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句老話，當你可以理解瘋子的時候，你跟瘋子也差的不遠了。我相信我的直覺，海百川絕對是在憋着什麼壞心眼，而且我們孤軍深入，保持點警惕總是好的。”
寧元甲默默點頭：“少族長，那要不要我們發消息通知給聖愷長老？要他帶人過來側翼保護一下我們的安全？”
寧小凡沒有猶豫地斷然否認：“絕對不行，一萬名天策軍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多的天策軍涌入海西州，哪怕是海百川之前沒有動手的心思，現在也不得不動手了，這樣給他造成的威脅，可謂是太大。”
寧元甲應了一聲，立刻回到營帳佈防。
寧小凡則負手望天，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
天策軍臨時駐地外。
“站住，什麼人！”一個天策軍抓住一個使者模樣的人喝問道。
“我是奉海百川州官的命令，來給寧州官發請帖的。”使者不卑不亢。
“你有何憑證？”
“憑證在此！”使者一抖手裡的請帖，上面海西州州官大印，明晃晃地刻着，顯示出自己身份地位的正統。
見此人真是使者，天策軍也不阻攔，反而派他直接送到了寧小凡的大帳之內。
“海百川邀請我明天去墨羽樓參觀？”
寧小凡展開手中的請帖。
“是的，墨羽樓主聽說您來了，一直想一睹您的風采。不知道您肯不肯賞光前來？”
使者笑吟吟地道。
“那這面子我必須給。明天八點你們來這裡接我吧，我在海西州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走到你們海西州州官的後宮裡，那不是犯錯了嗎？”
寧小凡呵呵一笑，使者臉色尷尬的一批。
尼瑪，州官請你去參觀，你卻想綠他？
都說隔壁老王得防着，現在看來隔壁老寧，也得防的厲害啊！
使者傳回這個消息，海百川氣得差點沒當場給自己鬍子嚼了。
他居然敢這麼說？！
好好好，我先嚥下這口惡氣再說，看你明天被血鳶刃刺穿喉嚨的時候，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
第二天一早，海百川準時來到了天策軍營帳外。
此時的寧小凡早已等在這裡了。
“寧州官，走吧，墨羽樓主已經在等着了。”
海百川笑道。
“好，走！”
兩人並肩而行，走上飛行法器，去往墨羽樓。
墨羽樓的建築很是奇特，比起之前寧小凡看到的各個門派都是宮殿的裝扮來看，墨羽樓卻是一個六邊形的高樓，外圍的飛檐都是鋒利無比仿若刀劍一樣。而且整體色調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彷彿一個囚牢和密室，看得人壓抑不已。
來到墨羽樓的正門，一個身穿黑色大氅的男子早已等在這裡。看他全身都是羽毛，跟個鵪鶉似的，寧小凡就一陣想笑。
“寧州官，這就是墨羽樓主，海西州頂尖門派之一，我的得力助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如今名震苦海界的東海天州州官，寧逍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墨羽樓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久仰大名啊！想不到您居然這麼年輕？”
“呵呵，咱們還是進去聊吧。”寧小凡笑道。
墨羽樓主應聲帶寧小凡走進了墨羽樓，裡面的格局是一個個狹小的密室組成，在裡面呆着就有說不出來的壓抑。而且寧小凡的火眼金睛分明看見，這裡的機關可謂是數不勝數，而且出其不意，隨手可碰。
墨羽樓主演示了一下自己的機關。
他拍拍手，幾個弟子便將抓來的窮人扔到了門前。
他們的眼前是一處平坦的空地，從門口到另一頭大概有兩三百米。
“只要你們能順利跑過去，就可以活命了。否則的話，就得死！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幾個窮人一陣點頭，看樣子在這裡是沒少吃苦受罪，被打得都已經出條件反射了。
但是即便這樣，他們內心深處對於求生欲的渴望也是驚人的。
“嗯，現在，跑！”
墨羽樓主一聲令下，五個窮人立刻朝着對面瘋狂跑去。
墨羽樓主走到一旁，對着面前一個消息掣的某個凸起按鈕拍了一下，就看幾個窮人腳下忽然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把這些窮人活活燒死。
接下來又是模擬了一波刺客進攻。
就看墨羽樓主輾轉騰挪，那些被迫當做刺客的窮人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掙脫，但都死在了機關之下。
墨羽樓主一個閃身，窗邊居然射出幾根勁弩，將最後一個“刺客”射死。
滿地的屍體跟豪豬一樣，可以想象刺客要是敢走到這裡會是什麼下場，恐怕就算再厲害的大羅神仙也不可能有這種本事全身而退。
寧小凡忽然想要銅門走一遭看看。
以他的元嬰之體，肯定沒問題。
“寧州官，我這墨羽樓修建的如何？”
墨羽樓主此時不無得意地問。
“可謂是巧思至極，我佩服得很。只是，這些窮人到底有什麼過錯，現在居然連做人的權利都沒有，被人像豬狗一樣地屠殺了。”
寧小凡輕描淡寫地問，但是口中卻隱含着憤怒之意。
天州，一向都是自由平等，擁有人權的風向標。
而昔日那些窮人不如富人狗的局面早已不復存在。
可那是天州，在海西州卻依然如此。
最爲諷刺的是，州官就站在那裡，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屠殺，他非但沒有因爲自己無法保護自己治下臣民的安全而有感到絲毫的羞恥，反而還在那裡撫掌大笑！
“這些已經不能算是窮人了，之前戰亂，他們流離失所，田地都被焚燬了，沒有辦法只能向我的墨羽樓開設的高利錢莊借債，結果連年大旱，他們一分錢都還不上，只能自願到我這裡以命抵債。”
“以命抵債？”
“墨羽樓的規矩，在我墨羽樓下開設的高利錢莊借債，如果超出一定數額還不上錢，那就只能甘願做我墨羽樓的人靶，也就是用他們的命來淬鍊我的弟子，這也是白紙黑字當初借債的時候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