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我和他沒關係。我就跟他吃過幾次飯，陪他看過一次房，這又能說明什麼？”
程亮和湯妍一起到分局經偵大隊的時候，從審訊室外的窗口看到那個民國範美少女的時候，一開始還真的很難將她認出來。
這女人此時的打扮和程亮兩次見到她的時候，有着很大的差別。程亮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到這女人的時候，她完全是一個清純少女的打扮，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雖然髮型變了，但依然是一副素顏朝天的樣子。
但這次見到她，卻是一副成熟女性的裝扮，長髮在腦後盤了個少婦髻，臉上的脂粉看上卻完全是一副風塵的模樣。
而且，她說話的聲音也並非是原來那種娃娃音，而是一個略帶一點沙啞的煙嗓……
“她叫衛芷晴，原名衛春蘭，在海州戲劇學院當插班生……”
聽到湯妍的介紹，程亮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個演員。她被警方傳喚的時候，正好是在劇組拍電視劇，演一個舞女……怪不得會是這樣一副打扮呢！
按照警方的調查和魏元清的指證，當初魏元清是通過衛芷晴的介紹認識那位秦老師的，她是這筆交易真正的中介人。
但現在衛芷晴卻一口咬定，她只是陪着那個秦老師看房和吃飯，兩人只是泛泛之交的普通朋友，對於詐騙事件她一無所知。
“可魏元清對我們說，是你介紹他認識的假冒秦昭淮教授的詐騙嫌疑人馮瑞……對此你做何解釋？”審訊的民警對衛芷晴問道。
衛芷晴冷笑了一聲說道：“他當然會那麼說咯，他被人騙了，現在卻誣賴我……作爲利益攸關方，他的證詞是不足爲信的！”
很顯然，衛芷晴對於相關法律還是很瞭解的。
就在這時，辦案民警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上個月27號下午兩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片場拍戲，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衛芷晴隨口回了一句。
辦案民警隨即追問道：“我們向劇組很多人瞭解過，你當天的戲是在1點左右拍完的，後來你又去了哪裡！”
“我在片場啊！戲拍完了，我難道就不能在片場看老師們繼續拍攝嗎？我是當天晚上六點左右跟着劇組的大巴一起回來的……”衛芷晴所說的話，已然露出了破綻。
程亮聽到她這麼說，立刻就明白湯妍請他來是什麼意思了。
果然，辦案民警聽到她的回答，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來幫你回憶回憶……當天下午1點半的時候，你拍完戲，馮瑞就到劇組找你了，然後你們兩人一起去了機場，他的車是你幫着開回來的！”
“沒有這回事！你有什麼證據！”
衛芷晴之前對警方說，她連馮瑞的真名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馮瑞住在什麼地方。但馮瑞的那輛車是停在他住的小區停車場的，這一點衛芷晴非常清楚。
說完這句話之後，衛芷晴的表情明顯有點心虛了。
她跟着馮瑞一起去機場，然後又把他的車開回停車場。原本他們並沒有想到會那麼快暴露，她甚至打算把車給賣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現在看來這裡面肯定是有漏洞了……衛芷晴在腦子裡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天送馮瑞去機場然後回來的經過。
在機場她一直都呆在車子裡，應該不會被監控拍到，而馮瑞住的那個小區，進出都沒有監控的，這個事情她也知道……應該是詐！
思慮了一番之後，衛芷晴的表情平靜了下來。
“想明白了？你確定沒有送馮瑞去機場？”辦案民警又問了一句。
衛芷晴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別想詐我！我說了，我在片場……”
辦案民警朗聲說道：“把人請進來。”
聽到他這麼說，湯妍敲了敲審訊室的門，就領着程亮走了進去。看到程亮，衛芷晴怔愣着打量了他一下，似乎並沒有認出她來。
“衛芷晴，我們根據馮瑞汽車裡的行車記錄，找到了這位程先生，據他指認，27日當天在丁香路口馮瑞的車差點和他的車追尾，當時你也在場……”
辦案民警說完這番話之後，衛芷晴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再次擡頭打量起了程亮。
腦海中，關於那天下午發生的事，她全都想起來了。
幾乎都不用程亮說一句話，衛芷晴就全招了……只是程亮離開審訊室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
離開了分局之後，程亮徑直去了杜月的律師事務所。
“杜律師，我師父當初把廟產贈予了清虛子的時候，清虛子是答應他一定會重建嶽廟的，但現在雖然嶽廟重建工程開工建設了，但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他們採用了詐騙手段……”
程亮來找杜月，其實是衍真子的意思。
以前衍真子反對嶽廟重建工程，主要是對魏元清的爲人不放心，現在事實證明這魏元清的確是藉着這個工程有欺詐手段。他就想着能不能起訴魏元清和清虛子將廟產要回來。
“按照你所說的情況，這份贈予合同本身就存在問題。當初衍真道長贈予的目的是爲了重建嶽廟，但事實上清虛子在受讓之後，並沒有履行承諾……至少在重建方案上就沒有尊重贈予方的意見。”
杜月聽了程亮的敘述之後，倒是給出了一個新的方向。如果從這個角度起訴的話，就完全可以推翻當初的贈予合同了。
當然，具體該如何實施，杜月還需要進行一些調查。
“杜律師，最近我要出趟遠門，佳薇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談完了案子之後，程亮又給杜月提了一個私人請求，能不能讓曹佳薇在他出門期間住到杜月那裡去。
雖然趙紅兵夫婦也可以照顧曹佳薇，但現在生意很忙，程亮就怕他們會照顧不過來。
他思來想去最終想到了杜月。
曹佳薇以前曾經在杜月家住過一段日子，應該還熟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