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屹立世界之巔我不知道，但你傷天害理，屠殺活佛，打散十八羅漢殘魂，以密宗高僧的功力做你修爲的墊腳石，凡此種種，都是十惡不赦的罪行，你就算沒死在我手裡，早晚也會被一道天雷劈死！”
“天雷？”
李無常不屑一笑：“我李無常從不看手段，只看結果。成王敗寇，李世民弒父殺兄，玄武門之變，一樣爲後世追捧，說他是有道明君。只要你有結果，過程都可以改寫。”
他說到這裡，雙眼直視寧小凡，面無表情地道：“如果你死在我手裡，我也可以改寫這段記憶。數百年後，隱界的後人知道的，就是我李無常是如何努力精進修爲，然後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將你寧逍遙永遠抹殺在世間。”
寧小凡拍起了巴掌：“果然，論無恥你是真的無恥啊，不過你別忘了現在自己的身份，再亂BB，我現在就幫你改寫一下記憶，如何？”
他說話的時候，鬼蜮天刀已經來到了李無常的脖頸之前。
李無常身體微微一顫，沒有繼續說話。
“帶路，走出去，你我再互相殘殺。”
寧小凡聲音冷冽。
兩人在這條狹窄的通道之內緩慢地走着。
李無常手中一直搓捻着什麼，寧小凡眼神一直沒有離開他的手指。
“沒洗澡？搓灰呢麼？”
寧小凡嘲諷。
“寧逍遙，你的廢話太多了。”
李無常閉着眼，手中那灰黑色的東西越搓越大。
寧小凡看他眉頭皺緊，想來應該是破敵的，也沒去打擾他，在一旁觀看着。
李無常口中唸唸有詞，手中越搓越快。
忽然手掌一鬆，那灰黑色的藥丸居然脫手而飛。
在面前越盤越快，形狀也越來越圓潤！
直到那灰黑色的丸子變成了一顆造型圓潤如龍眼一般的黑色丸子，散發着刺鼻的氣味。
“這是什麼，濟公的伸腿瞪眼丸？”
寧小凡道。
“這秘藏之中到處都是冰皇的意志在穿梭，我不能說。”
李無常閉着眼故作神秘地道：“前面不遠處就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了，到時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寧小凡便不說話了。
又走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了這條路的盡頭。
可令他愕然的是，這條路居然是死路。
兩側佈滿冰雪的山岩密密實實，根本沒有額外的路出現。
寧小凡愣了一下，手心的鬼蜮天刀脫手而飛。
噹的一聲，鬼蜮天刀重重砍在了山壁上彈了回來，只留下了一道痕跡。
這山壁是被覆蓋了冰雪之力的，冰皇何許人也，這座冰山就是他對抗魔盟的意識，那可不是寧小凡現在這修爲能隨意撼動的。
李無常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別費勁了，這裡可不是剛纔，只是一道幻陣而已。這裡是實打實的巖壁。要想過去，得想點其他的辦法。”
“比如？”
李無常沒有說話，手裡剛纔搓的泥丸子在手裡顛了兩下，跟扔乒乓球似的，突然砰地一聲對着巖壁打了過去。
那泥丸子撞在巖壁上應聲而碎，無窮無盡的黑色小蟲子密密麻麻地爬了出來，然後開始如潮水一般對着四面八方的縫隙之中鑽了進去。
看得寧小凡頭皮一陣發麻，胃裡翻騰不已：“你就是在搞這個？！”
“這東西叫做線蟲，無縫不鑽，我精心飼養，對你我是無害的，就算趴在臉上也不會動彈，但它卻是現在尋找下一條路的關鍵所在。”
李無常說話的功夫，就看這至少數百條蟲子不斷地扭着，跟沒頭蒼蠅似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鼻子。
但還真有效果。
幾個蟲子倏然隱沒在了巖壁之間。
緊接着大部隊好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爭先恐後地鑽了進去。
不到兩分鐘，消失得乾乾淨淨。
寧小凡和李無常走了過去，發現這裡的確是有一條拇指大小的縫隙。
李無常趴下來用鼻子嗅了嗅：“有空氣，這後面是空的。”
他說着站了起來，看了看寧小凡手裡的鬼蜮天刀：“砸開。”
“命令我？你把這當武神殿了，以爲我是秦踏天的狗麼？”
寧小凡翻翻白眼。
李無常道：“沒時間跟你廢話，我現在身負重傷，你打算讓我動手麼？”
寧小凡感受了一下李無常的氣息，的確是虛的一比。
就他現在的狀態還不夠巔峰三成。
果然是硬捱了先天境高手，境界差距太大了。
這也是李無常小強一般的變態生命力，換別人早就掛了。
“算了，當我可憐一個快死的垃圾。”
寧小凡嘆了口氣，手中鬼蜮天刀一甩，倏然化作一道藍色的流光，對着那裂縫砸去。
轟！
裂縫擴散了開來。
一下，兩下，三下，五下！
裂縫越來越大！
“巨靈轟山！”
寧小凡使出了自己的究極必殺。
轟！
巖壁轟然倒塌，雪沫飛了兩人一臉。
但旋即撲面而來的劇烈寒氣，竟然讓兩人無法抵擋！
這股寒氣無窮無盡，就像是被扔進了北極，寧小凡的鬼蜮天刀在空中只是微弱地抵抗了幾秒就被凍結成了藍色的戰刀。
連召喚都召喚不出來！
李無常施展靈氣護在身前，但這股寒風吹得格外凜冽。
伴隨着一陣喀嚓聲，李無常全身都被凍成了冰雕。
寧小凡也拼命抵擋，但感覺周身的冰雪覆蓋的實在是太快，伴隨着劇烈的痛楚襲擊自己的腦海。
他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寧小凡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座冰棺之內。
他一咕嚕坐了起來。
失去的記憶開始流回到腦海。
我不是被凍結了麼？
這是怎麼回事！
寧小凡滿臉不可置信。
“你終於醒了。”
天空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
“你是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冰皇？！”
“是的。雖然我身處這裡，但並不代表我就對外界一無所知。每過一年，都會有一個朋友進來探望我。他對我說了你的事，我有一件東西珍藏了許多年，一直沒有找到繼承者，現在，我決定將它傳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