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湯寶笑着坐在那裡看着去開門的黎若婼：“是小哥哥來了吧？”
黎若婼撇嘴開口：“搞得神秘兮兮的，肯定是他了。”
門打開，黎若婼似笑非笑：“你湯姐已經來了，你的辦法……搞什麼啊你？”
沒等說完突然發現容耀抱着電腦，一臉憔悴。
眼睛都是血絲，頭髮也蓬亂。看都看得出來就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是小哥哥吧？”
湯寶已經站起，此刻是早上上午九點。湯寶已經如約而至，等了也沒多久，容耀就來了。
走到門口，湯寶也驚訝：“怎麼搞成這樣？！”
隨即嗔怪示意黎若婼：“快讓他進來啊？”
黎若婼拽着他進來，容耀身子都有些飄忽。卻第一時間看着湯寶，有些迴避視線：“湯姐~”
“來，坐。”
湯寶拉着他到沙發坐下，倒杯水示意：“怎麼了這是？”
容耀深呼吸，看着湯寶，很是自責和慚愧：“抱歉湯姐。我……”
黎若婼抱肩在一邊：“沒辦法是吧？”
容耀低頭沉默。
湯寶愣住，半響笑着：“有辦法我也不會去啊，你以爲我真的願意吃回頭草？又不是什麼大公司也不是什麼高職位。”
容耀還是自責難過。
是真的。
而且好像，這個年紀反而自尊心強，要面子。
不該太飄的。
00後從來只打別人臉，哪能自己被打臉的時候？還是被自己打。
通過一夜沒睡，加上後期的測驗。他已經明白這個設定和機制了。簡單說就是……
想在這個世界這個空間玩金手指？我可去你嗎的吧。
凡是他寫出來的，抄襲前世的東西到了這一世如同病毒一樣，一定會被隱藏在規則中肉眼看不到的和諧大法給處理掉。當然，比較人性化比較合理化就是，不會超自然的你寫完就刪除，或者消掉記憶。都不會。只是你剛寫，一定有人比你更早發出來，讓你的金手指文抄都變成盜版。
哪怕事先你發現網上哪都沒有，只要你發，就不行。
容耀有點後悔問候了系統臭嗨。
他感覺這是系統在還回來。他甚至擬人化的YY出系統正抱肩斜眼奸笑看着他一臉嘲諷。
可不管怎麼說，之前做夢大神向他招手，走上人生巔峰。
成爲暖暖成爲小四指日可待。
結果他沒有兩人的名氣，卻背了負面的鍋。
只是即便如此也就算了，前世沒有金手指他不也第一本書就成績那麼好，甚至還期待未來下本書可以封神。
結果卻是裝比說可以讓湯寶回來，他失言了。
“對不起湯姐，我說大話了。”
容耀語氣認真誠懇：“我還以爲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回來，我知道你不喜歡也不想再去乘天，但至少我能幫你討回公道。現在看來，是我太飄……”
黎若婼撇嘴：“就看你昨晚跳，一點都不像有辦法……”
“你還說。”
湯寶抱怨：“有你這樣的老闆真的是……”
所有處理結果已經都知道了，黎若婼給她講的。
看着容耀臉頰有點紅的樣子，湯寶笑得燦爛：“你以爲我來是因爲你的解決辦法？我只是藉故過來看看你。即便你成功了我也不想回去，我還爲難怎麼婉拒呢。”
容耀還是情緒低沉，黎若婼擺弄指甲笑，被湯寶瞪了一眼。
“好了。”
湯寶活躍氣氛拍手：“今天都來了。正好接你和若婼一起去上嗨我家玩。”
容耀還是沒興致的樣子，湯寶笑着拽着他：“去。上車，帶你玩，然後吃飯怎麼樣？”
容耀有氣無力的，被拉着走。
反正早換好衣服了，剛剛容耀沒來的時候，也是說定了的。顯然兩人都沒抱太大期望。
只是……
————
“看來是累了一夜。”
上車，容耀坐在車後面，黎若婼在副駕駛，湯寶開車。
看看後面靠在窗邊看着窗外發呆的容耀，黎若婼嘀咕一句，回頭詢問：“你到底昨晚幹什麼了？搶銀行了？”
湯寶笑着白她一眼，然而容耀卻輕嘆：“性質差不多。”
兩人驚訝，容耀開口：“只是總有人比我搶先一步，我就沒法搶了。”
黎若婼茫然。
湯寶沉默許久，開口道：“沒關係的。不搶銀行的成功，纔是真的成功。搶銀行即便沒被抓到，總都要漂白的。爲什麼？誰都知道搶銀行沒人看得起。哪怕有錢哪怕生活會過得更好？”
容耀沒說話。
黎若婼回頭，語氣輕柔：“困了就睡一會。”
容耀搖頭：“睡不着。”
因爲容耀如此，不自覺的黎若婼和湯寶也都不再說笑了。
就這麼開車。直到某個路口，湯寶突然停下。示意黎若婼：“你來開。”
黎若婼看看後面坐着無精打采的容耀，過去換位置開車。湯寶坐在後面，拉起容耀：“小哥哥。”
容耀看着她，沒說話。
湯寶收起笑容，語氣認真：“你真的很在意沒幫上我？”
容耀點點頭：“我很抱歉，我覺得有點打臉，而且也讓你們失望……”
“恩。”
湯寶沉吟片刻，示意容耀：“那這樣好嗎？這次沒幫上我，你就當欠我一次。以後我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不能推辭。”
容耀一愣，不解看着她：“我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助理什麼都不是，能幫上你什麼？”
湯寶開口：“所以說是以後。你總不會覺得你以後也沒出息吧？至少我從來不這麼認爲。”
示意容耀：“答不答應？”
容耀深吸口氣，坐直身子：“當然！！以後我一定補上！我自己挖的坑，我親手填。”
湯寶舉起手：“一言爲定。”
容耀也伸手和她擊掌：“一言爲定。”
湯寶笑：“現在睡吧。看都能看出來，你昨晚一夜沒睡。”
容耀點點頭，靠在一邊：“真的。好久沒熬夜了。”
說完就閉上眼睛，慢慢入睡。
湯寶輕咳一聲，稍微坐近一點，等待着車輛微微顛簸搖晃，他能靠過來。
黎若婼看看後視鏡，失笑開口：“不要個臉了你也，順杆爬？”
湯寶白她一眼：“再不鑽空子就沒機會了。”
黎若婼皺眉：“什麼沒機會？”
湯寶彎起嘴角要說話，突然看着容耀真的頭因爲汽車傾斜有些要偏過來。
湯寶趕忙竄上去，肩膀已經等待就緒。
然而就在那一刻，容耀突然睜開眼睛，血絲還很多，而且迷迷糊糊的，和湯寶對視一眼……
就頭歪在另一邊繼續睡。
“噗~”
黎若婼笑：“挺大個年紀，吃嫩草。還這麼露骨，癡心一片工作都給人家了？”
湯寶嘆息，看着背對自己頭抵着窗口睡的容耀，抱怨叫着：“停車！”
黎若婼抿嘴笑，停車後換了駕駛位置，只是要上副駕駛的時候，突然發現容耀那邊的車門鬆了好像。
乾脆坐在副駕駛，給他車門關好。不過看了一眼，是看錯了。的確已經關好的。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沒機會？”
黎若婼坐在車後座和容耀並排一起。然後詢問開車的湯寶。
然而湯寶看着後視鏡，關注點不在她的話，還是容耀那裡。
“歪過來了，歪過來了！！”
湯寶下意識嘀咕。
黎若婼一愣，果然，容耀和剛剛湯寶坐在後面的時候一模一樣，也是因爲車輛晃動，靠在窗口的頭，睡着後不能控制，慢慢傾斜在黎若婼肩膀這裡。
然後還是相同的是，就在要靠上的一剎那，容耀又好像有點驚醒，畢竟神經衰弱嘛。
然後眼睛瞬間睜開，和大眼睛對視。
如同剛剛和湯寶的情況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容耀和大眼睛對視片刻……
很自然的頭就靠在黎若婼肩膀上。
“喂！”
“我特麼……”
黎若婼是忍着笑，而湯寶已經出離了憤怒。
胸口起伏臉憋通紅，突然拍着方向盤：“嗎的同歸於盡算了！！對待顏值低的狗臉這麼暴擊這麼不友好還活着幹屁啊？！”
一通髒話飈出，黎若婼抿嘴笑着，不過還是白皙手指支着容耀的頭要推過窗口那邊。
“恩~”
容耀不滿咕噥一聲，還乾脆身子偎過去，頭找個更舒服的位置。
沉沉睡着。
黎若婼無奈看着容耀的側臉：“醒醒吧。你湯姐要把車開進黃浦江了。”
容耀沒聽到，睡着了嘛。
只是彎起的嘴角，兩人都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