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道:“元寧爲什麼要給我們提供那個線索呢?他的目的是什麼?誤導我們嗎?”
紀子越道:“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幫我們。”
沈澤之有些意外的看着紀子越,紀子越這個人看起來很好相處,但是其實他的防範心很重,所以他現在還是第一次相信陌生人。
“爲什麼覺得他是在幫我們?”沈澤之問道。
紀子越道:“他說的很仔細,如果是爲了誤導我們的話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其實跟不容易被我們識破。”
沈澤之問:“就是因爲這個?”
紀子越笑道:“還有就是直覺吧。”
沈澤之點點頭不再糾結這個,案子查到了這裡大家心裡都清楚,只要查清楚兩名死者的身份案子就成功了一半,但是關鍵在於,怎麼才能查出來兩名死者的身份。目前只能寄希望於關辛那裡了。
紀子越問:“組長,那現在我們從哪裡入手?”
沈澤之道:“我們去查查那第二名死者吧,他要想辦法成爲列車員總要有個身份,我們查查他這個身份。”
蓉城到平京市g308高鐵屬於蓉城鐵路局,沈澤之和紀子越爲了案情親自跑了一趟蓉城。紀子越去訂了當天中午的機票,下午三點的時候兩個人到了蓉城。
在來之前沈澤之已經和蓉城鐵路局通過氣,所以他們一下飛機就看到了蓉城鐵路局的人來接他們。
接沈澤之和紀子越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短髮穿着蓉城鐵路局的制服,看起來很乾練。她之前可能是見過沈澤之和紀子越的照片所以沈澤之和紀子越一處來她立刻就迎上去了。
“你們好,是沈組長吧。我是姚欣,鐵路局的負責接待你們的。”姚欣走到沈澤之面前伸出手。
沈澤之和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我是特案組的沈澤之,這是我的同事紀子越。”
姚欣又和紀子越握了一下手:“你好。”
姚欣帶着兩個人往外走,她邊走邊說:“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外面。你們需要的資料我們也調出來了。你們放心局長吩咐過,這件事做的很低調。”
沈澤之低聲:“嗯。”
走出候機大廳,沈澤之就看見外面停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大概是蓉城鐵路局的車。
姚欣走過去打開車門,沈澤之和紀子越坐到車裡,車子立刻駛往蓉城鐵路局。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鐵路局的院子裡。
姚欣帶着沈澤之和紀子越先去見局長,沈澤之因爲要查完這邊的事情要趕回平京,所以拒絕了局長提議的吃飯。他和紀子越立刻去人事處查第二名死者的資料。
第二名死者並不算是鐵路局正是的員工,他是合同工。人事處保留着第二名死入職時交的檔案。
第二名死者叫何嚴,29歲。大學本科畢業。蓉城市人。檔案上照片和第二名死者的照片一樣。
紀子越翻着他的檔案道:“這個何嚴的檔案裡有沒他當過兵的經歷。估計他的檔案應該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鐵路局不是特別嚴格的單位,不會審查職員的檔案,尤其是這種不是正式員工的合同工。”沈澤之道。
紀子越:“那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不是又斷了?”
沈澤之搖頭:“當然沒有,鐵路局可不是好進的,而且何嚴乳汁這段時間鐵路局根本就沒有招聘,他是怎麼知道鐵路局需要人。是誰介紹他來鐵路局的。找到這個人說不定能找到何嚴的真實身份。”
紀子越認同道:“我們找人事處的處長談談。”
兩個人拿起檔案去了人事處處長辦公室,人事處的處長是個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姓陳。
“陳處長你好,我是特案組的沈澤之,這位是我的同時紀子越。5月11日發生在g308次列車上的謀殺案你應該聽過了,我們想找你瞭解一點情況。”沈澤之道。
陳處長示意沈澤之和紀子越坐下:“當然。”
紀子越拿起何嚴的入職表給陳處長:“這是我們這個案子的嫌疑人,我們想知道他是被誰介紹進入鐵路局的。”
陳處長拿起那張入職表看了一眼,她面露難色,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處,我希望您不要有顧慮,這個案子現在牽扯很大,如果因爲您的隱瞞導致案子出了問題,那就不是您可以負得起的責任了。”沈澤之道。
陳處道:“也不是不能說,介紹何嚴進來的不是別人,是我們局裡的老同志。是我們人事處的老處長。”
紀子越道:“您可以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媽嗎?”
陳處道:“這個當然,不過我們老處長上個星期已經去世了。”
沈澤之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陳處道:“老處長去年就查出來肝癌晚期了,這次推薦人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行了。我們接收了何嚴的第二天他就去世了。”
紀子越問:“老處長爲什麼要推薦何嚴。”
陳處道:“聽說何嚴是老處長的侄子,何嚴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何嚴基本上是在老處長家裡長大的。”
紀子越看了沈澤之一眼,他問陳處要了老處長的聯繫方式後和沈澤之一起離開了處長辦公室。
“組長,如果按照陳處的話那就不對勁啊。如果何嚴真的是老處長得侄子他做這些的原因是什麼呢?”紀子越問。
沈澤之邊走邊回答:“我懷疑何嚴被調包了。”
紀子越道:“我們現在去哪裡?去老處長家裡嗎?”
沈澤之搖搖頭:“不,我們先去何嚴的家。剛纔陳處說何嚴在市裡有房子住。我們去他的住房裡看看。”
沈澤之和紀子越按照地址找到了何嚴的住址,這是蓉城老城區的房子,獨門獨戶的小別墅,據說是何嚴親戚家的,他住在這裡幫人看着房子也算是個住所。
紀子越看着這邊的環境道:“這地方雖然偏僻一點,但是環境真不錯啊。”
沈澤之點頭。紀子越說的沒錯,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因爲是過去的老房子,戶與戶之間距離很大,別墅之間的路邊都種着樹,因爲年年代久遠,這裡的樹都很大了,路兩邊的樹冠連接在一起把路藏在樹冠下。人走在樹冠下面很舒服。
來到陳處長提供的房子前,紀子越上去按門鈴,但是他按了很久門都沒有看。紀子越回頭看沈澤之,沈澤之道:“你讓開。”
他從衣服都裡面找到一個黑色的髮卡,他把髮卡掰之插|進鎖眼裡面慢慢轉動了幾下,就聽見“吧嗒”一身,鎖開了。
沈澤之對紀子越笑笑,推開門走進去。
走進院子裡兩個人就問道一股腐爛的味道,隨着他們離別墅越來越近味道也越來越重,這個時候沈澤之和紀子越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他們心裡最不好的猜測可能要成真了。
到了別墅前,沈澤之又用上次的方法打開了門,一推開門一股濃郁的屍體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薰得紀子越險些吐出來。
別墅一層客廳地面上有一些血跡,但是並沒有看見屍體。沈澤之看着血跡的方向走到沙發後面,兩個人果然在沙發後面看到了屍體。
現在是五月天氣,蓉城又地處南方,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很暖和了。這樣的天氣屍體最多也就是一天就開始腐爛。而看地面上這具屍體最少腐爛了半個月,基本上快不成人形了。
屍體面朝下趴在地面上,身體下面是一堆乾枯的血跡。看身上的衣着是睡衣,那麼死者應該是晚上遇害的。
沈澤之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仔細的看着屍體脖子的地方,他從兜裡掏出白手套,襯着手套從屍體脖子的地方捏起一根細絲。紀子越湊過去看:“這是……殺死第一名死者的兇器。看來,這纔是真正的何嚴。”
沈澤之站起來道:“假何嚴很聰明。何嚴父母雙亡自小和叔叔長大,在他叔叔生命垂危的時候推薦何嚴來鐵路局上班。老處長自從退休後就回老家生活了,他的侄子也一直在老家,可以說在蓉城除了老處長的親戚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何嚴長什麼樣子。而這段時間老處長已經病重,這個時候不可能陪着何嚴一起來蓉城。所以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何嚴長什麼樣子。”
紀子越接着道:“假何嚴就是想到了這些殺了真正的何嚴從而取而代之。短時間內沒有人會發現。”
“所以,他肯定知道第一名死者什麼時候從蓉城出去去平京。”沈澤之道。
紀子越看着慘不忍睹的屍體道:“這簡直就是美國大片啊。”
沈澤之低聲道:“所以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
“你在懷疑什麼?”紀子越問。
沈澤之沉默了一會兒道:“看來我們之前的推測是錯的。通知公安局過來處理現場。“
紀子越立刻給當地公安局打了個電話,掛掉電話後他和沈澤之一起上二樓找到何嚴居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臥室裡亂七八糟的,衣服被拉出來堆在櫃子旁邊,牀上被子堆成一團,上面也扔着衣服。
紀子越道:“假何嚴翻過這裡了嗎?”
沈澤之道:“看起來是被翻了一遍。”
“可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他?”紀子越疑惑道。
沈澤之輕輕呼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