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身影應聲而現。
饕餮,混沌,檮杌和窮奇。
四位巨頭都沒有化爲人身,都是以本體出現的。
傘殘雪臉色一變,她知道洛臨,洛白,洛晴三人雖然厲害,但絕對不會是這四位中任意三位的對手。
這四位都是不滅境小圓滿的實力……
洛天皇覺得頗爲苦澀,因爲他沒想到傘畫屏連不滅境小圓滿的四位兇將都能降服。這四位聯手估計足以和帝尊敬強者一戰,可是卻是無一例外的歸順了傘畫屏。
“洛族長,還要不要比了?”傘畫屏卻是頗爲淡定。
“傘畫屏,你給我記住!”洛天皇撕開空間帶着人走開了。
望見頃刻間走的乾乾淨淨的人,地眼的強者們愣了一下。
“屏兒,他們幾個明明之前都是不滅境小成啊,怎麼這麼快變成不滅境小圓滿了。”荊華也是不解的問道。
“前不久新研製出的丹藥,可以干擾別人探測。他們幾個依舊是不滅境小成,只不過是服了這種丹藥而已。”傘畫屏淺淺一笑。
“我還真的被嚇到了。”澤音笑道。
“辛苦你們四位了,回去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真正的突破到不滅境小圓滿的。”傘畫屏對四人說道。
“回去吧!過幾天準備去別的大陸。”傘畫屏伸了伸手臂。
荊華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傘畫屏聊一聊。
在他的印象在,傘畫屏不傻,怎麼會弄出這樣的烏龍來呢?現在他們不去爭取鳳族,或者葉族,幹嘛捨近求遠,去那片大陸呢?
一定有什麼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傘畫屏卻是完全沒發現荊華的不對勁之處,徑回房間去了。
荊華思來想去,打消了跟蹤她的念頭了。
在這個滿城歡呼終於打退了敵人的時候,有一道身影顯得格外的特殊。
他穿了一身淡青色提方格紋繭綢長衫,滿臉的抑鬱……
很快,一個身穿一色碧綠對襟綃沙新衣,橫挽一隻白玉長簪的身影出現了,她清爽中不失嬌豔動人。她開口叫道:
“爹爹!”
拿到淡青的影子,也是有所反應:“娥黛。”
“爹爹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因爲雪姑姑啊?”傘娥黛摟住傘凝輝。
“我和她畢竟是雙胞胎。這些自然不是大首領能比的。就是橫笛也是不行的。”傘凝輝簡單而直接的說道,“但是洛王朝……”
“爹爹既然已經決定留在地眼,那就該堅持到底。如果老是跑來跑去,會被人說成左右搖擺不定。以後會被懷疑忠誠度的。”傘娥黛勸道。
“那你呢?你更喜歡哪裡?”傘凝輝卻是更在意傘娥黛的想法。
“當然是地眼了。”傘娥黛笑着說道,“在這裡咱們既不用看人眼色行事,也不會有人來作踐我們。我們只要好好辦事,畫姑姑是不會虧待我們的。雖然畫姑姑心思縝密,但都是對着地眼的,又不是針對我們的。”
“你到當真是懂事。爹爹一輩子不受人看重,也就只有指望你了。對了,落梅怎麼樣了?”傘凝輝似是想起了傘落梅。
“梅姑姑已經從牢裡放出來了,還有葉氏。畫姑姑給她們撥了間房子,安排了下人。份例的東西自然是不如在傘王朝,但也沒怎麼委屈她們。”傘娥黛想了想說道,“或許,爹爹可以去看看祖父。我前兩天聽說的,但是不一定是真的。”
“他怎麼了?不就是一直關在牢裡嗎?”傘凝輝聽了之後楞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傘溟和傘畫屏都是名副其實的父女關係,傘畫屏無論如何也不能真的按耐不住,痛下殺手吧……
“聽說被二首領給拖去剛建成刑房了。”傘娥黛壓低音量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爹爹如果去看看祖父,這個時候去肯定比平時去效果好得多。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原來就看不起我,如今真的會不同嗎?”傘凝輝覺得不太相信。
“這個沒必要擔心了,原先他是上位者,你是下位者。如今換過來了。”傘娥黛繼續勸道。
“那我真去了……”傘凝輝還有點猶豫呢。
“去吧,帶點了療傷藥就行了。”傘娥黛補充道。
兩個時辰之後,傘凝輝走進了牢房,小心避過滿地的污穢黴爛之物,避忌着獄內陰腐黴臭的氣味。是多久了,沒有踏足過這樣陰森冷寒的地方了。而每一步,都會勾起他從前並不愉悅的記憶。
他也沒多說什麼只叫他們開門。
傘溟聞聲,只是斜倒在草墊上紋絲不動。
他思來想去,覺得折中的喚了一聲:“父親。”
傘溟似乎聽不出來是誰,但可以肯定,不是傘畫屏,也不是荊華。有人叫他父親,使得他心頭微微一顫,強撐着痛楚的身體,一點一點緩緩直起身子來。
往日簡單的動作對於傷後的傘溟而言,無比艱難。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望着來人,定神道:“是你?”他冷然相望,“想不到會是你來看我。”
“在南海我不是沒過過這樣的日子。”傘凝輝十分的肯定,他也是坐了下來,“我聽說了,你……二首領……荊華來過。”
“對啊,荊華,我這些年怎麼對他,他便怎樣對我。這裡面難道沒有你們那位大首領的指使?”傘溟卻是直接承認了。
“大首領除了偶爾見見流螢,也就是二首領能見到她了。”傘凝輝卻是實話實說。
“二首領?!當年我留他一命就是一錯誤。”傘溟的咳嗽聲在狹小潮悶的室內,聽來尤爲驚心。
那種咳嗽,是重刑之後無力的喘動,扯出胸腔沙沙的空響與難以爲繼的痛楚。
“你的毒……”傘凝輝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啊,毒!這對夫妻還真是般配。”傘溟用着頗爲諷刺的口氣說道。
傘凝輝從空間玉里拿了玉瓶給他,傘溟也沒拒絕收下了。
此時外面卻是傳來跑步的聲音……
幾乎是片刻間,一個女子闖入了這件牢房。
那女子只穿了一身藕色乳雲紗對襟衣衫,匆匆跑來,釵環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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