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申允白端着的面色才徹底瓦解,痛苦洶涌而出,。
“對不起。”
他微微闔眸,林燁,也是你最好的選擇!
接下來的日子,華笙一直被軟禁在院中,申允白如他所願的沒有被趕走,但華笙,卻再也不願意再看見他。
就連窗櫺前那些她最愛的小玩意都給砸成了粉碎。
她待在院中,申允白守在湖水亭,日子就那麼一點點消逝。
長公主將華笙看管的極嚴,一直到大婚前夜,才准許她出門,她院門打開,可她卻並不曾踏出一步。
——
林府,林燁突然從夢中驚醒,看着眼前的一幕發呆。
有小廝上前催促,“公子,您怎麼還坐着呢,快,換上喜服,該去迎親了。”
“迎親?迎什麼親?”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去迎娶郡主啊。”小廝一臉莫名。
林燁愣了一下,前世和今生的記憶交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郡主,華笙?”
他拽住小廝,一雙眼睛瞪的很大,裡面盛着激動,小廝愣了一下,微微點頭。
林燁突然勾脣笑了起來,嚇了小廝一大跳,“公子,您沒事兒吧。”
“快,快更衣。”他迅速下牀。
想着也許是上天憐憫他上一世的孤苦,又或許眼前一切,都是自己臨死前的幻想。
可不管是什麼,夢裡有華笙,有那個他思念成疾的姑娘。
林府距離永寧侯府不算遠,可林燁卻覺得這條路很長很長,總是走不到盡頭。
迎親的人見新郎官如此着急,都不斷的調侃,半個時辰後,花轎終於在侯府門前停下,林燁就要衝進去,媒人趕緊攔住,又惹來了一陣鬨笑。
“新郎官彆着急,這流程要一步步的走。”
……
由長公主親自守着,給華笙更衣梳洗裝扮,穿上喜服的姑娘好似瞬間明亮了許多,只是她眉眼的陰鬱,影響了幾許喜氣。
長公主也很捨不得,“華笙,母親都是爲你好,等你長大了會明白的。”
華笙沒有說話,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長公主嘆口氣,還是給她蓋上蓋頭。
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湖水亭的角落裡,隱藏着一人,他就像是見不得光的偷窺之人,看着他夢寐以求的美好。
“華笙,希望你此生,平安喜樂,幸福圓滿。”
申允白聲音很輕,被紅綢牽着的華笙似有所察覺,腳步頓了一瞬,微微側了下頭。
申允白條件反射下急忙收回視線,旋即苦笑了一聲。
“華笙。”一側傳來陌生男子的呼喚,似乎還帶着濃濃的喜色。
華笙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高興從何而來,與一個話都不曾說過幾句的姑娘成親,有什麼值得歡喜的呢。
“嗯。”
“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華笙沉默。
拜別長公主後,她由凌辰逸親自背上馬車,“哥哥。”
“我出嫁後,你也要早日完婚,才能讓母親徹底放心。”
“嗯,放心吧,母親已經在爲我挑選了,去到林府好好過日子,若是他對你不好就讓人回來報信。”
“嗯。”華笙應下,坐在搖搖晃晃的花轎中,隨着媒人的一句起轎後離開。
珠簾晃動間,她似乎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申允白。
——
林府對這場婚事兒很是重視,婚禮辦的隆重又大氣,而林燁這個夫君,貌似也對她分外不錯。
從行禮到送入洞房,都很顧及她的感受。
只是,她心中依舊難以開懷,悶悶不樂。
賓客散去,林燁回到新房時,看着坐在牀榻上的姑娘,怔愣了好半晌,甚至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華笙。”
華笙被他一聲聲深情的呼喚叫的心中不適,輕輕應了一聲。
林燁走上前,挑起蓋頭的手都在微微發顫,但看見那張溫婉清麗的容顏,眼中瞬間溼熱。
他不由分說,彎腰將女子抱進懷中,“華笙,我是不是在做夢,你還在,你是我的妻子。”
華笙嚇了好大一跳,立即就推他,想要躲開。
林燁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嚇到了她,連忙鬆開,就看見了華笙紅腫的眼皮。
“你怎麼了?”
華笙沉默,掙扎許久還是說道,“你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其實,我是有心上人的,當然,我會和你好好過日子,我的意思是,若你也有心儀之人,我可以和她和平共處的。”
林燁愣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她心裡的人一直都是齊將軍。
所以這場婚事,她是不願意被逼迫的。
他就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透骨的冷,好半晌,他勉強扯了扯脣角道,“沒關係,我們兩年爲期,若你依舊不喜我,我便親自送你去邊關。”
“你知道?”華笙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燁。
母親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他了?
林燁苦笑了一下,在華笙身旁蹲下身,憐惜的撫摸着她的哭紅得眼,“別傷心,我不會強迫你的。”
她是一個柔軟的姑娘,兩年,只要他夠好,就有機會留下她的。
“你當真願意放我走?”
“當真!”林燁笑着,清秀的面龐深情的注視着她,“華笙,我只盼你平安喜樂,幸福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