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交換而來。”方運開門見山道。
“請。”
這頭山脈聖靈的聲音有些僵硬呆板，畢竟是石頭說話。
方運點點頭，繼續向前飛行。
方運仔細看了這聖靈一眼，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巨大的石頭人，除了周身的聖氣，沒有絲毫特別之處。
隨後，這個山脈聖靈倒回到一座山峰上，身體突然快速變形，成爲普通的大石塊，然後順着山坡滑落到山腳，最後像一塊巨石一樣一動不動。
方運微微一笑，古妖一族的山脈巨人數量極少，負嶽傳承中可沒見過這一幕，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方運繼續前飛，路上或遇到人形的山脈聖靈，或遇到這種化爲石頭的山脈聖靈，都沒有進行阻攔。
不多時，方運終於來到聖牙峰的邊緣。
就見聖牙峰的山腰和山腳下，散落着許多大石塊，顏色有深有淺，粗粗一數不低於一千，加上那些被山峰擋住的，這裡的山脈聖靈不會低於一萬。
不過，大多數山脈聖靈陷入長眠，只有聖牙峰遭到攻擊的時候它們纔會醒來。
在聖牙峰的最高山脈中，據說沉睡着一頭聖位山脈聖靈，乃是奉顱山脈的守護者，山脈聖靈之主。
方運停在半空，發現一些山脈聖靈看了看自己，有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有的緩緩飛過來。
方運慢慢降落，閉目養神。
不多時，一共有十一頭山脈聖靈來到近處，站在方運前方不遠處。
方運睜開眼，掃視十一頭山脈聖靈，輕輕點頭。
這代表這十一頭山脈聖靈願意與方運交換寶物，方運不能再亂找其他山脈聖靈，除非方運拿出極具吸引力的寶物。
這十一頭山脈聖靈形態大小各不同，有獸形，有人形，還有樹形和純粹的山形，共同點都是周身聖氣十分濃郁，實力遠在普通皇者之上。它們的外形都像是石雕，沒有任何表情。
其中有三頭聖靈體表的聖氣凝聚成堅硬的外殼，這意味着它們即便離開葬聖谷，不靠聖氣，也能位列萬界皇者之巔，在葬聖谷中地位很高。
它們前來參與交易，是對古妖同族的尊重。
方運拿出吞海貝，一攤手，無奈道：“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剛進入葬聖谷，聖氣不多，所以想要我的寶物，需要支付聖氣讓我從吞海貝中拿出東西。”
有幾頭聖靈輕輕點頭，其餘聖靈無動於衷，似乎早就知道方運會如此說。
方運道：“交換寶物之前，我想以負嶽擁有的山脈巨人傳承圖，換取聖氣源，必須是我能帶走的。”
遠方數以百計的石頭突然變形，化爲山脈聖靈，更多的山脈聖靈從遠處緩緩飛來。
飛來的山脈聖靈不過百餘，可如同藍天傾塌，威勢駭人。
近處的十一頭山脈聖靈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們身上的聖氣波動卻出賣了他們真實的情緒。
古妖傳承並非泛泛之物。
每頭古妖都身負完整的傳承，但是，真正得到的傳承極少，但會隨着實力成長而不斷獲得。
只有稱祖後，才能獲得完整的傳承。
在聖位之前，每頭古妖獲得的傳承不會超過萬分之一，而且九成九都與自己一族有關。
葬聖谷存在如此多年，抵達奉顱山脈的古妖多不勝數，但從未有任何古妖用山脈巨人的傳承交易。
因爲它們沒有。
隨後，方運感到在場所有山脈聖靈的情緒有些古怪，似乎帶着悔意。
“難道……”方運面色一沉，意識到可能有人捷足先登。
爲首的人形山脈聖靈用苦澀的聲音道：“早知如此，我們便不會與那個人族交易。”
“人族？誰？”方運腦海中出現每一個大儒的面孔，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竟然與山脈聖靈交易，而且能換取聖氣源。
“抱歉，即便您是同族，我們也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倒是可以告訴你他給了我們什麼。”
“他給了什麼？”方運無奈嘆息。
“先祖真血。”那山脈聖靈道。
方運神色複雜，隨後輕聲一嘆，道：“真沒想到，人族竟有人可得到山脈巨人一族的祖神‘攀空’的真血，而且捨得換聖氣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祖神之血比聖氣源重要，因爲聖氣源只能在葬聖谷使用，無法帶離，但攀空真血萬界都可以使用。此人，圖謀甚大，你們着急換也不算虧。若我有攀空真血未必捨得與你們交易。”
“但是，我們更需要傳承。”那山脈聖靈的聲音越發苦澀。
攀空真血對山脈聖靈來說，象徵意義大於使用價值，畢竟那東西只能給一個聖靈使用，多半會被供奉起來，讓山脈聖靈感覺自己就是攀空後裔。
可山脈巨人的傳承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能讓山脈聖靈成爲山脈巨人一族的東西。
“那我交換普通聖氣源吧，不需要半聖頭顱，我在這裡使用即可。”方運退而求其次，心中十分無奈，畢竟能帶走的聖氣源和不能帶走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一處聖氣源加半聖頭顱，抵得上十處聖氣源。
“我們奉顱山脈數千年只能積累一處新的聖氣源，其餘四處聖氣源是我們的根本，不能外借。”那山脈聖靈道。
方運陷入沉默，他讀懂了山脈巨靈背後的意思，那四處聖氣源是爲了維持山脈聖靈的存在，畢竟這裡是葬聖谷，沒有聖氣寸步難行。方運一旦使用聖氣源，可能會導致數十山脈聖靈因聖氣匱乏死亡。
“那我換聖氣團，靈骸，我或者負嶽一族能用的寶物。”方運再退一步。
所有山脈聖靈的聖氣氣息變得活躍起來，不像之前那麼呆滯。
“我們有聖氣團，但靈骸……已經用光。”
方運詫異地問：“你們經歷過大戰？”然後看了一眼那些化爲石頭的聖靈，意識到它們爲什麼沉睡。
那山脈聖靈點點頭，道：“七年前，奉顱之寶現世懸天江，我們前往爭奪，兵敗。”
方運差點翻白眼，道：“你們山脈聖靈去懸天江？簡直是飛蛾撲火，我都在猶豫要不要去，畢竟那裡是兇龍之地，而且要從織雷山出入。是裡面那位帶隊？”方運說話的時候向聖牙峰最高山的方向挑了一下下巴。
衆聖靈輕輕點頭。
方運若有所思，道：“那怪不得你們已經沒有剩餘靈骸。你們應該有古妖能使用的東西吧？都說一說，若是有負嶽一族的寶物，也可以與我交換。”
方運此刻在心中說，負嶽，沒白抽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