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錢？”
林仙先是疑惑，緊接着恍然大悟，這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自己後面的伏皇，媧皇，乃至阿彌陀佛說的。
一世大宇宙，只有三位最古老者，元始天尊孟奇因果深重，沒有幾個紀元超脫不出去，剩下的媧皇與阿彌陀佛爭一個名額。
元始天尊孟奇的分量極重，不止一個人，身後還有金皇顧小桑，楊戩一衆彼岸，甚至可以說，他幫誰，誰就贏。
“這是二選一的題目，他幫誰誰贏，元始天尊穩坐釣魚臺。”
“想要穩坐釣魚臺，就不能輕易出手，誰贏，他幫誰！”
在銀角童子的矚目之下，林仙收起了那一份沉澱萬古歲月氣息的紙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已明悟，多謝天尊指點，多謝銀角仙尊引路。”
涉及媧皇，元始，阿彌陀佛三位最古老者的博弈，連伏皇都是陪襯，只能隨波逐流。
在這些彼岸者面前，誰敢說自己是主角，就連二代元始孟奇，曾經也有一段苦海掙扎的過程，都不是註定的選項。
一代元始不止有孟奇這個繼承人，有第二繼承人齊天大聖孫悟空這個備選方案。
“仙尊？”銀角童子嘴角微微上翹，嘴上卻說道：“不敢擔有緣人如此稱呼，喚我一句銀角童子即可。”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彼岸者的童子，能與彼岸之下的任何存在平起平坐。
“此話差異，金角，銀角兩位仙尊陪伴天尊多年，雖名童子，卻與記名弟子無異。”
林仙呵呵一笑道，拱手道：“他日下界，宏道傳法，定讓萬界衆生知曉兩位仙尊威名，乃是道德天尊門下，亦是道門聖賢。”
“過了，過了。”銀角童子不斷推辭，笑容不減，滿面紅光，他們兄弟兩個追隨道德天尊無數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若是林仙拿蟠桃，人蔘果這種東西討好他們，銀角童子必定不屑一顧。
可唯獨這虛名二字，莫要說他們二童子，就是開天闢地的二代元始天尊都逃不過，最喜歡人前顯聖。
作爲童子而言，最爲執着就是師徒名分，當了這多年童子，銀角金角做夢都想正式拜入道德天尊門下。
可是這種事情，道德天尊不主動提及，誰敢強求。
唯有林仙初生牛犢不怕虎，接着三位彼岸者的博弈，揣測道德天尊的真身，方纔試探說道：“道德門下，自然要弘揚大道，傳播妙法，普度衆生，以宣天尊威名。”
“二位仙尊若是功德無量，道德加身，必定得天尊青睞。”
銀角童子頓時心動，只是猶豫道：“我們師兄弟二人，常年在兜率宮伺候老爺，只有西遊之時下界一次，佔山爲王，也不曾傳下道統。”
“我可代爲行之。”林仙悠悠道：“行道德之事，不止有五德之氣加身，更能演化神話，形成傳說，於二位仙尊也有所增益。”
“我同金角師兄商議一二。”銀角童子一咬牙答應了下來，萬古以來，能入兜率宮的存在，大多數是彼岸者，像林仙這般境界低下的修士，少之又少，都是潛力無限之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能現在結下善緣，或許未來能讓林仙在天尊面前美言幾句。
況且先天神靈之身禁錮極深，這麼多年，兩個童子始終處於傳說境界，未能傳說圓滿。
若是能借助林仙的手，在真實界留下無盡傳說，烙印己身，抵達傳說圓滿之境，勉強符合了天尊弟子的門檻。
要知道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也只有幾位是造化境界，其餘不過傳說圓滿。
“善哉，善哉。”林仙微微一笑，打了一個道揖，怡然自得。
最古老者，有最古老者的謀劃，能爲他們做減成空的人，不是彼岸者，最次也是造化圓滿者。
造化圓滿之下，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只是棋盤上的塵埃。
林仙不去奢求，二百年證道彼岸，那太虛妄了。
但藉助着彼岸博弈，末劫氣運蓬勃的機會，在二百年間衝刺一個傳說，乃至造化境界，是大大有希望的。
彼岸有彼岸的局，彼岸者弟子有彼岸者弟子的算計。
目前啃不到道德天尊，還啃不動金角，銀角兩個童子嘛！
積年傳說，等同於完美世界的真仙了，將來若是傳說圓滿，堪比準仙王，是貨真價實的仙家人物。
他們兩個手中隨便流露出一點東西，都足夠人道領域的林仙吃撐。
從藏經閣走出來後，金角與銀角兩個童子，不再帶領林仙前去拜見道德天尊，而是帶着他走出了兜率宮。
在邁出兜率宮的那一刻，林仙只覺得自己肉身突然一輕，同天地法理愈發親近起來，幾乎要立地成就外景，凝聚八九法相。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元神一重，冥冥之中彷彿籠罩了一層迷霧，重新編織了一個身份，腦海中浮現一段記憶，渾然天成。
“琅琊阮家分支弟子，阮仙，這一代年輕人中排名第二，又名阮二郎。”
“因出身分脈，無緣習得世家核心神功，在開竅之後，選擇拜入純陽宗，道號清源。”
“二郎，清源，八九玄功，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的身份。”
林仙喃喃一語，心中明悟，這是存世之基，道德天尊給他安排的身份，是老天爺給他上的戶口。
這是他表面第一層的馬甲，若是有大神通者勘破迷霧，纔會發現，他的第二層馬甲，並不是道門清源，而是伏皇的人。
第二層馬甲，是用來遮掩他第三層的馬甲，異域來客。
“阮道友。”金角童子笑意盈盈走了過來，將兩部道書塞入林仙手中，壓低聲音道：“拜託了。”
“若是能成，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的。”銀角童子也偷摸摸掏出一個金色葫蘆給林仙，叮囑道：“這裡面是我們哥倆煉的一二三轉金丹，你省着點用。”
“好。”
林仙點了點頭，接過東西，心中卻莫名發寒，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這就是苦海啊！”
哪怕是身爲彼岸者的童子，身爲天生傳說的大能，也逃不過這一關，如同NPC隨機刷新修正。
即便進軍造化，也擺脫不了數據的身份，最多算得上有記憶的NPC。
一世大宇宙，看似那麼多境界，實則是就三個境界，道果，彼岸，彼岸之下！
一步踏出，光輝流轉，林仙離開兜率宮，映入眼簾是六道輪迴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