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葉和石光榮把他送到苗圃大門口,看着奔馳車消失,這才轉身回到苗圃。
“青葉,看來這個喬永峰專門是給你傳遞消息的。”石光榮突然說道。
方青葉自然知道喬永峰說他們公司進口棉花這件事。
他沉思了下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再說如果想告訴我,電話裡說一聲就行,根本沒必要跑親自跑一趟。”
“好奇唄身價十幾億土豪,窩在一個小縣城當園丁。”石光榮開起玩起來。
“去去去你也不是?”方青葉說道:“你在申城呆的好好的,媳婦都不要跑到我這跟我湊什麼熱鬧?!”
“明天我們去釣魚啊。”
晚上,方青葉和夏荷在QQ上聊起白天喬永峰突然來南新這件事。
夏荷聽了沉吟下才回答道:“喬永峰這個人,據我瞭解城府很深的,他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他今天突然去見你,還給你帶來很有價值的消息,我覺得像是和你加深認識,做朋友。”
“那他爲什麼要和我加深認識?說實在就憑他的家庭背景和實力,根本沒必要巴結我吧?”方青葉反問道。
“那不一定.你現在可是身價十幾億的大老闆嘍。”夏荷嬌笑道。
“去去去你也調笑我啊?這個世上,人到了一定位置,可不是拿錢多錢少衡量的。”方青葉說道。
“那我找機會問問田倩,喬永峰或許會給她透露點什麼?”夏荷想到一個辦法。
方青葉考慮了下,卻搖搖頭:“別問,如果田倩主動說那就罷了,反正你別主動問,假裝不知道這事。”
“那好吧,聽你的。”
就在方青葉和夏荷在QQ上聊天的時候,在徽京依云溪谷別墅區的一棟別墅裡,喬永峰正穿着睡衣半躺在牀上,放下手中的書對旁邊正在拿着手機拿着手機玩消消樂的妻子說道:
“田倩,今天我在靜海辦完事,去了一趟南新。”
田倩聽了感到驚訝:“南新?你跑南新干什麼?”
“我找方青葉聊了會。”
“啊?你到南新區找他?你們聊什麼?”田倩問道。
“也沒聊什麼大事,我就說最近我們公司做了一筆生意,從巴西進口十萬噸棉花。”喬永峰說道。
“咦你不是說在這筆生意相對保密嗎?你怎麼會告訴方青葉?”田倩聽了更加迷惑,突然想到什麼:“我聽夏荷說過,方青葉一直在炒期棉!
“對,他在炒期棉,最近期棉價格非常火爆,他估計賺了不少錢。”喬永峰笑道。
“啊?那你告訴他,你這不是通風報信讓他趕緊撤嘛。”田倩立刻明白過來。
“可以說是這個意思。”
“老公,你爲什麼這麼做?我覺得你對方青葉太重視了吧?他雖然有錢也有點小帥.不過你們男人不看重這個吧?”
喬永峰淡淡說道:“你不瞭解他,包括夏荷也不瞭解。前段時間我去燕京瞭解到一個信息,方青葉竟然認識黃桃!而且關係挺親密。”
“黃桃又是誰?”田倩弄糊塗了。
“我給你說過,姓黃的有幾個?!”喬永峰瞥了媳婦一眼說道。
“什麼?!”田倩吃驚的張大嘴巴,愣愣看着丈夫,過了下才清醒過來:“方青葉又怎麼認識那個女孩的?”
“具體我也不清楚,聽到好像兩人在QQ偶然認識。”喬永峰說道。
“我的天啦,沒想到方青葉竟然抱了這麼粗一個大腿!”田倩驚歎道:“難怪他在期貨市場狂賺,竟然提前知道人民幣會匯改!”“這你又錯了,方青葉好像根本不知道黃桃的背景身份,兩人只是單純聊天,好像只是喜歡討論數模。”喬永峰又說道。
“哦所以你是未雨綢繆,現在就和方青葉拉近關係。”田倩明白過來。
“對,其實就是方青葉不認識黃桃,我覺得這個人也挺不錯,值得交。”
“那今天你給我說的這些話,我給夏荷說嗎?”田倩又提出一個問題。
“前面的事可以說,關於黃桃的,別給夏荷透露。”
“哦我明白。老公你說方青葉會和那個叫黃桃女孩是不是在網戀啊?會不會走到現實?哎.夏荷更沒戲了。”田倩說到最後,深深嘆口氣。
喬永峰聽了瞥了媳婦一眼:“田倩,你好歹也是985畢業,現在怎麼變成一個戀愛腦?你以爲男人心裡整天想的就是情啊愛的?!”
田倩聽了嘻嘻一笑:“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啊,我可沒那麼多國家大事值得我想,我就是追追韓劇什麼的,順便抹點眼淚。”
喬永峰聽了無奈搖搖頭。
當初追她的時候,就看中了她的單純和可愛,沒想到這過了十多年怎麼還像當初的小女孩似的,一點也沒成熟。
不過也好,少了些算計,家庭也就簡單許多。
方青葉這邊,石光榮在南新縣城呆了一週才走,整天不是跟方青葉出去釣魚,喝茶,要麼就是跟方貴生交流養花育苗,竟有一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就在兩人在南新悠閒度日的時候,期貨市場上卻發生劇烈動盪。
首先是證交所公佈對林光茂三人的處罰,緊接着發改委等五部門聯合發出緊急通知,要求棉花經營企業加快棉花銷售,禁止囤積棉花、炒作棉價;通知還要求各商業銀行嚴格控制對棉花經營企業的貸款。
同時紡織工業協會向國家有關部門提議:臨時增加今年的棉花進口配額,同時建議將2011年棉花進口配額增加到600萬噸。
國家相關部門同意此建議,並且宣佈將已經緊急進口30萬噸棉花投放市場,國內現貨市場上的棉花價格應聲而降。
已經掉頭向下的期棉價格更是一瀉千里,連續吃了四個跌停板,CF201101號主力合約從最高價32500一口氣降到23000元,依舊沒有止住下跌趨勢。
市場上多頭被打的丟盔棄甲,跟風小散們想跑都跑不出來,市場上一片愁雲慘淡。
在申城佘山一棟別墅的客廳裡坐着三個男人,和這棟別墅富麗堂皇裝飾風格不同,男人們一個個臉色都很陰沉。
這裡是林光茂的新家,剛搬進來不久,除了葉慶均,期貨界其餘三大天王都聚集在這裡。
今天當然不是爲了慶祝。
期貨市場上風雲變幻,這段時間鄭棉無論是期貨和現貨價格都大幅度下跌,不禁吞噬了三人前期大部分盈利,眼看就要傷及本金,這讓三人慾哭無淚。
“媽的!都是方青葉和石光榮搗的鬼,老子這次要叫人狠狠收拾他們!”
說話的別墅的主人,林光茂。
“你想怎麼收拾?”旁邊坐着一個瘦瘦的男人抽着煙問道,他是付海棠。
“找人,讓他們在醫院躺上幾個月,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林光茂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狠厲。
付海棠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你以爲這是九十年代啊?你是想做香江的古惑仔,還是想學袁寶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