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六歲已經四大煉圓滿,天生聖人都不可能,除非這世上,存在先天魔神。
但魔神不可算,就算是他師弟再怎麼特殊,也不可能看到魔神的未來。
他師弟到底不是神魔,算漏一些未知,纔是合理的。
不過,就算如今三聖之上有道尊,但見識過李啓斬天的那一刀,梵夢心還是認爲,不管未來有多少更神秘的人物跳出來,李啓也絕對可以在未來的時代,佔據一席之地。
一步快未必步步快,而心若足夠堅定,砥礪前行,便能不斷前進,若再有際遇,因緣際會之下,最後可以醞釀出何等非凡玄奇之物,是不可思量的。
幾人喝了半個多小時的茶,隨後李啓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帶着衆人離開了這裡。
一直到走出了大廈,顏正文才結結巴巴的問:“啓哥,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問題一出,其他幾個人的目光,也都集中了過來,其中充斥着無限的好奇。
此刻李啓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單純的神秘莫測了,而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場非常深沉的夢裡。
“沒什麼情況,我和她,只是有着數面之緣的熟人。”
“若要說爲什麼,大抵是她感覺,我未來會很強。”
李啓迴應,並沒有特意隱瞞什麼,但也沒有事無鉅細的對人言說的想法。
這世上,如今還真無幾人,值得他耗費時光心力,只爲一解他們心中的疑惑。
許多時候,有人說話不說清楚,不是不能說清楚,只是單純認爲沒有必要罷了。
這世上,通常只有地位低的人,纔會對地位高的人,去事無鉅細,以獲取信任和認可。
而李啓此言一出,要是曾經,他們絕對是認爲李啓是在開玩笑,但現在,有了眼下的事情,這不得不讓他們去想,這個事情的真實性了。
一前一後,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他們的想法和認知,無疑是出現了天翻地覆。
而他們心中,本就是已經部分顛覆的印象,如今更是面目全非。
時間流逝,轉眼間就是五天過去,這幾天時間,李啓的生活依然規律,現實練刀,副本之中斬海,底蘊越來越深厚,心意精神、刀意、戰鬥意識也是越來越強大,身上本來屬於短板的地方,如今已經不是單純的彌補上了,甚至有成爲最強之處的趨勢。
生生死死磨戰魂,是大劫難,亦是大緣分,大造化。
而這幾天,顏正文和顏鬆月,也沒有繼續追問細節,自是看出了李啓不想多言。
不過,他們也沒有將那一次的見聞,告訴給更多的人,這是看出了李啓不是個愛張揚的人,自己要是到處言說,反而是平白惹人生厭。
他們兩個的情商並不差。
也就是這一天早上,顏家出現了一場大地震,一個個家族羣裡,轟然沸喧。
顏家的老太爺突然放出話,要召開族會,安排後事,讓所有在顧城四代之內的族人見證。
所謂安排後事,但凡成年人,都清楚裡面的意思,這是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分家產了。
對於這個事情,顏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之人,自是想着可以從中獲取好處,這些人,本身就有實力,屬於是家族核心人物。
而愁的,自是普通族人,背靠大樹好乘涼,固然天大的好處輪不到他們,但到底是可以遮風擋雨。
“家裡的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厲害人物,只是這三十年,因爲年歲越來越大,心也是越來越軟了,以至於造成了如今這種情況。”“的確,家裡很多人都不堪造就,但也不是一個能人都沒有,只是這些人,大多都被排擠走了,剩下少數,在族裡苦熬,也見不到出頭的希望。”
汽車上,李啓的母親看着窗外的風景突然說道。
固然這些年她躺的很平,但她的智慧絕對不差,只是真正的聰明人,都很少去顯露這些東西罷了。
別的不說,李啓的母親當初和他父親,是在神都讀書時候認識的,固然這個世界武道第一,但文,也能排上第二,甚至文高可以化武,智慧轉化力量,只是在鬥戰上,不如武道罷了。
現實裡不存在職業平衡,武道能成第一,單純就是因爲最強。
“老太爺這一次,也不知道抱着什麼想法,正常情況,讓下面的人接班,沒有必要如此勞師動衆,古時候的皇帝託孤,也不過是召集幾個重臣罷了。”
“老太爺雖然快死了,但絕不至於淪落到手上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李母聲音平緩。
“小啓,對於這個事,你怎麼看?!”
說話之間,她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李啓。
這個時候,李思坐在他們兩個的中間,至於李父並不在車上,他身上沒有顏家的血脈,李啓的目光看向窗外,萬千光景映照進來,很是平靜。
“不過是人之將死,想要做殊死一搏罷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只是假話,越是厲害的人物,越是將死越是兇惡,若非如此,漢武之時,也不會有巫蠱之禍。”
“老太爺此舉若成,倒也有機會給顏家再續三十年族運。”
“只是這個發動的時機太晚了,不是自己想通了下定決心,而是外部的危機,逼迫他下定決心。”
“這種情況下做出的決定,必有災殃。”
“天時不在,地利不成,人和沒有,所能依仗的,也只有那冥冥之中渺茫的遁去其一。”
“這是在賭天命,賭族運。”
李啓迴應。
“那看來,接下來會有不小的禍患,既得利益者,不可能讓出自己的利益,而顏家想要求活,就必須分割這些人。”
“老太爺威望還是有的,這些人絕不可能坐以待斃,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鬧到哪一步了。”
“不過這些都和我們關係不大,其實若非家裡還有情分在,我們不蹚這趟渾水纔是最好的。”
“只是這世上,因果糾纏,除非滅情絕性,又怎麼可能真的置身事外,因果不加……”
李母這個時候長長的一嘆。
她平日裡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如今不過是因爲心緒波動巨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