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慕白正往前走,聽到這兩聲象聲詞的驚呼,不由微微頓住腳步緩緩轉過頭看向安月嬋。
這貨怎麼還唱上戲了!
安月嬋迅速的接起來了電話,整個人因爲激動握着手機的手指都變得骨節分明:“竹子!是你嗎,竹子!”
沈暮念倚在病牀上聽到安月嬋因爲激動,略微哽咽的雀躍嗓音,突然覺得心口微酸,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不悅道:“我不是你的竹子,安小主。”
在沈暮念看不到的地方,安月嬋聽到她的聲音後,眼眶以一種讓人猝不及防的速度通紅起來。
她那雙泛紅的美眸緩緩撐大,整個人都像個雕塑一樣僵直了。
這一刻,她的世界裡仿若空蕩白茫茫一片,連身旁赫連慕白凌冽的視線都察覺不到。
沈暮念卷着笑意的臉在她的腦海中緩緩放大,她甚至能看到她揚起來的脣角,和原來一樣,讓她激動的輕顫。
“念念。”安月嬋一張嘴,便覺得臉上一片涼。
她攥着手機身上的力氣陡然被抽空了,腿一軟便蹲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着:“念念,念念。”
沈暮念輕輕的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露出怯弱柔軟的一面,低聲罵道:“安月嬋,你是不是又在哭,能不能有點出息,我沒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安月嬋聞此猛然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是心疼又是憤怒的罵道:“沈暮念你大爺,你……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話!有這麼詛咒自己的麼,誰哭了,我沒哭!”
沈暮念笑了:“你沒哭在幹什麼。”
“我在笑。”安月嬋嘴硬道,說完還狠狠的吸了一下快流出來的鼻涕:“聽到了麼,我在笑。”
“快擦擦鼻涕,都要笑到嘴裡吃掉了。”沈暮念幽幽道。
安月嬋冷哼一聲,後知後覺道:“念念,你好點麼?”
沈暮念嗓音輕柔暗啞:“嗯,都好了,就是暫時不能劇烈運動。”
安月嬋想到沈暮念在病房裡的樣子,就覺得心臟扭着疼,那種疼,很難形容,如果可以,她想替她分擔,替她疼。
“那你玩什麼手機!不許玩手機,也別想着跟我聯繫,等你的傷全部都好了再說。”安月嬋強忍着心裡的不捨和相思,低聲道。
沈暮念輕笑一聲:“那萬一三五個月好不了,是不是咱們就三五個月不聯繫?”
安月嬋急忙搖頭,眼淚花子甩了一地,緊張道:“放屁,怎麼能三五個月好不了,你別嚇我。”
沈暮念沒有在繼續跟她打趣,言歸正傳道:“你和楚離待在s國,在幹什麼。”
“我和楚離來這裡,是爲了……”安月嬋說到這裡,這纔想起來還站在她身側的赫連慕白,不由幽幽的朝他看過去。
沈暮念別的她可能瞭解的不透徹,但對於她和楚離的保護,她還是知道的。
從以前到現在,她都不允許楚離和她牽扯到她的事情裡來,如果告訴沈暮念,她現在正在跟蕭在熙鬥智鬥勇,她說不定會炸了。
想及此,安月嬋把視線幽幽的從赫連慕白身上撤離,拿出了平生撒謊水平的最高境界:“本來是想來找紀流年,找一些能幫到你的證據,但我們來的時候,紀流年和墨殤殿下臨時決定去帝國了,他走了以後,楚離看沐涼幾天都沒有休息,手上還有一堆事,就說留在這裡幾日,幫幫他。”
赫連慕白聽到她的話,不由冷笑一聲,饒有興趣的嘲諷道:“呵,是爲了幫沈暮念剷除異己,和蕭在熙一起比着誰能先勾引到我吧。”