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反正你說了,我也不一定答應你!你說是不是!”白仁看着站在自己牀榻邊的蔡昭姬,語氣有些平淡的說道。
“你真的要攻打左賢王的部落嗎?”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先是微微有些錯愕,然後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白仁問道。
“不然呢?莫非你是來勸阻我的!”白仁默默的從牀榻邊的蔡昭姬手中,奪過了手中的酒壺,然後語氣淡然的對着蔡昭姬回答道。
“爲何一定要打打殺殺,難道和平共處不好嗎?”蔡昭姬看着面前拿着酒壺的白仁,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白仁問道。
白仁默默的拿起酒壺,搖晃了一下,看着這酒壺之中還有着酒水,默默的將酒喝下,面色有些平靜的看着蔡昭姬,語氣沉重的對着蔡昭姬說道:“和平共處!怎麼和平共處!人都是有慾望的,所以就會有紛爭,就算你不願意去戰鬥,就會有其他的人,手裡拿着武器,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讓你受傷,我說的對不對!”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目光有些平靜的看着白仁,最後咬了咬牙,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白仁說道:“可是用不着趕盡殺絕,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殘忍了嗎?”
“殘忍!什麼叫做殘忍,你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殘忍!當人成爲了牛羊任人宰割,那纔是最爲殘忍的!”白仁狠狠的將自己手中的酒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然後睜大了語氣,面色有些陰冷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蔡昭姬被白仁這樣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目光看着一旁的低着頭面色冷淡的白仁,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
白仁低着頭,久久才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腦袋,語氣有些沙啞的對着一旁愣住的蔡昭姬說道:“至少,我能讓他們死的像個人樣!”
“你就是一個屠夫,不可理喻的屠夫!”蔡昭姬看着白仁的樣子,面色有些冰冷的對着白仁罵道!
“昭姬姑娘,你可以出去了,我不願意和你爭吵什麼,此戰我定要打的,你勸我也不過無濟於事了!”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冷冷一笑,語氣有些平靜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冷冷的看了白仁一眼,然後在白仁的牀榻上丟下一條白布,快步離開了白仁的大帳之中。
白仁看着蔡昭姬丟下來的白布,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用着白布自己捆綁着傷口,如同一隻正在舔着血液受傷的獨狼一般。
白仁整理好傷口,換上了一件輕薄的紗衣,緩緩的向着大帳之外走去,看着天空上皎潔的月光,白仁感覺風吹過自己的臉頰,帶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屠夫嗎?自己手上沾滿的都是血腥嗎?這自己爲了是什麼,自己的功績?是自己的威名?還是黎民百姓?或者是以戰止戰的願望呢?
“自己真的這麼不堪嗎?”白仁默默的伸出自己的手掌,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手掌,最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語氣有些輕聲的說道。
“失眠了?”此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平靜的聲音,白仁偏過腦袋,只見龐統緩緩的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你怎麼沒睡啊?”白仁看着來到自己身邊的龐統,語氣有些平靜的對着龐統問道。
龐統呵呵一笑,語氣有些平靜的對着白仁說道:“剛纔被人吵醒了?”
“被人吵醒了?”白仁聽了龐統的話,有些古怪的對着龐統問道。
“昭姬姑娘哭了!剛剛邊跑邊哭的路過我的帳篷外面,然後把我給吵醒了,對了!你們兩個鬧彆扭了?”龐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那醜陋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打趣的笑容,意味深長的看着面前的白仁。
白仁聽了龐統的話,偏過自己的腦袋看着一旁的龐統,見他那一臉古怪的笑容,默默的對着龐統說道:“誰和她鬧彆扭了?我只和她觀點不同,再說我們兩人之間沒有太多的關係,你別想多了!”
“我懂!我懂!不過你這大半夜的也是睡不着,出來吹吹風,透透氣?我看不像啊!”龐統聽了白仁的話,呵呵一笑,然後嬉皮笑臉的對着白仁打趣的說道。
白仁看着龐統這個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若是再解釋的話,恐怕越解釋越亂,索性乾脆不解釋了,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吹着冷風。
“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不妨和我說說吧!我也來了解一下你大白將軍有什麼心煩的事情啊!”龐統看着白仁不理自己的樣子,於是無奈的笑了笑,看着白仁問道。
白仁看着一旁的龐統,猶豫了一下,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龐統問道:“士元,你說說我現在是不是像一個屠夫一樣,手裡已經沾滿了鮮血!”
“這個,好像是吧!”龐統聽了白仁的話,微微一愣,最後語氣有些錯愕的對着白仁回答道。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不應該將異族屠殺殆盡呢?”白仁聽了龐統的話,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龐統問道。
龐統聽了白仁的問題,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最後語氣沉重的對着白仁說道:“我覺得一開始你這樣做是沒有錯的,但是久而久之,或許你應該停止你這種舉動了!”
“爲何?”白仁聽了龐統的回答,微微有些錯愕,最後默默的看着一旁的龐統問道。
龐統看着白仁一臉疑惑的樣子,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白仁說道:“因爲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應該殺光的,他們存在下來,就有存在的理由,或許有時候我們需要留給他們一條生路!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是一個將軍,一個有着智慧的人,我纔不會相信什麼上天會有好生之德!”白仁聽了龐統的話,苦笑一聲,然後有些倔強的對着龐統不服氣的說道。
龐統聽了白仁的話,呵呵一笑,然後面色有些淡定的對着白仁說道:“子符,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心裡就已經厭惡了這種血腥的屠殺,你問我,我只是把你心中想到的說出來,子符,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白仁聽了龐統的回答微微有些錯愕,最後默默的苦笑了一聲,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着龐統說道:“跟你這樣的人,說話真沒有意思,我有點困了,我先去睡覺了,你就自己吹風吧!”
說完白仁默默的向着自己的帳篷,步伐沉重的走了進去。
龐統看着白仁走入帳篷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突然搖了搖頭,最後默默的向着自己的帳篷走去。
清晨,整軍待發,白仁也換了一身鎧甲,穿上了一身白色的戰甲,脫去了原本黑色的戰甲,看樣子多了一份儒將的氣質。
白仁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軍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後語氣沉重的對着一旁的高順說道:“陷陣營就留在這裡,保護好昭姬姑娘,以及幾位軍師!”
“末將聽令!”高順聽了白仁的話,從軍隊中走了出來,語氣沉重的對着白仁說道。
“我不留在這裡,我也要去!”此時在軍帳中的蔡昭姬面色沉重的衝了出來,看着面前的白仁,語氣有些認真的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無奈的看着蔡昭姬,最後語氣沉重的蔡昭姬說道:“昭姬姑娘還是留在這裡吧,戰場上可是瞬息萬變,不是你一個婦人家能夠去的!”
“不,我一定要去,白子符,你若是不答應我,我今日就血濺軍前!”蔡昭姬看着白仁這個樣子,頓時面色有些嚴肅的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在全軍的注視下騎着馬緩緩的來到蔡昭姬面前,然後翻身下馬,默默的來到蔡昭姬面前。
“白子……”
還沒有等蔡昭姬說話,白仁就趁其不備,手刀重重砸在了蔡昭姬的脖子上,蔡昭姬頓時就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