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開玩笑的吧？”
一聽到這兩個字，商青陽渾身都顫抖了一下，神情中有一絲慌亂。
“道友，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聖人與天道並列，怎會做出這樣無聊的事情。”
大禹，君千殤，敖靖，東皇太等蓋世強者，聽聞這話，亦是面如土色，渾身冰冷。
他們雖然沒有到達過這個層次，但心裡卻很清楚，這是有多恐怖的存在。
聖人，幾乎是等同於天道般，擡手之間，天地湮滅。
無論是仙界，還是人界，都曾經流傳過這樣一句話。
聖人之下，盡皆螻蟻。
老者的話，就像是在對他們宣判死刑一般，充滿了絕望。
“天人五衰這等逆天大劫，若非聖人，又有誰能夠佈置的出來，諸位，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老者輕嘆了一聲，並沒有在回到小世界之中。
“據我所知，原本的通天古路之上，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劫難，因爲這根本就不符合設計這條路的初心。現在你們上來，卻展現了出來，這恐怕是有聖人，在故意針對你們。”
聞言，衆人心中都是一涼。
原本這天人五衰，就已經讓他們感到絕望了，沒想到還是聖人故意落下的手筆。
生門都給你焊死了，這還如何走？
張峰不解：“我們在聖人眼中，恐怕連螻蟻都算不上吧，爲什麼要故意來針對我們？”
老者搖搖頭：“聖人的想法，誰又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沒想到最後會栽在這個地方。”
所有人沉默不語，原本還有一絲反抗的心，在聽到聖人二字後，已經不太想掙扎了。
“難道是故意針對我神族？”君千殤默默地望着天空。
然而只是思考片刻，君千殤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就算是當年將神族趕下界的主家，也並沒有出現聖人這個層次的存在。
而且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費力設下這種殺局。
就在這時，張峰忽然站了起來，神情複雜，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了。”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去。
“知道什麼了？”大禹問道。
商青陽眉頭微蹙，隱隱感覺到了什麼，默默地朝着張峰望去。
“這個地方，恐怕是專門，爲我設置的。”張峰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聽他這麼說，老者忽然渾身一顫，也想到了某種可能，長嘆了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衆人聽得茫然，不知道他們指的是什麼。
張峰道：“地風水火，天相五行，完善本源，難怪前面幾關，會如此的順利，那位聖人真正想要針對的人，恐怕就是我的小世界。”
浮生天君輕嘆了一聲：“不是恐怕，而是肯定。我記得我師父齊仁聖帝曾經說過，世界的衍化，無比的困難，即便是和天道並駕齊驅的聖人，也未必擁有一個真正的世界，你的造化，便是讓聖人，都有些覬覦啊。”
商青陽默默點頭，贊成了浮生天君的說法，前幾重天的困惑，也在此時，豁然開朗。
“如果我猜得不錯，恐怕你這些年來的經歷，都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張峰眉頭微蹙，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的確是充滿了太多的巧合。
讓衆人都以爲，他就是那氣運之子。
當初在七星學院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了。
只是那時候，並不是很明顯，他沒有太過在意，加上一直在忙於修煉，將其忽略了。
現在想起來，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從那時候起，仙界就已經有人在開始關注他了麼？
想着想着，張峰忽然渾身打了個激靈，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曾經趁着張峰在天門之戰中的時候，屠殺了中州紀家滿門。
還曾引起了葬仙嶺的大戰，讓不死族重新出世，讓整個南域重新洗牌。
之後，便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的薄雨明。
張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天地大劫之後，他找到了薄雨明，要爲紀家報仇。
薄雨明對紀家滿不在乎，反而一直在提及有關通天古路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他？”
想到這些年來，薄雨明在埋下種種伏筆之後，便像是從人界消失了一樣，張峰也越來越篤定，這幕後的推手，恐怕就算不是薄雨明，也和他有着密切的聯繫。
然而此刻就算是知道，這道關卡存在的意義，也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
在天人五衰之下，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
商青陽甚至已經可以預料到，當所有人死於衰劫之下，接下來，就是聖人出手，收穫成果的時候了。
周圍，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獨孤天涯見衆人都不說話，沉聲道：“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諸位莫非就已經準備開始等死了？”
有人沮喪道：“聖人都出手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自然是想辦法，現在只是小五衰之劫，只要趕在大五衰之劫到來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們也未必會死在這裡。”獨孤天涯鼓勵道。
“前輩說的沒錯，現在還沒有到最後關頭，只要聖人不親自出手，我就不信，過不去這天人五衰！”
張峰沮喪片刻，便又重新打起來精神，斬釘截鐵道。
他身負億萬人的性命，小世界裡，更是承載着曾經人界的所有希望，不容許他未戰先怯！
張峰對自己默默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死在了這裡。
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仙界去！
“爲了避免再有無畏的犧牲，請到我的世界中去吧。”張峰打開了小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