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隔門相見

柳枝青眼睛一轉頓時有些明白,他湊到劉萱身邊促狹着問道:“父親既然這麼快便原諒了你,那麼當初從邊關傳來關於你和世子的那件事……”

劉萱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事自然是假的,鄧玉並非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柳枝青聞言來了興趣,當下向劉萱問了始末。

劉萱微微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聽聞李澈娶了側妃之後如何失態醉酒,鄧玉如何詐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枝青聽聞之後嘖嘖兩聲:“世人都說世子衝動莽撞,卻不知他纔是最聰明的那個,明明是在趁人之危卻讓人心存感激。他這可謂是一箭三雕,既收了你的心,又斷了殿下後路,最重要的是讓你走到了他的身邊,你覺得習武之人那麼近的情況下不知曉你坐在房中麼?他明明知曉殿下娶側妃也不過是權益之計,爲何一開始不對你講明,任由你傷心胡亂猜測?”

劉萱聞言便皺了眉頭,不管柳枝青如何說,她相信鄧玉絕非那般人,就算是故意讓她知曉,恐怕也只是因爲那日她正好在他房中,他又不願藏着掖着,便乾脆將事情攤開說罷了,她忍不住爲鄧玉辯解道:“若是如你所言,他明明可以……爲何卻未曾那般行事?”

柳枝青挑了挑眉:“你自己的性子你不知道麼?若是他真那般做了你會如何?”

劉萱一愣,若是她當真與鄧玉她會如何呢?

她那日一開始醒來之時是真的以爲自己已經的,可回了房中沐浴之後卻發覺並非如此,所以在那日鄧玉告知她時,她並未感到多少驚訝。若是她當真失了身,依着她的性子,她會離李澈遠遠的,也會離鄧玉遠遠的,只怕是如當初所想一般,在紅苕不遠處蓋一所屋子了此一生吧。

見劉萱默然不語,柳枝青嘆了口氣道:“希望你將來知曉殿下爲你所做的一切之時。仍如現在這般堅定自己的選擇。因爲殿下也是人,他也是會寒心的。”

這話說的便有幾分怨氣了,劉萱慘淡一笑:“你果然還是怨我的。”

柳枝青看着她突然笑了:“好了。先前那番話是身爲殿下近臣之言,如今我要說的乃是身爲你的好友,身爲你義兄所言,世子很好。他比殿下要簡單的多,即便是動了些心思但與殿下比較起來。要光明磊落,他的性子與你倒也算是絕配,你嫁與他定會過的好的,身爲好友與義兄。我有句話要贈你既有選必有棄,既有則必有斷他們二人皆不是你可糾纏不清的,切記。”

劉萱重重點頭:“我知曉的。”

她頓了頓還是將心中的話問了出口:“他的孩子……”

柳枝青嘆了口氣道:“你若不問。我還較放心些,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便告訴你。殿下雖娶了吳穎與曹瑩,但這二人他皆未曾近過身,確切的說,自從與你相識之後,殿下從未近過任何女子的身。”

他深深看着低頭沉默的劉萱道:“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劉萱沉默不答,柳枝青突然一笑:“罷了,以你之慧應當該想明白了殿下爲何娶了那二人,也該明白那孩子的由來了。”

“不,我不明白。”劉萱似有些狼狽的急忙開了口:“義母還在等我,我們這便過去吧。”

她看着柳枝青,那雙眸子似乎都帶了懇求,柳枝青長嘆一聲,終究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只微微一笑:“好,我們過去吧,母親該等急了。”

劉萱跟在柳枝青柳枝明身後默默的走着,她不能想也不敢想,柳枝青說的對,李澈終究是人,他也是會心寒的,如今想必他已經心寒了吧。

他與她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兩個側妃與一個孩子的問題,即使知曉了,想明白了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她只能走完自己選的路。

既有選必有棄,既有則必有斷……

來到柳母院子的時候,柳母正在丫鬟的陪同下在院門張望着,瞧見劉萱過來立刻便迎了上來牽了她的手。

劉萱歉疚的看着柳母道:“讓義母爲萱兒擔憂了。”

柳母看着她歉疚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怨怪的神色來:“你知曉就好,無論你受了什麼委屈,做了何種決定,都當回來同你義父與我說一聲,你當真以爲你義父義母是那般貪圖勢利富貴之人?我們既然收了你做義女,便是真心當成女兒來看待的,柳府終究是你的家,你怎可隨世子私奔呢?”

面對柳母的責問,劉萱有些無力的解釋道:“萱兒並非是同世子私奔,只是回了蜀地看了看故人。”

柳母嘆氣道:“你呀,你雖說只是回去看了看故人,可在他人眼中你這一行是隨了世子的,你那時又有婚約在身,這不是私奔又是何意?不過好在如今婚約已除,你與世子的婚事還是抓緊操辦的好,屆時你入了王府,我看誰還敢在我面前冷嘲熱諷的。”

劉萱聞言點了點頭,她如今也想快些將婚事辦了,不僅僅是爲了柳家的名聲,也是爲了自己。

她怕拖的越久,自己知曉的越多,便越難堅持好不容易定下的決心,於是她開口道:“一切但憑義父與義母做主。”

柳母聞言深深的看着她,低聲輕問:“你當真想好了?”

劉萱低了頭:“事到如今已由不得萱兒再想了。”

柳母聞言微微一愣,繼而又長嘆一聲,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只拍了拍她的手。

劉萱喚了大龍,將寧王準備的禮交給了柳母:“萱兒本是備了禮的,只是寧王嫌棄我那太過寒酸,故而將自己王府中的好東西給義父義母送了過來,雖然萱兒未曾瞧過這盒裡的是什麼,但寧王既然特意備下定是不會差的。”

柳母接了禮笑着道:“他們對你如此上心。義母也就放心了。”

說着她當着劉萱的面將送給她的那份緩緩打開,然而只開了一半掃了一眼,她面色當即大變,嘭的一下又將盒子給掩上了。

柳母一擡頭瞧見劉萱訝然的目光,牽扯出一個笑容來對她道:“你替義父義母謝過寧王,就說他的心意我們夫妻二人收下了,他有心了。”

劉萱將疑惑放入心底。笑着點頭應了聲好。

柳母見過寧王送的禮後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時辰也已經不早,劉萱便告辭了,柳母倒也未曾留她。只讓她過兩日再來商議婚事,然後便讓柳枝青與柳枝明將她送出了府。

離府之時柳枝青湊到劉萱耳邊問她,寧王送給柳父柳母的到底是何物,劉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這盒子一直由大龍捧着,我並未打開看過。”

見柳枝青一臉疑惑。劉萱開解道:“你不必多想,義母雖然面色有異,但不像是瞧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柳枝青點了點頭,他扶着劉萱上了馬車。在她進馬車之時突然屏退了衆人,示意她湊耳過來。

劉萱微微一愣,附耳上前。只聽得柳枝青的聲音淡淡在耳邊道:“太醫院院首乃是父親至交,他曾私下對父親說過。聖上只怕是熬不過今年冬季了。”

劉萱聞言徹底愣住,她瞪大的眼睛看向柳枝青,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柳枝青見狀急忙皺眉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見劉萱仍是半響不回神,他嘆了口氣湊上前去:“此事目前只有院首殿下與我父親知曉,便是寧王也是不知的,我也是無意中聽見,所以你若真的做了決定,這婚事就必須在今年之前辦妥。”

劉萱緩緩回過神來,她靜靜的看着柳枝青,她多麼希望柳枝青會突然對她一笑,然後告訴他,這話是他逗她玩兒的。

可是她知曉,這事柳枝青絕不會開玩笑。

她緩緩回神,並未點頭,只是茫然的往太子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默默回到了馬車之上。

柳枝青喚來大龍大虎秋菊冬梅,讓他們好生將劉萱送回府。

馬車漸漸駛動,漸行漸遠,柳枝青看着那漸漸消失在街頭的馬車長長嘆了口氣,果然他還是沒有忍住,只希望殿下知曉之後不會怪他多管閒事。

劉萱坐在馬車之上一路沉默不語,一旁的秋菊冬梅也不敢開口,只默默的陪着她。

一回了劉府,劉萱就回了臥房將自己關在了房中,晚飯之時也未曾出來,秋菊與冬梅無論怎麼勸,得到的回答仍是那句:“我想靜一靜。”

若是以往,秋菊與冬梅定會將此事稟告給龍一了,可如今她們連個稟告的人也沒有,只能在門外乾着急,眼看着就要過了戌時,兩人一合計決定一人留下繼續勸說,一人去找寧王世子。

於是秋菊便留了下來,而冬梅卻準備出門去寧王府,可還未出門便被突然出現的龍一給嚇了一跳,她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然而讓她更不敢置信的是龍一身後站着的一身玄衣的李澈

冬梅噗通一聲跪下了,李澈深邃的眸子淡淡看向她:“如此慌慌張張是要去何處?”

冬梅不敢正面回答李澈的話,她不敢說自己是想去找鄧玉的,她跪在地上低着頭道:“小姐自從柳府回來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如今都已快亥時了,她還未曾出來用飯。”

李澈聞言幽黑的雙眸微微動了動,對冬梅道:“不必去尋他了,你帶路本宮去看看。”

冬梅聞言不敢擡頭去看龍一與李澈的臉色,果然,她只說了一些殿下便猜到了自己這是要去何處,她急忙起身低着頭往院中走去。

秋菊見冬梅回來,正要詢問便瞧見了冬梅身後的龍一與李澈,當下噗通一聲給跪了下來,李澈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而後徑直來到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劉萱坐在桌旁,正看着眼前太子妃嫁衣樣式發愣,聽聞敲門聲,她嘆了口氣道:“秋菊,我還不餓,等我餓了自然會傳飯的。”

她並未等到秋菊的回答,等來的卻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清冽之聲:“開門。”

劉萱聞聲渾身一僵,整個人徹底愣住不動了,她呆呆轉頭看向緊閉的門扉,心突然狂跳,整個人突然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未曾如此慌亂過,未曾如此害怕過,門外的人彷彿是洪水猛獸一般,讓她不敢面對。

久未等到裡面的人出聲,李澈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他嘆了口氣又開口道:“開門,孤有話同你說。”

劉萱不敢。

她不敢開門,她不敢面對。

她深深吸了口氣輕咬了下脣,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開了口:“我不敢見你。”

她的聲音很低,她不知道自己這句不敢,含着多少委屈。

李澈擡手擺了擺,龍一等人頓時領會,霎時間退了個乾乾淨淨。

四周頓時靜悄無聲,秋季的風已經有些涼了,李澈站在門外負手而立,秋風揚起他的髮絲,輕拂上他略顯消瘦的如神邸一般的俊顏之上,他看着緊閉的房門眸色複雜。

劉萱久未等到外間的聲音,她低了頭眸色黯淡,他真的走了麼?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李澈淡淡開口道:“孤還未走,你不敢見那便不見吧,孤今日來是想同你說一件事。”

劉萱心中一緊低低應了:“你說。”

“父皇的事情柳枝青已經告知與你,但此事不能讓寧王知曉,所以這件事你必須替孤瞞着。”李澈清冽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進來:“寧王與父皇之間的糾葛並非外間傳言那般,若父皇……父皇去了,寧王定然會相隨,只是現在不能,王朝需要他,孤也需要他,這點你可明白?”

劉萱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她自然是明白的,去年皇宮設家宴,寧王赫然在列,她便知曉寧王與聖上的關係絕非外間傳言那般模樣,只是她沒想到,李澈竟然會說倘若聖上去了,寧王必定會追隨而去。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纔會讓二人生死相隨?

李澈見她應聲,薄薄的雙脣微微輕抿,他閉了眼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下面的話說出口:“所以,寧王帶着你與鄧玉去求婚旨的事情是萬萬不行的,此事暫時擱置,待孤……待孤登基之後便立刻爲你二人親自主婚,你看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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