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榮升排長

毛鋒之此刻他腦子裡想到的卻是自己對歷史的瞭解,他琢磨着陳炯明到了明年一月份就要丟失廣州,何況現在的林虎和歷史上的林虎不一樣,林虎可是舊桂系的代表人物,在這裡,林虎卻依舊掌握重權,而且還和陳炯明在一起。

毛鋒之有點驚訝同時也對自己掌握的所謂歷史感到了疑惑!他沒有那麼大的信心,難道歷史也會有拐彎點?

毛鋒之有點惶然,他雖然看上去依舊平靜。黃明陽看到這幾天排長一直有點沉默,彷彿有什麼心事,他想問問但又不敢。

毛鋒之雖然年輕,雖然到了部隊裡時間比較短,但是經過這一段日子的整訓以及增加伙食,這一切都讓一排的人非常的感激,在動盪的歲月裡,吃飽喝足那是何等的幸福一件事。

黃明陽還是鼓起了勇氣,他快步走到毛鋒之的身旁說道:“長官,有事麼?”

毛鋒之一怔,他看了看黃明陽,看着那粗壯的身軀,以及有點憨厚的臉龐,毛鋒之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事情!”

黃明陽接着說道:“排長,是不是想家了?”

家?這個詞讓毛鋒之茫然了,他有家嗎?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沒有,但是他又想到了這一世自己的老爹、老孃!毛鋒之的沉默讓黃明陽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黃明陽安慰說道:“排長,等有機會就回家看看,這個世道!”

毛鋒之低喃說道:“家?如果有家的話!”

黃明陽沒聽清楚,他立刻追問道:“什麼?排長,說什麼?”

毛鋒之已經清醒過來,他虎聲說道:“沒什麼?別多說了,都跟上!”

夜晚,在一個鄉村裡休息。三團就是安排在這裡休息。連續的行軍都讓不少戰士都加緊休息!不得不說現在的部隊戰士遠沒有將來的部隊戰士善戰,這讓毛鋒之都是暗暗搖搖頭。

毛鋒之看到自己的戰士還算好點,還能在一起說笑話,還能自覺擦槍,這多少給了點毛鋒之一點安慰,可是這離自己的目標還差太遠。

三團絕大部分都是新兵,三團本就是擴編隊伍,除了少數幾個軍官是從老部隊抽調出來的之外,其餘的都是新兵。

這裡抱團氣氛很濃重,都是鄉與鄉抱團,這裡拉關係的,威脅的,都有!從軍隊裡就能看出這個世道是亂世,在這裡沒有什麼平等或者自由,有的就是強權!而這另一方面又突出了上下之間的森嚴關係。

這對毛鋒之的衝擊是很大的,他直到現在纔算接受下來。作爲新中國的戰士,他何曾看到如此的狀況?他原本想投靠老蔣,可是不怎麼熟悉歷史的他倉促來到了廣州,結果碰上了陳炯明的叛變,他也被抓了壯丁參了軍。

毛鋒之靜靜看着夜空,他腦子裡還是在琢磨着對未來的考慮,他知道今後將是老蔣的時代,現在自己雖然有了點門道,但是不足以能立足,如果有機會還是投靠老蔣吧!何況現在老蔣還沒有到發家的時候,不過,選擇的時機要好。

毛鋒之耳朵裡聽到自己手下們聊天的聲音,這讓他心中一動,他突然想到了一點,我爲什麼不好好做呢?如果自己能在陳炯明這裡壯大自己的實力,那也不失一個好辦法,就是投靠了老蔣,那也是一個資本!這年頭關鍵還是看實力啊!

現在自己是排長,那麼就會有連長,這個時候戰功要比和平時代要容易的多,不過,粵軍這裡排外也是最厲害!自己幸虧還是運道好,有了林虎的賞識!那麼就先傍住林虎吧!他再怎麼說也是舊桂系的代表,一點不比陸榮廷他們差!

想到林虎,毛鋒之感覺現在的林虎與歷史上的林虎有了很多的不同,至少林虎現在還是軍長,這就不一樣了!歷史上林虎現在還在當北洋政府與陳炯明之間的中間人啊!可是現在呢?不過,這也是自己的機會,既然林虎欣賞自己,那麼自己就堅決靠上去,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好好活下去,纔能有奔頭!

主意已定,毛鋒之就立馬不再想下去,這幾天也讓他絞盡腦汁,雖然自己只是排長,但是這一個排的部隊可是自己將來的本錢,所以毛鋒之也算是辛苦異常,部隊戰鬥力還不算顯著提高,但是隻要一直進行下去,那麼部隊總有一天會提高。

毛鋒之來到了戰士們中間,看着二十多號人,毛鋒之看着三位班長,毛鋒之看到戰士們都閉口不言,都有點畏懼的時候,毛鋒之開口說道:“都怎麼了?我一來大家都不說話了?難道我是老虎?要吃人?呵呵,來,大家都說說,都不要拘束!我一和你們一樣,也是莊稼漢,要不是活不下去,我也不會來廣州找生計!”

接着毛鋒之看着黃明陽說笑道:“我還被老黃給抓壯丁給抓來了,老黃,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呵呵!”

黃明陽心中一顫,但看到毛鋒之臉上沒有什麼怒氣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他也明白這是排長在說笑,黃明陽可是見識到毛鋒之的本事,這身手就不要說了,這槍法也好啊!十槍槍槍命中,一點都沒有浪費,這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

黃明陽也和另外二位劉春與賈成商量過,能有一個好的排長帶着大夥,這是最好的,就怕來一個作威作福的,那麼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他們三人何嘗不是佩服毛鋒之呢?看上去是個白面書生,可是這手段狠啊!

毛鋒之朗聲說道:“既然大家能聚在這,那也是一種緣分,在公事上我是你們的排長,在私下你們都是我的兄弟,都是一家人,戰場上能依靠的是你們,有句話說的很好,戰鬥裡能給你遮擋的就是戰友,能給你擋子彈的義是戰友,能把自己後背放心交給的依然還是戰友!我們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

戰友?這個詞很新鮮,但很讓人聽懂,在場的一排戰士們都爲之動容,他們都不管毛鋒之這句話說的有幾分真,但至少他們都有了擁護之情,他們本質上依然還是百姓,他們不是兵痞,他們只是脫下平民服裝剛穿上軍服的老百姓!

毛鋒之接着說道:“我毛鋒之說不上有多少好,但是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有朝一日我毛鋒之吃肉,那也決不會讓你們喝湯,我不會保證各位兄弟都有一個很好的前程,但是至少我能保證你們都是我的兄弟!”

接二連三說出了兄弟這個詞,這讓一排的戰士們都感覺到毛鋒之的真誠,他們都有一種不得不信的感覺,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對,能在毛排長底下幹,那也是福分!沒什麼說的,只要毛排長說到做到,那麼兄弟我也堅決做到,誰要是三心二意,那就三刀六洞!”

對,三刀六洞!這是一排戰士都不由自主喊出來的話語。毛鋒之聽着也是感激看着大家。黃明陽很是感慨,他不得不想到一句話,這秀才就是秀才,這話說出來就是不一樣,就這點就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劉春這位曾經在毛鋒之手下吃過虧的班長,這位廣東漢子,他也被毛鋒之的這些話所感染,他見識到毛鋒之的身手,見識到了毛鋒之帶兵的本領,他此刻又聽到毛鋒之這番真誠的話,他一些疙瘩立刻消失無蹤。

他突然站起來說道:“排長,我劉春今天把話隔在這,今後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幹什麼都行,不幹那就是狗孃養的!”

賈成是三位班長中最爲謹慎的一個,但是他同樣也是頭一次碰到如此的長官,這讓賈成一而再的推翻自己先前的對毛鋒之的判斷,賈成知道毛鋒之不是池中之物,他知道只要毛鋒之戰場上不死,那麼絕對不是團長這些所能比擬的!

賈成斷然起身附和說道:“不錯,劉二子說的在理,排長說的話更在理,就跟着排長奔個前程!不圖能有多大的富貴,只要能吃飽喝足就可以了。”

“對,對!吃飽喝足就夠了,就跟着排長幹,幹了!”戰士們都是七嘴八舌的紛紛附和說道。

黃明陽知道自己也必須表態了,這其他兩位都表態了自己能不照做嗎?黃明陽起身說道:“我就是希望今後打仗的時候,能安全點,誰都想多活那麼幾天。”

毛鋒之聽了毫不猶豫說道:“當兵了那就把腦袋別在褲腰上,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我只能保證在我這裡,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毛鋒之的話顯得在理,何況這個年代誰又能真的相信呢?除非是真金白銀放在自己面前,除非是相處已久知根知底!而這些毛鋒之都沒有,有的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念想,念想而已。

第二天,部隊依舊開拔!一排跟着大部隊一起出發,他們是新兵組成的部隊,所以探路或者警戒不可能輪到他們,或許打仗的時候炮灰部隊會輪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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