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林溫柔的小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寒心的臉龐了,因爲距離太近,林溫柔分明能夠感覺到寒心的呼吸撲打在她的手上,熱乎乎的,這讓林溫柔感覺到更加緊張。
當然,此刻寒心也是緊張得不行,畢竟他是裝睡的,他看似是閉着眼睛的,實際上雙眼卻眯着一條縫,所以,林溫柔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在心中暗罵:“你妹啊,老子有朝一日竟然會被美女吃豆腐……”
眼看着林溫柔的手就要摸到自己,寒心只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他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眼瞼忽閃得厲害,隨時都可能掙開,所以,他現在滿心都在強迫着自己閉着眼睛。畢竟,他其實是挺期待林溫柔吃他的豆腐的。
不過,寒心終究是失望了,因爲他等來的並不是林溫柔的溫柔撫摸,而是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啪!”
伴着一聲脆響,寒心臉頰滾燙,立刻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翻身而起。
下一秒,捂着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臉頰,寒心瞪向林溫柔,用既委屈又憤怒的語氣罵道:“瘋婆娘,你這是幹嘛?”
“哼!”
見寒心捂着臉罵自己,臉紅耳熱的林溫柔忍不住冷哼一聲,頓了頓,她回罵道:“臭男人,你還有臉問我?真是不要臉,竟然裝睡!”
林溫柔之所以突然打了寒心一耳光,的確是因爲他發現了寒心在裝睡,畢竟寒心的定力也太差了一點,那緊閉着的眼睛顫抖得厲害,就彷彿是吃了多苦的藥一般。
發現寒心裝睡後,林溫柔惱羞成怒,乾脆就用力一耳光抽打在了寒心的臉上。
“我……”
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立馬就語塞了,此時此刻,他滿臉堆屎,表情難看至極,頭頂彷彿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頓了頓,他甕聲甕氣地來了這麼一句:“對啊!爺就是在裝睡,但這是我的自由,我裝不裝誰關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不分青紅皁白地打爺耳光?”
“哼!還爺呢,臭不要臉的東西!”
林溫柔的臉頰依然紅紅的,畢竟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剛纔偷偷摸摸想要摸寒心的一幕是被寒心看到了的,林溫柔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偷,而且還是被抓了現形的小偷,她是多麼希望此刻天上能夠劈下一道雷,或者把裝睡的寒心直接給劈死,或者將她面前砸開一道大大的口子,然後她好躲進去,最好一輩子也別出來。
“誰臭不要臉了?”
畢竟平白無故被打了一耳光,所以,寒心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聽了林溫柔那句頗爲“死鴨子嘴硬”的話,他忍不住黑着臉反駁:“誰想要偷吃我豆腐來着?”
“我……我……咿呀……”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林溫柔最怕的就是寒心拿自己想要偷摸他來說事,可寒心依然說了,這下子,林溫柔的臉更紅了,嬌豔欲滴的那種,她幾次想要張口辯解,但終究覺得百口莫辯,所以,乾脆她就揮舞着小粉拳去砸寒心:“你這個混蛋,我摸你一下怎麼了?我摸你一下還能讓你掉塊肉?你一個大老爺們,至於這麼小氣嗎?”
“喂!喂!喂喂喂……”
見林溫柔施展貓爪功對付自己,寒心立刻就敗退了,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雙臉一邊叫喚:“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頃刻之間,原本坐在牀上的寒心已經被逼得躺下,而林溫柔也如發飆了的母老虎一般直接騎到了寒心的身上,她奮力揮舞着雙臂,一拳又一拳地往寒心護住雙臉的胳膊上招
呼,一邊打一邊嬌罵:“本姑娘就吃你豆腐了,咋的?本姑娘就佔你便宜了,咋的?”
“吱呀……”
正當林溫柔打得最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的,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下一秒,胡寶虎、楊龍虎、山貓出現在了門邊,他們看到牀上那一幕,一個個驚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雖然牀上的林溫柔是背對着房門的方向的,而寒心也是躺在牀上看不到門口的,但饒是如此,兩人依然察覺到了門口有三個人六隻眼睛。
一秒!
兩秒!
三秒!
當呆愣了三秒鐘之後,寒心和林溫柔趕緊推開對方,然後如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一般紛紛狼狽下牀,尤其是林溫柔,作爲女孩子,她此刻已經羞得沒臉見人了,所以,都顧不上穿鞋,她慌慌張張下牀之後,直接一溜煙躲進了衛生間裡。
至於寒心,雖說他是男人,臉皮比林溫柔厚,皮膚也被林溫柔的要黑,可依然是羞得面紅耳熱,畢竟他剛纔是被林溫柔打。
不過,也正是因爲臉皮夠厚,所以,爲了找回自己的臉面,下牀之後,寒心乾脆瞪向門口已經近乎石化的三個人,然後甕聲甕氣地說:“都他媽看什麼呢?沒看到哥剛纔在和女人親熱嗎?”
“咕咚……”
聽到寒心爆粗,胡寶虎等三人立刻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膽小的山貓甚至還暗暗吞嚥了一下口水。
頓了頓,三人終於從石化狀態恢復過來,如事先就約好了的一般,三人齊呼一聲:“老大,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在嫂子對你執行家暴的時候闖進門來的……”
說着,三人轉身就逃,那震天的腳步聲響徹在走廊裡,如擂鼓一般。
“次奧!”
腦子裡迴盪着胡寶虎等三人剛纔齊聲說的那番話,本就尷尬的寒心更覺丟臉,於是就索性追到門口,然後破口大罵:“老子纔沒有被家暴呢!老子們玩的這叫前、戲!前、戲懂嗎?”
“撲哧……”
好巧不巧的,寒心這番頗爲死鴨子嘴硬的話正好就被穿梭在走廊裡的幾個酒店女服務生聽到,再看寒心臉上那道紅紅的五指掌印,衆女一時之間沒能憋住,鬨堂大笑。
“呃……”
再次被取笑,寒心自覺臉都被丟盡了,於是就趕緊退回房間裡,重重將房門摔上。
此時此刻,他是多麼後悔自己之前進門的時候忘記反鎖房門。
不過話又說回來,惱羞成怒的林溫柔下手是真狠,且不說那猶自火辣辣生疼的左臉,寒心的兩條手臂上竟全都佈滿了林溫柔留下的爪印,橫七豎八的,就彷彿是真被貓抓了一般。
頹然地倚靠在門後面,寒心忍不住長嘆一聲:“女人如猛虎啊!”
與此同時,躲在衛生間裡的林溫柔用弱弱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寒心,你把他們趕走沒有呀?”
說這話的時候,林溫柔的語氣是那麼溫柔纏綿,甜絲絲的,就彷彿是吃了蜜糖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寒心是一對恩愛纏綿的小兩口。
寒心這會兒心中滿是怨念,正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爪印黯然神傷呢,聽到林溫柔用甜膩膩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他不由得哭喪着臉連連苦笑:“呵呵……呵呵呵……”
很快的,林溫柔就躡手躡腳地從衛生間裡出來了,見房門已經被關上,她這才羞紅着臉慌慌張張地將牀下那雙鞋穿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過去,可林溫柔臉上的紅暈依然沒有消褪,確切地說,
她躲在衛生間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冷靜下來了的,但是,當再次面對寒心的時候,她又因爲害羞而臉紅耳熱了。
目光落在寒心的臉上,注意到此刻寒心正黑着臉怨念地盯着自己看,而且臉上那道紅紅的掌印是如此明顯,林溫柔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之前下手重了,於是,她便羞澀地看向寒心,然後用弱弱的語氣問道:“我……我之前是不是下手重了點?你……你沒事吧?”
兩眼一番白,寒心不憤地回了一句:“差點被你剝皮了,你說有事沒事?”
說話的同時,他還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兩條胳膊爪印遍佈,天知道林溫柔之前是如何隔着長袖體恤衫把寒心的兩條胳膊弄成這副田地的。
“嘻嘻……”
將寒心兩條胳膊上的累累爪印看在眼裡,林溫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心虛地解釋說:“我之前……之前就是發瘋了……誰……誰讓你惹我的呀……你要是不惹人家……”
“那個,要不我幫你擦藥吧?”
自覺解釋的話無法說下去,乾脆,林溫柔又換了個方式,說:“駐顏丹研磨成粉再兌水以後祛瘀消腫治療外傷效果很好呢,我這就去弄……”
不等林溫柔把話說完,寒心便沉聲罵了一句:“一枚駐顏丹能賣十五萬軟妹幣呢,你用來研磨成粉再兌水?誰教你這麼做的?”
林溫柔也沒藏着掖着,挑明瞭說:“我自個兒沒事就研究出來的呀!浪費了三顆駐顏丹才發現這個秘密的呢!怎樣,姐厲害吧?”
“厲害個屁!”
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的臉更綠了,忍不住罵了一句:“一下子就浪費了三顆駐顏丹,那可是四十五萬軟妹幣呢,敗家的娘們!”
“我……”
被寒心這麼一罵,林溫柔立刻就理屈詞窮了,畢竟三枚駐顏丹的確價值四十五萬軟妹幣,而且,駐顏丹能夠研磨成粉治療外傷的價值遠沒有它本身的價值高,這就好比用成噸的黃金來當鋼鐵用一般,買櫝還珠。
當然,依着林溫柔平日裡的脾氣,不管她有沒有做錯,那是絕不能讓寒心這麼罵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她覺得自己之前才欺負了寒心,眼下再和寒心對着幹有點說不過去。
爲了討好寒心,頓了頓,林溫柔乾脆柔柔地說:“寒心,我錯了還不行嘛?你不要再生人家的氣了好不好嘛?”
說這話的時候,林溫柔刻意表現出自己溫柔的一面,極力撒嬌,刻意賣萌,真可謂柔情似水,嬌媚無雙。
“……”
將林溫柔這難得的女人面看在眼裡,說實話,寒心是真的很心動,他也再無法繼續和林溫柔慪氣了,索性便刻意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地說:“算了,我一大老爺們怎麼能一個女人的氣呢?”
說着,他便悠哉悠哉地坐回牀邊,然後撕牙咧嘴地看自己臉上的傷。
“嘻嘻……”
見寒心終於不再生氣,林溫柔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沉了下來,她自覺剛纔把寒心打得太慘,有意道歉,於是就主動去倒了一杯水,不過,還沒來得及把水端給寒心,門外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沒辦法,林溫柔就只能先把水杯放下,然後去開門,潛意識裡,林溫柔覺得敲門的一定是胡寶虎等三人,所以,她有些害羞,不過,當真的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是一名亭亭玉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後,林溫柔的害羞就被疑惑所取代了。
頓了頓,她問門口站着的大美女,說:“請問你找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