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場內外一陣沸喧，此刻唯有場中部分極其厲害的高手可以看出，眼前的黑暗，只是一種眼耳口鼻色身意，六大感知皆被扭曲後，所形成的錯覺。
其實大真人的道景，聖人的聖天，都有類似的效果，將真實和虛幻倒轉，特別是聖天，於常人而言，簡直就是化虛爲實，一旦陷入其中，根本不可能分辨出真假來。
甚至在曾經一些古老的年代，有人一夢黃粱，便是遇到了聖人，得到聖人點化，意念在聖人的聖天之中，輪轉了一世，一夢醒來，現實裡卻連米飯都還沒有熟。
當然，此法對於聖人來說損耗亦是不小，且夢中輪轉，也只能磨練心智，積累一些修行經驗，迴轉現實後，武道上根本印記的提升依然需要時間積累。
早些時候，李啓也施展了類似的法門，不過用的不是道景聖天，而是直接用無上神道，截取了未來的可能性，將羽七的意念投入其中，以此補完對方的人格。
而魔劫的一夢輪迴，緣起於虛海深處，有大玄奇，其中的部分造化，是可以直接化爲潛能積蓄的，以此省卻大量的積累時間。
不過，這也是聖人對於生命奧妙的參悟，還不夠深邃，若有人可以洞徹虛海的玄奇，直接以大神通，締造造化，也不是不可以。
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道大運，就是類似的造物。
李啓這時候，依然站在原地，他對於此刻的變化，是有着部分洞悉的。
“虛海有九重，但九重並非是虛海的全部，其中還存在着一個核心，也就是那面鏡子本身，我此刻所抵達的位置，就是鏡子本身所在。”
“只是這個寶物本質太高了，在我的洞見真實裡，完全就是一個信息黑洞……”
李啓心想。
此刻他的精神世界裡，映照出了九重虛海的大致結構，九重虛海並非九重，而是無窮光影的迭加，頗有幾分，兩面鏡子鏡面相對，以此映照無窮的意蘊。
這兩面鏡子，其中一面，乃是現實世界的宇宙本身，另一面，便是那虛海最深處的至寶。
只是這鏡子相互映照，越深邃處的光影，自是越是模糊，是以只有九重可以被高手感應感知到，乃至是在其中留下錨點，意念將之擊穿，進入其中。
再往外，看似存在，卻根本沒有足夠的承載力，甚至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被觀測到，這也是爲何，虛海只有九層的原因。
“或許，虛海無窮光影，只有九重化爲了半實質，可以承載心意，也有部分多元宇宙信息映射，以及人心所締造的緣故。”
“太多人的認知裡，有九天之說，於是虛海便化爲了九重。”
“在超古代全人的時代，未必不是另一種狀態。”
“古老傳說，天有九重，現實世界的九天，便是九層虛海，在一些經文裡，若能越過九天，就可以修得金仙道果，金者不朽，那便是真正的長生之仙了，所謂仙道側的魔神，大抵就是這般功果。”
李啓生出思緒，魔神這種生命，毋庸置疑，絕對是可以長生的，就是長生不代表不死，多元宇宙，劫數無盡，天劫地劫人劫殺劫命劫……，重重劫數下，魔神也有隕落的時候。而要是真的做到了萬劫而不磨，那絕對是超越魔神領域了，觸及不空。
甚至，許多經文裡，都有廣修萬億劫的說法。
魔神的不朽，只是不朽的種子，不是真正的不朽，會因爲劫數而寂滅，但同時，劫數也是澆灌不朽種子的養料，渡過萬億劫，種子也會開花結果，那果實，便是真正的不朽，不朽道果。
此刻，李啓洞見了虛海的結構後，竟是冥冥之中，領悟到了更高層次的修行路線，和非凡奧妙。
無疑，現實世界的虛海，或者說虛海里面的那面鏡子太特殊了，鏡子本身就有映照萬象的作用，而這面鏡子，甚至可以映照修行之路。
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更深邃的奧妙，更非凡的認知，也在李啓心中顯現。
“而證就魔神剎那，所凝聚出來的不朽種子，便是能否化作不朽的關鍵，六維屬性，便是六種不朽之因，一維證魔神，乃是幻不朽；二維證魔神，乃是假不朽；三維證魔神，乃是真不朽；四維證魔神，乃是強不朽；五維證魔神，乃是大不朽；六維證魔神，乃是極不朽！”
“原初魔神道，就是極不朽，六維證就……”
“不朽道果也有高低，最差的不朽道果，也是真不朽，是以，幻不朽，假不朽，根本沒有多少涅化不空證就不朽的希望，不朽之後三重天，強、大、極，原初魔神，證就不朽即是巔峰。”
“難怪原初魔神路被某個強大存在堵上了，這是捷徑中的捷徑。”
“我之前試圖證就的原力側魔神，只是二證，原力這種東西，無法化作不朽之因，那種不朽，只是假不朽。”
“不過，現實世界雖然沒有超凡能量，但想要證魔神，並不需要六證，三生萬物，只要有三個方向，完成積累，就可以涅化魔神，只是時光太短，古今歲月，就算是聖，也沒有真正的完成三個方向的積累，依然有缺，只能強行昇華，凌空一躍，去賭運氣，真要積累完全，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只是這個東西，就和六大限一樣，每多一個方向，難度提升何止十倍，現實世界這種環境，不開掛根本不可能走通。”
這一刻，李啓對於魔神之道，有了無比深刻的認知。
原初魔神路這條道路，不存在什麼先慢後快的說法，而是先快，後更快，恰如破六大限，每破一重，李啓修煉速度瘋狂提升，三大限和六大限差距何其巨大？！
三證和六證的差距，只會更大。
三證的修煉速度，怎麼可能和六證比？！
甚至極有可能，三證修煉一年，都比不上六證修煉一秒。
要說這裡面的唯一問題，就是這條路，一看就是給掛壁準備的，不開掛，根本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