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菱想了想,隨即招讓夏荷過來,夏荷隨即走上前湊到姚紫菱身邊,倆個人小聲說了什麼,隨即夏荷微笑的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轉身離去。
翌日辰時,皇上順利祭祖回來,先是到錦玉殿去請了安,就直接去了論政殿處理事務,對此劉氏也是欣慰不已。
劉氏站在錦玉殿的殿門口,看着駱凌飛的背影,不由的輕輕一笑,“皇上真的是長大了,現在比以前更加的安心處理朝中的事情,看來這姚紫菱的確能有讓皇上安心的作用,罷了罷了就衝着這個,哀家也認了,只要那駱凌霄安安分分的,哀家也就管那些事情了。”
一旁的靈秀微微一笑,“太后希望皇室一派和樂,臣妾又怎麼會不希望呢,只是有些話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你說吧。”
“太后,聽聞前天的時候王爺中毒了,而且還頗爲嚴重呢。”
聞言,劉氏微微蹙眉,“有這回事,哀家怎麼不知道呢?”
“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那些人再沒有確認前,怎麼敢到太后這裡來討罵呢,臣妾也是聽到一些風聲而已,還有。”靈秀的話微微一頓。
“還有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就別猶豫了,快說。”
“是,臣妾聽聞王爺中的毒其餘的藥倒是好說,只要需要一味藥引,而這藥引只有皇宮纔有呢。”
“這又有什麼了?”
“太后,臣妾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只是此事關乎皇上和太后的顏面,臣妾不得不說,太后,這王爺中毒是大事,理應去請御醫去診脈纔是,就算皇上不在宮裡,可是不還有太后嗎,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告知此事,若不是我們聽到了風聲,這王爺萬一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說我們皇室家族不和。”
“說的有道理,他如果死了那另說,既然現在他回來了,若是中了毒,我們沒有管,被外人知道了,對皇上不好,那哀家現在就派人去看看。”
“太后,恕臣妾斗膽,臣妾就是怕會發生意外,特地去了王府打探,聽王府的家丁說,王爺已經好多了,可是臣妾就奇怪了,這一沒請御醫,二沒有藥材,這王爺是怎麼好的啊。”
劉氏雙眉緊蹙,沉吟了一會,冷哼道:“也許是有人擔心他,把御藥房的藥偷偷的給運出去了。”
靈秀狀似驚呼道:“這,這怎麼可能呢,這私運宮中物品可是殺頭的罪,誰會那麼大膽呢。”
“哀家知道,都跟我來。”說着,劉氏隨即舉步朝着雲霜殿走去,靈秀不禁勾脣一笑,快步的跟了上去。
雲霜殿
“太后駕到,靈貴人駕到。”
姚紫菱一身橘色錦緞廣袖宮裝,雲鬢間的朱釵爲她平添了一些風情,她緩步走到門口,福身道:“臣妾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平身吧。”劉氏說道。
“謝太后。”姚紫菱隨即起身。
靈秀隨即對姚紫菱福身,道:“臣妾參見雲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姚紫菱淡淡一笑,“靈貴人不須多禮,平身吧。”
“謝娘娘,娘娘今日衣着配上娘娘娘娘紅潤的臉色還真是光彩照人啊,想必娘娘是有什麼好事了,俗話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來娘娘今天就是如此啊。”靈秀說道。
“靈貴人真是說笑了,不過要說心情好那是真的,皇上回來了,我的心情怎麼可能不好呢。”姚紫菱說道。
劉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道:“只怕你高興的事情不是皇上回來吧?”
姚紫菱擡眸看着劉氏,微微一笑,“太后,臣妾不明白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你怎麼可能不明白呢,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臣妾一直都在宮裡,臣妾之前就說過身體不舒服,從太后那裡回來,只去御花園逛了一圈,之後就一直沒有出去了。”
“你撒謊。”
“臣妾爲什麼要撒謊呢。”
“你還敢狡辯,靈貴人叫你宮裡的王嬤嬤過來。”
靈秀見狀,隨即應了一聲,隨即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去請王嬤嬤,姚紫菱,這下你就算說出花來,也救不了你了。
劉氏隨即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沉聲道:“今天我們就在這裡慢慢耗着,哀家讓你心服口服。”
姚紫菱見狀,淡淡一笑,緩步走到軟榻上靠着軟墊坐了下來,端起一旁喝了一半的燕窩粥繼續喝着,這麼貴
的東西,以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現在有的喝當然不能浪費了。
看着姚紫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劉氏心裡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驀地起身走到姚紫菱面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碗,重重的放在了一邊,冷聲道:“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你怎麼那麼不知廉恥啊。”
姚紫菱沒有說話,隨即又繼續端起碗吃着,淡淡說道:“太后,凡事要將就真憑實據,你們無緣無故的跑到我這裡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本來就已經生氣了,現在難道我吃個東西也要讓你們管嗎,就算要叛人死罪,是不是也應該讓人吃飽啊。”
“你。”
“太后,雲妃娘娘說的對,我們先去那邊做吧。”
靈秀及時阻止了劉氏爲說口的話,上前攙扶着她走到殿中央的錦繡桌子前坐下來,暗示她不要稍安勿躁,劉氏只好悶悶的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一個年近四旬的老嬤嬤身穿一件棕黃色的粗布衣裳,頭上只戴着一個木製的髮釵,看起來很是淳樸,但是有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奴婢參見太后,參見靈貴人。”
“王嬤嬤起來吧。”
劉氏說道,對於她故意忽略姚紫菱的事情頗爲滿意,暗暗得意不愧是經過她調教的人。
“謝太后。”王嬤嬤隨即站起身來。
夏荷見狀,不由的擔憂的看着姚紫菱,後者是給予她一記安心的眼神。
劉氏起身走到王嬤嬤面前,道:“王嬤嬤,你告訴哀家,昨天晚上你來雲霜殿是爲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
“回太后的話,奴婢是奉了靈貴人的意思,前來此處看望雲妃娘娘,奴婢還特地帶了靈貴人準備的點心準備送給雲妃娘娘,可是誰知道,奴婢到了門口就被這裡的宮女給攔住了,說什麼也不讓奴婢進,奴婢懷疑雲妃娘娘其實根本不在這裡,不然的話,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避而不見吧。”王嬤嬤說道。
劉氏冷眼看着姚紫菱,“你還有什麼話說,如果你心中沒鬼,如果你確實的呆在你自己的房間裡,那麼你爲什麼不見,宮裡的規矩你不知道嗎,哀家懷疑你昨天晚上根本就不在宮裡,哀家甚至認爲你去了御藥房,私運宮中藥材。”
姚紫菱放下了碗,拿起繡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緩緩起身走到她們面前,“太后,即使您貴爲太后,說話也要有證據。”
說着,姚紫菱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王嬤嬤身上,那銳利如刀的眼神不禁後者渾身一顫,腳步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你是王嬤嬤?”
“是。”
“你好大的膽子,你向天借膽了,居然還來誣陷本宮,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本宮還可以饒你一命,不然,我就把你關進大內監牢。”
聞言,王嬤嬤心底不禁一驚,下意識的朝靈秀望去,後者不停的給她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害怕。
劉氏臉色陰沉的看着姚紫菱,沉聲道:“你,你好大的膽子,哀家還沒死呢,在哀家的面前,你居然敢如此放肆,哀家纔要問,是誰給你的那麼大權力,做錯了事情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你實在,實在是不配皇上對你的情意。”
“太后,現在被冤枉的人是臣妾,臣妾這麼做只是希望能夠還自己一個清白,她一個奴才也敢冤枉娘娘,如此大膽的刁奴,難道臣妾還是姑息養奸嗎,王嬤嬤,你說,你爲什麼要陷害本宮,本宮昨天明明就呆在這裡,而你卻說本宮的侍女將你打發走了,那好,你今天就來問問本宮這裡的人,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姚紫菱說道。
王嬤嬤兩隻手不安的絞在一起,靈秀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隨即心一橫,擡眸掃視了站在這裡的人,一直手指着夏荷,另一隻手指着門口站着的茯苓,紫玉等人。
“是她們,奴婢記得很清楚,是她們不讓奴婢進來的。”王嬤嬤說道。
劉氏睨了一眼姚紫菱,隨即怒聲道:“夏荷,茯苓,紫玉,還有你們這些人都給給哀家跪下。”
須臾,被點到名的人憤憤屈膝跪在了地上,夏荷擡眸看着劉氏,道:“太后,昨晚這位嬤嬤來,奴婢已經告訴她娘娘休息了,可是她就是不聽,硬要往裡闖,奴婢只好把她打發走,娘娘的進來胎氣不穩,御醫一再囑咐娘娘需要靜養,這也是皇上希望的,奴婢只是遵從皇上的旨意行事。”
“好啊,你拿皇上來壓哀家,皇上是哀家的兒子,哀家是他的親孃,難道皇上寧願相信你一個
宮女,而不相信哀家嗎,你是她的從王府帶來的貼身侍女,你以爲哀家會相信你的話嗎?”劉氏冷聲道。
說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跪在門口的茯苓和紫玉身上,隨即緩步走到她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茯苓,紫玉,你們剛開始也是服侍過哀家的人,哀家一直都認爲你們是乖巧不會說謊的女孩,你們告訴哀家,昨天晚上你們主子到底去了哪裡?”
茯苓和紫玉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異口同聲是說道:“回太后的話,娘娘一直都呆在寢宮裡休息沒有出去,那位嬤嬤來了以後就想橫衝直撞的進來,奴婢們怕擾了娘娘休息,所以已經告訴她娘娘不便見客,可是這位嬤嬤不聽,奴婢們不得已只好把她打發走了。”
王嬤嬤急急忙忙的上前跪在太后的面前,道:“太后,她們,她們說謊,事實不是這樣的,太后您要爲奴婢做主啊。”
姚紫菱隨即走了過來,道:“太后,您都聽見了吧,這可不是臣妾想要銷燬證據,茯苓,紫玉不過也就服侍了我幾個月,太后不會認爲,在您身邊待過的人會說謊吧。”
劉氏不禁怒視着姚紫菱,自己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承認了就說明她自己管教不嚴,不承認豈不是就下不了臺,該死的,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難堪的一天。
靈秀見狀,隨即上前說道:“太后,想要證明雲妃娘娘的清白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派人去御藥房查一查藥材的數量,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靈貴人,本宮自認沒有招惹你,你爲什麼一直都在說什麼御藥房的事情,你們到底在懷疑我什麼,是不是應該跟我說清楚。”姚紫菱說道。
劉氏冷聲道:“你還在死鴨子嘴硬,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你是駱凌霄的妻子,駱凌霄中毒的事情你會不知道,你知道了以後,難道不會去御藥房那藥救他嗎?”
姚紫菱嗤笑一聲,“原來太后和靈貴人自始至終都握着這件事不放,以爲我偷運宮中藥材,去救王爺,真是可笑,看來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算了,多說無益,既然太后和靈貴人有懷疑,那麼你們就去查吧,如果查不出來的話,那很抱歉,本宮也把自己的冤屈奏鳴皇上了。”
“好啊,那就看看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來人啊,派人去查御藥房,再把昨天晚上所有在御藥房的人都帶過來。”劉氏說道。
“是。”隨後,門外的幾個侍衛奉旨前往御藥房。
見狀,靈秀不禁微微蹙眉,她不禁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姚紫菱,內心不禁更加不安,她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該不會她發現什麼了吧,萬一這事鬧到皇上那裡,成功了還好,如果不成功,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一定不會的,那個姚紫菱一定不會發現什麼的。
過了一會,御藥房的管事加上昨夜的幾個太監宮女,包括昨夜守門的侍衛都齊齊的跪在了劉氏的面前。
“哀家問你們,昨夜你們可有看到這個人進去御藥房?”劉氏指着一旁的姚紫菱問道。
衆人擡眸看了好一會,隨即搖搖頭,“回太后的話,這位娘娘,奴才們都是第一次見,奴才們一向負責外廷的話,所以後宮的娘娘們,奴才們幾乎沒見過,昨天晚上,也並沒有什麼娘娘來過御藥房。”
聞言,靈秀不禁急了起來,“你們仔細看清楚,如果認錯了,本宮要了你們的腦袋?”
“回這位娘娘的話,奴才們真的沒見過,哦,不過倒是有一個人來過御藥房。”
“是誰,你快說?”
“回這位娘娘的話,他說是靈貴人宮中的太監,奉了靈貴人的意思前來抓藥的。”
靈秀不禁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你,你在胡說什麼,本宮什麼時候讓人去抓藥了,你敢胡說,本宮要了你的命。”
“奴才,奴才沒有胡說啊,奴才聽的真真的,是靈貴人宮中的太監,但是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小太監沒有抓藥就走了。”小太監說道。
靈秀隨即又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御藥房管事上,“你查清楚了沒有,藥材到底少了沒有?”
“回娘娘的話,藥材一點不少,跟奴才昨夜對的是一樣的。”管事說道。
姚紫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擡眸看向劉氏,“太后,這件事相信臣妾不說,太后也應該明白了吧,臣妾是遭人陷害的。”
劉氏狠狠的瞪了靈秀一眼,隨即起身拂袖而去,看到劉氏離去,靈秀的一顆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