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你真的想讓老子揍你?”
囂張小龍哥惹不起少爺,但是自認爲欺負韓碩一定是綽綽有餘的,於是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怒火撒到了韓碩的身上。
對於小龍哥暴走的舉動,韓碩一點都不意外,不過他一點都害怕裝腔作勢的囂張哥,只聽他故意誇張地嗤笑,“三個你這樣的小胖墩都不一定能夠打得過我,你覺得要真打起來,咱倆是誰揍誰?”
韓碩不甘示弱的調笑頓時引發了圍觀羣衆的鬨笑。
而囂張小龍哥一張胖臉早已經憋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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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花園的一處僻靜的茶樓戒備森嚴,茶樓方圓五百米的地方站滿了身着重甲、全副武裝的士兵,目光冷峻的士兵們警戒着,連一隻小鳥飛過都會密切關注。
茶樓大廳裡,一個身着黑甲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端坐在正中間寬大的座位上。
他便是四方城主,嶽風蠻。
他面前的左右兩邊,四方城駐軍的高級將領們正襟危坐,都是他的心腹。
他們正在開會,會議的主題正是關於王爺墜船事件。
“我最後問一次,炮擊王爺飛船的事情是不是你們揹着我乾的?”
嶽山蠻高聲怒問。
所有將領連忙搖頭否認。
嶽山蠻瞪着一雙要殺人的眼睛,掃視着在座的每一個將領,希望可以從他們惶恐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從小在四方城長大,從底層士兵一路幹到將軍,最終成爲了四方城之主。任職八年,是歷任城主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也是實實在在“享受”過兼任城主好處的人。
此刻身處的城主府便是看得見的好處之一,明顯逾矩的規模,他卻可以明目張膽,只因爲沒有人願意來四方城這個險地。
現在一個王爺從天而降,勢必會大大影響到整個團體的利益,就算他不想做什麼,恐怕下面的人也會“幫”他一把。
他現在急需要找到這個“幫”了倒忙的人出來頂罪,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嶽風蠻在部屬們惴惴不安的神色中沉默良久,氣氛壓抑。
“散會!所有人立刻出發,再去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將領們齊刷刷地起立拱手允諾,並用最快的速度領命而去,所有人心裡都是暗鬆口氣,大將軍的眼神可以殺人。
嶽山蠻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閉眼沉思,腦子裡反覆權衡着每一種可能。
“父親!”
一個穿着長衫的白淨青年緩緩走進茶樓大廳,他是嶽風蠻的小兒子,嶽庸馳。
嶽風蠻睜開眼睛,看着嶽庸馳,卻沒有說話。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帝都“學習”,軍部畢竟還是不能完全放任一個執掌三十萬大軍的大將在外隨心所欲,特意給他留了點牽掛。如今只有這個小兒子留在身邊,可奈何整日玩樂,在府裡,倒是比自己還要難得一見。
看着兒子明顯縱慾過度的慘白臉色,嶽風蠻心裡怒火難掩。
與兩個天才一樣的哥哥相比,庸馳的天賦其實是最好的,明明可以成爲一個出類拔萃的修行者,卻偏偏變成了這個樣子。整日和那些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弟胡作非爲,喝酒賭博玩女人。
一個十九歲的男人,心智卻還是不夠成熟。每次說他,他都態度誠懇點頭答應,可轉過頭去又是依然故我,死性不改。
他怒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
嶽庸馳畢恭畢敬地說:“父親,那個丁相國又到府上來了。”
嶽山蠻點頭。
“對了,豐六叔進城了,讓我轉告您,事情不是他家裡人做的,他也在查,一有消息就會第一時間向您報告,請您放心。”
“知道了!”嶽風蠻又閉上了眼睛。
豐老六是四方城一帶勢力最大的土匪頭子,只是極少數人知道,豐老六很久以前是他的部下。
四方城一直都有傳言,說他嶽風蠻出生於土匪世家,祖上就是靠着打劫起家,他一身勇猛狠厲的本事就是從小在綠林生活中,殺人越貨鍛煉出來的。對此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不解釋。
若是讓人知道了豐老六曾經是他部下,他是土匪的傳言只怕會傳到軍部去。
嶽庸馳望着假寐的父親,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忍住心裡的疑問,小聲問:“父親,是不是那個白癡王爺找不到,咱們就可以不用搬出城主府了?”
嶽風蠻猛地將手邊的茶杯捏成了粉末,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
“這種話,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沒有!”嶽庸馳嚇住了,連忙搖頭。
“永遠不許再提!永遠不許再想!”
“孩兒知錯!”
“罰你禁閉三日,三日內,不許你踏出家門半步。否則,你就到山脈的崗哨去當斥候,永遠不許回城。”
“是!”
嶽庸馳垂頭喪氣地應和着,絲毫不敢爭辯,不過心裡卻毫不在意,禁閉這種家常便飯對他來說小事一樁,母親自然會替他向父親求情的!
望着小兒子離去的背影,嶽山蠻忍不住搖頭,輕嘆了口氣。
他只想要一個可以隨意操弄的傀儡,享受實際的好處,卻不想走到臺前,被別人當做標靶。也不知道哪個蠢貨壞了好事,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