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紀子越和米海出發了,沈澤之送他們離開後就去了阿雄族長家裡。沈煜之和阿雄族長剛吃完早飯在喝茶。
“你讓紀子越出去了?”沈煜之問道。
沈澤之點頭:“對,讓他出去查點東西。”
“看來有懷疑的對象了。”沈煜之笑道。
沈澤之點頭,他從手機裡調出那張照片給沈煜之看,沈煜之看了一會兒道:“你懷疑他?”
沈澤之道:“是,他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之前之所以沒有懷疑到他就是因爲他和他妻子的相識,但是現在既然喬唸白的身份都有問題,那麼他自然也有可能有問題了。”
沈煜之點頭,他想了想說:“胡立是怎麼發現他的呢?”
沈澤之道:“不知道。對了,胡立的日記被撕掉了一頁。”
沈煜之道:“我也看到了,但是那一頁不是我撕掉的。包的確是我讓蔣至誠送回去的,但是包裡的東西我只是看了一遍,沒有動。”
沈澤之道:“胡立被殺前曾今失蹤了幾天,你知道他這幾天在哪裡嗎?”
沈煜之搖頭:“我也在查這件事,胡立失蹤後我和蔣至誠立刻找他,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他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然後他回去拿了包就離開了。等我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看到黃一姳把他的屍體拖到了村頭。”
黃一姳是殺胡立的兇手是確實無疑,那她殺林茂和江蓓的原因呢。
“族長,找到黃一姳的蹤跡了嗎?”沈澤之問道。
族長搖頭:“沒有,我讓寨子裡的人都找了一遍,但是沒有發現她藏在哪裡,估計是上山了吧。”
沈澤之點點頭,他問道:“族長,你瞭解喬唸白嗎?”
“喬唸白?你是說方先生的妻子。”阿雄族長想了想說道:“她小時候不叫這個名字,我們叫她阿鳶,她是個命苦的孩子,小小年紀父母都去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幸虧那個時候她姨媽來找她,把她接出去撫養長大。”
沈澤之道:“我聽說她姨媽一家十年前去世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阿雄族長點頭:“這件事我知道,她姨媽家裡燃氣爆炸,一家人都死了,她那天正好在外面補課逃過了一節。”
沈澤之皺眉。這麼巧嗎?
幾個人正說着,忽然院子們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沈澤之轉頭一看,驚訝的站了起來。
“沈處,我回來了。”蔣至誠走過來笑道。
沈煜之笑着點頭,他說道:“你們應該認識了吧,這是我弟弟,沈澤之。”
蔣至誠伸手笑道:“早就聽說過了。”
沈澤之和他握手:“幸會。”
寒暄過後,蔣至誠說起他這次出去的收穫。
“黃一姳的確有問題。她真名叫陳雁。以前是商行的經理,三年前被發現挪款,且數目巨大,事發後她被收押受審,結果她在拘留室的時候用藏起來的髮卡弄傷了自己,在醫院治療的時候趁機逃跑了。”蔣至誠說道。
沈澤之道:“那黃一姳這個名字呢?”
蔣至誠道:“這是一樁命案。黃一姳的確是有這麼個人,她是三春市一家鄉村小學的校長,三年前被調到康敦建立鄉村小學,結果路上遇到了陳雁,被陳雁殺害後,陳雁偷用了她的身份變成黃一姳,來到了康敦。不過黃一姳的屍體到現在都找不到。”
沈澤之道:“陳雁是逃犯,她肯定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的。那麼她爲什麼要殺死胡立呢,還有林茂和江蓓,這樣一來她的身份不是更容易被發現了嗎?”
沈煜之道:“胡立是受到別人的委託來康敦找人的,黃一姳又心中有鬼,她會不會以爲胡立是來找她的。所以在胡立要離開的時候她着急了,決定先殺掉胡立。”
沈澤之點頭:“倒是有這種可能。”
蔣至誠道:“我回來的時候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
沈澤之把那天從被黃一姳燒掉的報紙拐角給蔣之城看,蔣至誠看完後笑道:“我還真知道這是哪份報紙,這是三春市的法制報。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半年前的一份報紙,其中有一個板塊正好歷數了三春市的逃犯,估計那份報紙上有陳雁的照片和信息。”
沈澤之道:“可惜現在陳雁失蹤了,胡立也死了。我們沒有辦法確定那個科學家的身份。”
蔣之誠道:“當年那個科學家退出計劃後他的資料就被全部銷燬了,現在能認出他的人只有參與機密計劃的其他成員了。我們後來查他的信息,除了他是個男人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查不到。”
沈煜之道:“他當時就知道自己退出計劃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直接秘密離開了平京。我們最開始也只查到他曾今在雲省出現過。”
沈澤之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他最後來了康敦?”
蔣至誠道:“是我的人在三春市看到過他,我們在三春市查了一個多月,確定他不在三春市了。但是又沒有他離開的信息,那麼在三春市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康敦了。”
沈澤之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胡立也是來這裡找人的。”
沈煜之道:“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蔣至誠突然道:“沈處,你還記得一件事嗎?”
沈煜之問道:“什麼?”
蔣至誠道:“胡立失蹤前,我看到他們看到他和方成禮曾今說過幾句話。”
沈煜之道:“記得,看來這個方成禮很有問題啊。”
沈澤之道:“我有一個想法,胡立失蹤的這幾天是不是在方成禮家裡。是他暗示陳雁殺了胡立。”
蔣至誠道:“正好陳雁是逃犯,方成禮只要暗示一下就可以讓她方寸大亂。”
沈澤之道:“還有一件事,陳雁殺林茂和江蓓前一天下午,方成禮曾今出現在學校的附近。”
蔣至誠道:“我剛進寨子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在說林茂和江蓓被殺了。”
沈澤之道:“是啊。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如果方成禮是那個科學家,那她爲什麼要讓陳雁殺了林茂和江蓓呢?他們兩個人對方成禮應該沒有威脅。”
沈煜之想了想道:“除非林茂和江蓓的身份也有問題。”
蔣至誠道:“但是看他們當初遞交的資料是沒有問題的啊。”
沈煜之道:“我們當初看黃一姳的資料也是沒有問題的。”
沈澤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雁現在最可能在方成禮手上。”
沈煜之點頭:“沒錯。”
蔣至誠道:“沈處,我們要和方成禮見一面嗎?”
沈煜之想了想:“是時候見一面了。”
沈澤之道:“方成禮有可能認出你們。”
沈煜之笑:“他恐怕早就認出了你的身份。他當初能參與那麼機密的計劃還能全身而退,這個人就不簡單。”
沈澤之道:“我們這是要和他開誠佈公了嗎?”
沈煜之站起來道:“是啊,玩了這麼久的捉迷藏,該好好談一談了。”
沈煜之說這站起來往外走,沈澤之和蔣至誠對視一眼,跟着他走出去。
路上沈澤之笑道:“我還讓紀子越到了外面聯繫你,你到已經回來了。”
蔣至誠道:“我看到紀子越了,我進山的時候他正好出山。”
幾個人走到方成禮家裡的時候,院子門開着,方成禮坐在院子裡喝茶。沈煜之笑笑走進去。
喬唸白從屋子裡出來站到方成禮身後。
“一個九處處長,一個國安特工再加特案組族長。讓這麼多大人物找我,真是榮興。”方成禮沒有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說着。
沈澤之道:“您真的是當年的退出的那名科學家。爲什麼要一直隱瞞身份呢?”
方成禮放下茶杯看他:“因爲我怕死。”他示意幾個人坐下說。
沈澤之道:“我們不會傷害你。”
方成禮道:“但是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蔣至誠道:“那你爲什麼現在說出自己的身份呢?”
方成禮看着他道:“因爲消息已經送出去了,我需要有人保護我的生命安全。”
沈煜之道:“能和我們說說那個計劃嗎?”
方成禮點頭:“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其實,從我加入那個計劃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個計劃遲早要出事。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個瘋子。他們都是瘋子,自從參與計劃的第一天起我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怎麼脫離這個計劃。”
沈澤之皺眉,方成禮笑道:“我沒有誇張,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但是你們能來這裡至少說明了一件事,計劃出事了。”
沈澤之道:“是,計劃內容外泄,參與研究的幾位研究員被殺。我們已經大致知道了那項計劃的內容。”
方成禮皺眉:“誰死了?”
沈澤之道:“蓉城藥物研究所所長張志恆研究員鄭明遠死亡,研究員吳偉傑重傷。”
方成禮道:“他們只是那項計劃的一部分,負責藥物研究。但是他們研究出來的藥物不過是初級的,拿回實驗室後我們會對藥物進行升級,升級之後的藥物纔是真正投入實驗的藥物。”
沈澤之道:“蓉城藥物研究所研究出來的藥物被盜,後來被我們找回來了,我們化驗了一下那些藥物,發現他們的作用似乎不怎麼好。”
方成禮道:“改變基因序列?”
沈澤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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