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婆搖搖頭。
望着李天然的眼神帶着幾分審視的味道。
“他這《盤王出世》唱得很有門道！”，南九公神情比較嚴肅。
“是啊！可又說不上是咋回事！”，老木駝亦點點頭，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莫非是傳說中的音波功法？”，南九公皺着眉頭思忖道。
“不可能！音波功法極其罕見，咱們這一片就只有黃龍寺有，可他又不是光頭和尚！”，老木駝撇撇嘴道。
“或許只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一種將真氣運用到聲音裡的技巧吧！”，石婆婆眯着眼道。
場中。
寨子裡的人都議論紛紛，討論着李天然、楊夢秋唱的《盤王出世》。
“李道長，你可唱得太好了吧，比我都唱得要有味道！”，楊夢秋極其詫異。
“我這是趕鴨子上架，跟着你瞎唱罷了！”，李天然笑着道。
他剛纔受到了三個寨子三位廟老的氣勢上的壓迫，運用了《浩然養吾經》後才緩解這種壓力。
周身浩然正氣流轉，讀書的時候就沒自覺地運用了《聖人訓》，所以產生了這種效果。
但從他目前瞭解的方外世界的情況來看，似乎儒家傳承已經斷絕了幾百年，應該沒有人能察覺到其中的蹊蹺。
“老李厲害啊！你剛把他們都唱醉了！不愧是連長城保險麗姐的都誇讚的琴藝高手！”
範弘亮本來還等着看李天然的笑話，卻沒料到全場的人都聽得聚精會神。
“這琴藝可跟唱歌沒太大的關係！”，李天然道。
“李道長你會彈琴？還得到了麗姐的誇讚？麗姐可是咱們漢江省享有盛名的古琴演奏家！”
楊夢秋見過柳麗姝，兩個關係還算不錯，望着李天然意外地道。
“你是沒見到當時的場景！老李坐在道觀裡彈琴，聽麗姐說彈的是《百鳥朝鳳》，還真把滿山的鳥雀給吸引來了！這還不算，彈到鳳凰死亡的時候，鳥雀的叫聲很悲涼，彈到鳳凰浴火重生的時候，鳥雀的叫聲非常振奮，最後鳳凰飛天的時候，鳥雀的叫聲就像在草聖一樣！”
範弘亮繪聲繪色地描述着，生動地再現了之前的場景。
“能把琴聲彈得鳥雀都聽得懂？”，楊夢秋都聽楞了。
“我跟麗姐親眼見到的！”，範弘亮保證道。
“李道長，我還以爲只是你的琴藝得到了麗姐的讚賞，沒想到你的琴藝居然已經出神入化，比麗姐都還要厲害！”，楊夢秋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天然道。
“那天湊巧狀態很好，讓我再彈一次，就沒有那種效果了！”，李天然神情很淡定地道。
廟老傳人唱完。
輪到三位廟老親自帶着全寨的人一起唱《盤王歌》。
三個寨子的廟老輪換着來，一直唱到了中午才停下來。
往年。
這是瑤寨裡最期待的環節，可這次剛聽完李天然唱的，合唱起來卻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唱盤王的環節結束，是吃飯休息的時間。
“你跟我來！”，石婆婆從神壇下起身對楊夢秋道，說着又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李天然，“還有你！”
“噢噢！”，楊夢秋嘟着嘴道。
“額……”
李天然覺得石婆婆看他眼神的很奇怪，帶着審視的味道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難道是楊夢秋邀請他唱盤王歌，讓石婆婆誤會楊夢秋喜歡他？
不至於吧……
李天然很清楚楊夢秋應該沒有喜歡他的想法，只是因爲他曾經在天柱山冒險救過楊夢秋。
而楊夢秋是個直性子，和比較投緣的人很容易成爲好朋友。
僅此而已。
不過他還要向石婆婆諮詢艾葉河的事，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
石婆婆看着年紀大，身體很瘦小單薄，走起路來卻很快。
最高處的石廟側面有一座小木樓。
石婆婆平日沒在廟裡的時候就住在這裡。
房間很小。
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黃色竹榻。
“坐吧！”，石婆婆坐在竹榻上道。
“李道長，我外婆人很好的，你隨意一點，我去給你們到茶！”，楊夢秋對李天然道。
“小道天柱山太乙觀李天然見過前輩！”，李天然向石婆婆行禮道。
“你就是一劍刺殺了穿山甲異獸的小道士李天然？”，石婆婆詢問道。
“呵呵，全靠運氣！”，李天然笑道。
“我聽小夢講了當時的情況，穿山甲異獸是土屬性的，在土裡就像跟魚在水裡一樣，你當時要是一劍沒有刺準，可能連小命都沒有了！你這算冒着生命風險救了小夢一次！我就這麼一個外孫女，老太婆的確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幫你煉製強筋壯骨散也應該！”
石婆婆說話的語速緩慢，音調低聽上去陰沉沉的，眼睛很小很渾濁，蠟黃色的皮膚皺巴巴的，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與的感覺。
“石前輩，其實我這次來衝瑤寨，有另外一件事想向您請教！”
李天然不是通過外貌來評判品性的人，石婆婆外貌給人一種兇險陰沉的感覺，但說話的內容卻是有理有據，便趁着這個機會說出了來的目的。
“說吧！”
“晚輩最近在研究古河脈的變遷，已經復原了金沙河陽水的河圖，現在想研究一下艾葉河的變遷！”
“艾葉河？艾葉河在古時候叫作艾水，據我所知艾水一共改過三次道，原來具體路線是怎樣的，我一時間也很難說清楚，不過在寨子裡還保留着些古籍，興許這些古籍裡有詳細的記載！”
“能不能讓晚輩看一下那些古籍？”
“這些古籍是我們衝瑤寨的古物，你一個外族人可沒資格去看！”
石婆婆是衝瑤寨的廟老，在衝瑤寨有無上的權威，若她開口讓李天然看瑤族的古籍，估計整個寨子裡沒有人會反對，但她卻是一個把公和私分得很開的人，爲了感謝李天然救了楊夢秋，願意花費許多珍貴的草藥幫李天然煉製強筋壯骨散，可衝瑤寨的古籍是整個寨子的公有財產，她卻不會因自己私人的事答應李天然翻看古籍的請求。
“外婆，如果李道長在下午的盤王舞上取得了前三名呢？”
楊夢秋很清楚外婆的性子，即便她來求情也沒有作用，只能從側面曲線救國。
“盤王舞的前三名可以獲得寨子裡的獎勵！你若能得到前三的名次，到時候讓你翻看一次古籍也可以，當做是獎勵吧！”
盤王舞前三名的獎勵是寨子裡的事，石婆婆等李天然取得了前三名後，再讓他去翻看古籍沒違背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