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涼想看沈暮念更爲震驚和悲愴的神情,但她再次低估了沈暮念。
沈暮念眸中翻滾起來的震驚和深色越來越淡,以至於最後竟然看不出來有任何波瀾。
她伸手拂開白書涼,淡漠道:“呵,這些說到底,都關你屁事。”
白書涼瞳孔驟然一縮,回神時沈暮念已經揚長而去。
酒店門口。
場景壯觀的像**大片。
好在,陳副官似乎已經提前把整個酒店包場了,方圓幾十裡,除了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場面和橫七豎八的人,一個鳥影都沒有。
放眼望過去,那幾十號士兵都被君亦卿前面帶來的黑衣人壓倒在地,各個臉上都是痛苦的神情,但強忍着一聲不吭。
身上的槍被扔在了一邊,而陳副官也被宋中校鉗制着,正用羞辱至極的姿態,雙腿彎曲跪在君亦卿面前。
君亦卿顯然是親自出手了,他背對着沈暮念而站,手腕和手背上有明顯的紅痕,衣衫也沒有剛纔整齊,肩口帶有被人揪扯的褶皺,可姿態依舊宛若降塵仙君,連大氣都沒有出。
沈暮唸的腳步微微頓住,還是……來晚了一步。
白書涼這個挨千刀的,剛纔就是故意攔着她,等着他們出手一發不可收拾吧!
“將軍,您這樣做,難道沒有想想後果嗎?司令只是想見您一面,你就要這麼趕盡殺絕,絲毫不顧情面!”陳副官想掙扎,但胳膊被宋中校壓着。
“後果?”君亦卿修長的腿慵懶擡起,腳踩在陳副官的胸口上,將他的身子踩得被迫朝後仰了仰。
這樣即便他垂着眼都能直視上君亦卿那詭譎如幽冥的攝人雙眸。
他低沉的嗓音,就像在戰場上一般,比冷決的子彈還有穿透力:“就憑你,也配跟我談後果兩個字?”
陳副官臉色鐵青,緊緊的咬着牙,恭敬道:“將軍難道真的要爲了那個女人……嗯……”
他話音未落,便結結實實的捱了君亦卿一腳,宋中校手上一麻,這股衝擊力差點連他一起端飛。
陳副官更是差點被踹的吐血,垂着腦袋狠狠的咳起來:“咳咳咳咳……”
“那個女人?陳副官,你舌頭是不是用着不舒服。”君亦卿狂傲道。
沈暮念看着這樣的君亦卿,驀地渾身一僵,一股無名的畏懼從腳竄上頭頂。
相比而言,君亦卿在她面前都能用溫順的小貓來形容,他現在的肅殺和陰冷,冰封萬里,見血封喉。
眼看局勢越來越嚴峻,沈暮念怎麼會不懂,陳副官是無法忤逆君年桓的,他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也會陪君亦卿耗着。
而君亦卿現在渾身殺氣濃重,指不定一會能幹出來什麼R天的事情。
擰着眉,沈暮念走了過去。
宋中校起先注意到沈暮念,他神色自然也引起了君亦卿的注意。
君亦卿微微偏過臉,朝身後望過去。
沈暮唸的腳步很輕,在這場混亂中讓人聞所難聞。
不開玩笑,君亦卿的視線朝她掃過來的時候,沈暮念心髒猛地提了起來。
他的眼神過於攝人,讓她想到了跟他初次見面那種動一動就會被爆頭的氣場。
“不是讓你上去麼?”君亦卿冷峻的眉峰擰起,沉聲道。
沈暮念走過去,強忍着這種原始畏懼,把手裡已經溼的一塌糊塗的房卡塞到君亦卿的手裡,揚起含着淺笑的溫柔眸子,道:“氣大傷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