻在危險邊緣不斷試探的野貓。

張向陽的手臂夠不到這種低矮的東西,在發現豺狼的試探後,果斷的一腳踢向了豺狼。

豺狼的反應速度遠勝於張向陽,在看到那個散發着血肉味道的腳掌靠近自己後,猛地張開大口,鋸齒狀的牙齒死死的咬住了鞋子。

它的嘴巴牢牢的釘在了鞋子的前方,在嘴巴緊緊閉合的同時,從喉嚨裡不斷的發出進攻的信號。

“嗷嗚!”

劇烈的疼痛讓張向陽的手臂有一種抽筋般的失神感,這種感覺僅僅是一瞬間,身體的反應猛地一滯,隨後就是因爲一身冷汗帶來的燥熱!

強忍住腳掌上傳來的痛楚,張向陽咬着牙,努力的保持平衡。

但在出腳的那一刻,平衡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咬住張向陽腳掌的豺狗,後肢不斷的用力,不斷的甩頭撕咬着口中的獵物,並且嘗試着將這個巨大的獵物不斷的往後帶。

其餘的豺狼也在這個時候一擁而上,張向陽所擔憂的畫面,此時竟然是真的出現了!

安然已經沒有多餘的鎮定了,在看到張向陽被野豺拖着的時候,因爲片刻的分神,被一邊的豺羣看到了機會,那輕盈的身體一躍就撲向了安然的手臂。

不僅是腳掌,腿部和手臂也都被一擁而上的野豺咬住,身體部位不斷的向大腦傳遞名爲疼痛和危險的信號!

兩腳被兩隻到膝蓋位置的野豺咬住,這野獸的力量讓身上掛着一隻豺狼的張向陽無法保持平衡,身體一下子就倒在草地上。

安然也同樣是如此,但是在關鍵時刻,求生的意志讓兩人都不會心甘情願的被這些野獸分食!

長槍在這裡成爲了累贅,安然的雙手在第一時間保護住了脖子,同時快速的起身,不起身的話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張向陽原本是想要依靠竹槍來保持平衡,人在驚慌的時候基本上不會丟下武器,但在身體熱起來之後,強烈的求生慾望,以及憤怒,讓張向陽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狀態。

四周是那種毛皮的味道,臭烘烘的味道,像是長毛狗的身上的味道,也或許這本身就是毛皮動物應該有的味道。

比起腳步,手臂和脖子位置上的疼痛感更強一些,但大腦所作出的反應,以及張向陽本身的感覺,卻又感覺不是那麼疼。

就像是受傷了的野獸,在捕獵的時候,對於痛感的感知,會變得非常微弱,只有在安全下來之後纔會承受那種痛苦。

迅速的丟掉石斧和竹槍,張向陽在身體被拖倒在地上的時候,一手的五指快速的伸進了口袋裡,摸住了那把張瀚做給自己和安然的竹筒匕首。

選取一根粗一點的竹子,將竹子用石頭砸裂,選擇一根半粗的竹片,然後用火將頂端的位置燒灰一些,在地面和石頭上打磨,最後塞進一個裝着泥巴的竹筒裡固定。

這是一把只能用來刺的匕首,張瀚就是做着玩,也沒有想過要和動物近戰搏鬥。

然而此時,握住竹筒匕首的張向陽,滿含着憤怒,在怒吼中將匕首死死的插向了一隻野豺的眼睛!

“嗚!嗷嗷!”

尖銳又急促的哀嚎聲在耳邊響起,周圍的野豺因爲這刺耳的叫聲,變得更加的狂躁。

它們沒有後退,而是對這個倒地的獵物發起了更加兇猛的進攻。

擅長攻擊弱點的野豺們並不僅僅是咬住了手臂和腿部,還有一隻不斷的想要咬住張向陽的喉嚨。

張向陽的視野被兩隻野豺擋住,在身體倒下之後,各方面都處於被動,只是憑藉着本能迅速的地將下巴點在胸口,藉助低頭的動作讓喉嚨得以保護。

頭皮有些發麻,發痛的感覺,在持刀的手臂被野狗咬住,因爲沉重的重量無法發力的同時,它的腦袋也被野豺那鋸齒一樣的牙齒帶下了一塊皮發。

“啊啊啊!”

張向陽奮力的想要站起來,只有站起來,才能發揮出力量!

“嗷嗚……嗷嗷嗷啊……”

野豺的悲鳴聲在耳邊響起,張向陽身前那被棕黃毛皮遮擋住的視野,快速的恢復成了那將天空都給遮擋住的高密青竹。

“站起來!撿起斧頭!”

手臂上滿是血的安然站在了張向陽的身前,在她的腳下,已經倒下了兩隻腦袋被砸爛的野豺。

張向陽看到安然,就鬆了口氣,在慶幸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因爲激動而遲鈍。

將掉落的石斧緊握在手中,張向陽看着那些把自己置於死地的野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出現剛纔那種被動挨打的局面。

不論何時何地,都要學會反擊,不僅僅是冷靜就夠了,冷靜的捱打是一種恥辱!

“一人一隻,拿着後退,就像是捕獵的老虎一樣。”安然彎下身撿起了一隻野豺,這三四十斤重的獵物被她單手拖着往外走。

張向陽一手握着斧頭,同時按照安然的吩咐低下頭去握住那個野豺的腿部。

當張向陽的手指就要靠近那個被安然砸死的野豺時,一隻野豺猛地撲咬向了彎腰的張向陽。

“死吧!”張向陽一直都在戒備着,當看到這些畜生又想要將自己撲倒在地撕咬時,身上的疼痛以及差點被咬死的屈辱,讓他發起了憤怒的一擊。

石斧猛烈的砸在了野豺的鼻子上,野豺和野狗一樣,鼻子都非常脆弱,在承受住這狠辣的一下子後,頓時就疼得倒在了地上哀嚎打滾。

張向陽快速的上去,跨坐在了這只不斷掙扎的野豺身上,然後滿臉是血的他高舉着手中的斧頭,猛烈的一下又一下的將石斧砸在這隻哀嚎聲逐漸停息,只有身體偶爾還會顫動一下的野豺腦袋上。

“夠了。”安然將手放在了張向陽的肩膀上,對着不斷砸着死屍的張向陽輕聲說道:“站起來,我們離開這裡。”

同伴的聲音讓張向陽找回了理智,此時不是發泄那種差點被殺死的憤怒情緒,而是想辦法生存下去!

兩人分別拖着一隻野豺的屍體走向竹林外面,這次沒有野豺來攻擊他們,但是這些豺羣都緊緊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同時嘴裡發出那種低沉失落的悲鳴聲。

“那些豺還在跟着我們,怎麼辦?”張向陽往後看的時候,就看到了吊在自己十多米外的豺羣,雖然是一些小個子的豺,但他現在對這種小東西,很牴觸。

一想到剛纔這些東西羣涌而至,不要命的撲向自己,悍不畏死的發起攻擊,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儘管現在頭上很不好受,被風吹到的時候又疼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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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豺羣的分工細緻,有負責狩獵的老大,有負責帶領整個族羣的首領,有負責望風的副手,還有照顧幼年豺的保姆,我殺死的那兩隻裡有一隻就是老大,你剛纔打死的那隻應該是平時教導和照顧小豺狗的少年豺,那些幼豺捨不得,等出了竹林應該就沒問題了。”

安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一次她也很狼狽,不僅是身上多了幾個傷口,更重要的是腿部被傷到了骨頭,現在能不能走回長柱山都是一個問題。

張向陽警惕着周圍的狀況,在離開竹林再回頭看的時候,就發現那些豺羣已經停在了竹林的上坡,此時蹲坐在那裡注視着這邊,有的是低伏在地面,腦袋失落的貼在草地上,有的則是不斷的發出悲鳴,想要叫回那隻少年豺。

二十多隻的豺羣,在失去了三個雄性豺,以及一個肚子受傷的傷員後,已經不可能繼續發起攻擊了。

同樣,這一次損失慘重的不僅是豺羣,人類一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安然在靠近長柱山的時候就因爲劇痛再也無法行走,好在這裡已經能夠被張斌看到。

在吳桑、張瀚、張斌三人一起下來之後,兩人才算是安全的回到了長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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